奇思霍勒冷哼道:“人應該有個等級,優等人種當主宰世界,領導社會。共產主義,是把優等人種和劣等人種放在一個空間中無差別的生活,猶如把雄鷹和家豬一同豢養。”


    趙世炎目光如炬,一字一句的斥駁道:“人為什麽要分三六九等,那在你看來,什麽人應當是優等人種,什麽人是劣等人種,暫且,有你所說的劣等人種,那劣等人種就應當給資本家做牛做馬嗎?劣等人種就一輩子不得翻身嗎?如果把你,分到劣等人種的群體裏麵,讓你對優等人種隻能仰望,你該作何感想?”


    戈培爾用流暢的德文說道:“根據達爾文理論,地球上的生物,隨著環境的變遷,低級生命形態向高級生命形態逐漸進化是必然趨勢,如果低級生命不能進化和改進,就將會遭到淘汰,所以這個世界本該是有強者主宰,弱者苟且的世界。至於誰應當做劣等人,誰應當做優等人,就需要殘酷的鬥爭來產生,無論是我們歐洲的曆史,還是你們亞洲的曆史,都是這樣,曆代開國之君哪個不是腥風血雨中產生的,最後經過殘酷的戰鬥才能過上舒適的生活。成為優等人種,就應當通過不斷的個人努力而實現。”


    “我想你的理論不僅我不會認同,想必在座的大部分人也不會認同。”周恩萊說道:“你這是封建思想,在我們中國早已經是落後的思想了。”


    “對!”蔡和森說道:“現代社會早就人人平等了,就算是在古代,也有君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說法。在國家之中,應當不分民族,不分人種,團結一致,建設一個公平公正的國家。”


    魯登道夫睥睨眾人,說道:“嗬!人人平等?公平公正?那你們共產主義者把資本家幾十年甚至幾百年辛辛苦苦積累來的財產分給貧苦工農,對於貧苦工農來講是好事,可對於資本家而言,你們的行為卻和強盜無異,資本家們用他們的智慧賺錢,用他們手中的原始資本賺錢,有什麽不對的?”


    趙世炎說道:“我們在法國時期勤工儉學,就是在給資本家做牛做馬,勞工神聖,是現階段的口號,不是目的。我們的終極目標,是強我中華,富我祖國,惠我國民。我們不是為了做工而做工,我們是以工為輔,以學為主。可是,我相信各位都是有血性的人,我們僅為了衣食溫飽,就把我們的青春和生命,淪為資產階級的賺錢機器,諸位甘心嗎?我們在歐洲做工,隻是麵對固有的事實而不得不暫時低頭,但我們不想子子孫孫也遭到資本家的奴役,不想所有工農一輩子的工作的結果隻是換來一個苟且偷生、換來資本家們的奢侈富貴,所以,我堅信馬克思共產主義能救中國,隻有這樣,才能解救四萬萬被壓迫的同胞!”


    趙世炎的演說,再次迎來陣陣掌聲。


    希特勒幾人坐在一個角落,並不引人注意,不過身旁一位麵容稚嫩的青年卻發現了他:“希特勒大哥,是你啊,又見到你了。”


    “哦,是你……”希特勒雙手抱膝,一邊聽辯論一邊和身邊的這位青年交談,笑道:“鄧希賢,上次見麵沒說幾句話你就跑去和他們踢足球了。”


    “踢足球怎麽可能沒有我嘛,我心裏火急火燎的,這樣吧,我向你賠罪,明天請你打桌球。”鄧希賢(鄧小`平)這個未來新中國的總理搖頭晃腦道,這個時候的鄧希賢才十七歲,已經在留學生中小有名氣了,被評價為“個子小,智慧大”,周恩萊說他平時愛玩,但關鍵時候有主意,立場堅定。


    “那好,一言為定。”希特勒笑道,這個鄧希賢是出了名的喜歡足球,上次世界杯為了去看法國打烏拉圭,硬是把唯一的西裝給賣了去買一張門票:“哎,你對他們的辯論怎麽看?”


    鄧希賢歪著腦袋想了想,說:“我覺得他們說的都有一定的道理,魯登道夫他們的思想可能的確是要適合德國一些,但不適合中國,因為中國剛剛度過帝製社會,資本家力量不大,大多數都是平民百姓,革命阻力小很多。不過啊,我覺得主義和現實應該結合起來,讓大家看得見摸得著,並且收益於它,要不就成了空話,也就沒有人向其靠攏了。”


    “說得好。”林長民在旁聽了,點頭道:“這位小夥子說的正是我說想的,必須要付諸實踐,我以前信奉改良主義,革除積習,要用溫和的手段改造國家,致力於讓國民幸福,在日本求學所得一一實踐於中國政治。不過,在五四運動過後,我就覺得還是需要一場猛藥才能救中國,現在的中國,就是需要一場大變革。”


    “我覺得無論什麽主義,隻要能讓中國大多數人過上好日子就是好主義,無論是溫和的還是暴力的,應當求同存異,吸取好的,改掉壞的。”鄧希賢說道。


    希特勒仰頭對後麵坐在草地上的徐誌摩說道:“對了,徐誌摩,你應該多多學習一下人家希賢,人家和你一樣是娃娃親,但是人家就不同意親事,敢和父親決裂來換取自由和幸福。”


    鄧希賢說道:“還好啦,我和那個姑娘連麵都沒有見到,這樣的婚姻沒有基礎,我怕會不幸福,也會耽誤人家姑娘一輩子,我向往自由的婚姻,比如像恩來大哥和鄧穎超那樣。”


    徐誌摩枕在草地上,看著天邊滑過的悠悠白雲,歎口氣道:“他比我年輕,思想比我開放,做起事情來無拘無束的,我就不一樣了,我的發妻出身江南名門,幾個哥哥伯伯有權有勢的,我們家族不敢得罪,不像你這樣悔婚沒有後果。”


    希特勒說道:“我知道你的思想是追求理想的幸福,我們說話你聽不進去,但你的發妻畢竟現在還懷著你的孩子,你理應去照顧探望她,可不要留下罵名。”


    林徽因在旁也細聲道:“於情於理你都應該當起父親和丈夫的責任,莫要讓別人寒了心,明明白白去給別人說清楚罷。”


    徐誌摩不語片刻後,才低聲應道:“明天我就去柏林照顧她。”


    林長民看著徐誌摩,心中也是充滿了無奈,對於這個年輕人,他是喜愛和欣賞的,可是徐誌摩生性放蕩,做自己的女婿還是差了一點,而且自己心中還有一個更好的人選,那就是梁思成。


    梁思成的父親梁啟超和林長民是知己朋友,政治思想相近,都是做官的,兩家可以說是門當戶對,而且兩人幾年前見過一麵,溫文爾雅、幽默風趣的梁思成給林徽因留下了極好的印象。


    梁啟超也是徐誌摩的老師,學生自然是爭不贏老師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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