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新皇登基與封後大典一同舉行。


    司徒昊執著夏吟的手從長長的紅地毯走來,這嚇壞了很多大臣。


    登基同天封後本就是無上殊榮,同皇帝一同走紅毯,一同祭天等等一切事情,就是於理不合了。


    但是過程中不能打斷,因為老一輩的有這樣的說法,若是祭天過程中強行打斷會遭天譴,所以眾人即使不滿也隻能強忍著。


    司徒昊就是認準了他們不敢直接出言不遜,所以才這麽做的,他就是要借這個機會,光明正大的告訴全天下的人,他司徒昊這一生,就是認準夏吟這個女人了、


    “司徒昊,這樣,會不會有影響!”看著眾大臣不善的目光,高台上的夏吟有些擔憂窠。


    她今日穿的是剛剛定製好的絲質鳳袍,金色的鳳凰展翅飛翔。


    正紅色的鳳袍剛好和司徒昊明黃的龍袍相搭,毫不維和,一樣的高端大氣。


    他們兩人是絕配的,不管是從外形容貌還是性格。


    “放心!”司徒昊輕輕的拍了夏吟的手,叫她心安。


    “曾經你說過,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現在,我想告訴你,我願執你之手,與你偕老!”


    司徒昊說這話的時候,夏吟正學著他的樣子上香,聽清楚之後,眼裏滿是感動、


    她突然覺得,這世間所有的情話,都抵不上一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若不是因為此刻需要顧及身份,夏吟想,她定要給司徒昊一個大大的擁抱才行,啟唇,還來不及說點什麽,祭天儀式便已經完成,晚上,便是宴請各國使者的日子了、


    雖不勝酒力,但是這樣的日子難免要喝酒,夏吟推脫不過便也喝了一些。


    所以,待散席以後她已經快要不省人事了,隻記得司徒昊差人將她送迴了房,但是司徒昊前行的腳步卻被眾大臣攔下、無法行動半分,隻得擔憂的看著她被宮女帶走。


    夏吟不知道他們聊了什麽,隻知道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司徒昊廢黜後宮的聖旨已經下了、


    “小姐,皇上固然愛您,可是奴婢覺得此舉當真不妥。”


    她揉著還在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混沌不堪的聽著鳳菊匯報。


    雖然已經過去一晚上了,但她昨晚醉酒,現在還頭疼的厲害,聽到鳳菊的話更覺得頭疼。


    低頭喝了一碗醒酒湯,整個人依舊有些不在狀態、


    “且不說昨天舉行大典之時您已經參與全程,這已經惹怒朝中一些元老級大臣了,就今日,皇上下旨廢黜後宮,這樣的事情更是史無前例。奴婢覺得,那些老古董定會以此大做文章,逼迫皇上的!”


    夏吟點頭,在這個三妻四妾盛行的年代,司徒昊這樣的做法太過大膽,其實於她來說,隻明白司徒昊心裏隻有她一個便就足夠了、隻是若是司徒昊不下這樣的聖旨,隻怕後宮的女人會接踵而來,她懶得應付是一迴事,讓那些如花似玉的年輕姑娘就這樣在宮中孤苦終生可就真的是罪過了、


    “小姐,你得勸勸皇上,奴婢擔心這樣的做法會將您推上風口浪尖。眼下皇上剛剛登基,雖然天下太平,但難保不會有有心之人亂來……”


    “這才一早上的時間,皇宮中已經開始謠傳小姐您是妖女了,這樣下去,可怎麽得了!”鳳菊很是擔心,跟夏吟說著話的時候,就連發都盤錯了好幾次。


    “別人說什麽做什麽我都可以不在乎,我隻擔心司徒昊!”夏吟揉了一下眼睛,縱使腦袋在怎麽不靈光,卻也能從鳳菊的話裏辨別出一些實質的內容來。


    “鳳菊,現在聖旨已經下了,我們需要做的,不是擔心接下來到底會造成什麽影響,而是,想辦法改變眾大臣的思想……”夏吟再次喝了一口醒酒湯,順手拿起身側的梅子塞在嘴裏。這是醃製的酸梅,隻是聞著就覺得很酸,夏吟平日也很少吃酸的,這是為了能夠更快的清醒,剛剛吩咐下人去取的。


    強烈的酸味刺激著她的每一個感官,讓她的大腦越來越清醒。


    “小姐,您怎麽可以任由皇上胡來?”鳳菊大眼一睜,眼裏滿是不讚同、


    “不是任由他胡來,而是,就算這聖旨他不下,我也會開口請他這麽做的!”夏吟點頭。


    她和鳳菊的觀點不一樣,鳳菊擔心的是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給她帶來危險,她擔心的,是要怎樣和司徒昊一起渡過這次危機、


    並且,她相信司徒昊,既然他敢這麽做,也應該是有了一些應對的辦法了。


    拋開這些不說,司徒昊對那些女孩無心,就算有心……


    夏吟撇嘴,說她自私也好,妒婦也罷,反正,她的夫君,她就是做不到和其他女人一起分享。


    “小姐,你們這樣的思想是不對的……”鳳菊開口,想繼續勸勸夏吟,雖說她也非常欣賞忠貞不渝的愛情,但是王爺現在貴為皇上,曆來的皇帝,誰沒有個三宮六院呢?隻要皇上心中有她家小姐,往後也如之前一般照顧,保護小姐,對她來說,這


    些已經足夠了,他們真的沒有必要為了這件事情和眾大臣鬧僵。


    萬一惹怒了那些大臣,他們派人對小姐做出什麽事情來呢?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的皇上或許能擋得掉,時間長了怎麽可能呢?


    她真的好害怕小姐再出什麽事情了。


    懶得理會鳳菊的喋喋不休,夏吟出聲打斷。鳳菊的意思她明白,可是,她不怕這樣的危險。


    她愛司徒昊,司徒昊也愛她,他們既然在一起,就應該光明正大的。


    天下人現在不接受一夫一妻沒有關係,假以時日,他們也定能明白,這才是對愛情最好的迴應。


    “鳳菊,皇上昨晚迴來了麽?”她昨晚睡得太沉,但是剛剛起床的時候身側的位置是沒有溫度的,她想,司徒昊昨晚大概是不曾迴房。


    果然,鳳菊接下來的話也證實了她的猜測,“皇上昨晚一直在禦書房,沒有迴來!”


    夏吟點頭,側頭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嚇了一大跳,這技術,簡直和司徒昊的有得一拚嘛。


    “鳳菊,你在做什麽?”早知道看鏡子中的自己比酸梅和醒酒湯管用,她剛剛就不那麽痛苦的吃了。


    天知道剛剛起床就吃那種超級酸的東西是有多折磨自己和自己的胃啊、


    “啊……”鳳菊被夏吟叫的迴了神,往夏吟頭上看去,明明是一頭烏黑柔順的頭發硬是被她折磨成了爆炸式,夏吟額上冒出兩條黑線,真不知道她是怎麽做到的。


    就這麽傻的姑娘,莫凡怎就還將她當成寶呢?


    果然,遇見愛情的人,都是傻子。眼光當真不是一般的特別。


    “對不起小姐,我現在就重新弄!”鳳像是被自己的手藝驚到了,趕忙道歉。


    當然,她若是知道自己被夏吟這般嫌棄,定不會顧著道歉了,隻怕,會將夏吟弄得更加糟糕、可見,夏吟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沒有將對鳳菊的嫌棄說了出來。


    “嗯,快一點吧,我待會兒要去禦書房!”夏吟點頭,漫不經心的打了個哈欠。


    夏吟牽著司徒煜來到禦書房的時候,太陽已經升高了,禦書房門前依舊稀稀落落的跪了一些大臣,夏吟癟嘴,這些人,能不能來點新鮮的招兒?


    這種辦法,之前在老皇帝身上就已經用過無數次了,也不見得哪一次真的有效,他們怎麽就這麽不長進呢?


    再者,現在可是冬天啊,這麽跪著,不知道冷麽?


    、然而,夏吟不知道的是,這偏偏就是這些老東西的計謀了,天氣晴朗的時候來這跪著是沒用,那他們就換這大雪天唄。


    並且,他們都是一把老骨頭了,可經不起太多的折騰了,之前老皇帝不同意,是因為老皇帝不畏懼他們,可是司徒昊不一樣啊,他是剛剛登基的新皇。


    這個辦法不一定可以,但是不試試又怎能知道呢?


    畢竟,他們各自的家裏,可都養著幾個如花似玉的女兒的,若是皇上這聖旨不收迴,那不是白養了麽?


    對往後他們的仕途,也是有很大的影響的。


    雖然已經當上皇後,夏吟還是喜歡比較素的打扮,雖然比起之前顏色靚麗了一些,但也沒有過多的差別。


    看見夏吟,眾人心生不滿,跪了一早上了,此刻又冷又餓,怒氣未消,夏吟來了眾人也低垂著頭裝作沒看見,居然沒有任何一個行禮或者打招唿。


    夏吟冷笑,懶得跟他們計較,小太監想出聲提醒,也被夏吟擺手唿退。沒關係,此刻他們不同意,她總有辦法讓他們同意的。


    往後,別在他麵前哭才是。


    他們無視夏吟,夏吟更是無視他們,直接邁過他們直直的朝禦書房走去,連眼神都不給他們一個。


    眾大臣氣結,竟不知道該怒還是該氣兒。


    司徒昊背對著夏吟,正在看先皇留下來的一副很大的畫,題字是錦繡河山。


    但是這幅畫的內容和人們所認知的錦繡河山的畫差別很大,司徒昊能夠認得出來,這畫並不是真正的錦繡河山。


    畫的內容和夏吟之前畫的那副福壽延年雖然大同小異,但實際又有一些細微的差別。


    他看得太過認真,所以就連夏吟出現他也未曾發覺。


    “父皇!”夏吟本不想打擾他,奈何司徒煜不理解她愛夫的心情,率先開口。


    司徒煜真的是一個太過守禮的孩子,之前讓他叫司徒昊爹他就隻叫父王,現在司徒昊當了皇帝,他就隻叫父皇,別人想做一點點改動都休想。


    “怎麽這麽早就來了,也不多睡會兒?”司徒昊轉身,雖然一夜未睡看上去有些憔悴,但是英俊不減半分。


    他疾步朝夏吟走來,雖然昨晚他替夏吟擋了不少,但難免有漏網之魚。再加上夏吟本就不勝酒力,他都擔心她沒休息好。


    可是,剛剛登基,麵對門外那些老古董又不得不做做樣子,便隻能幸


    苦莫凡和莫洋,每隔半個時辰就匯報一次夏吟的情況。


    雖然知道她已經睡下了,但是心裏仍舊不放心。


    “皇上為什麽畫我的畫?”夏吟微微點頭,隨即打開食盒,一一拿出剛剛去禦膳房取來的東西。


    隻一眼,她就能夠看出,這畫不是她的那副,她當時主要的意思是祝皇帝福壽延年,所以畫裏的東西大多是美好的祝願,皇帝這副,雖然青鬆白鶴未減,但看上去更加的大氣磅礴、


    “許是提醒後人,不能忘本吧!”司徒昊接話,與夏吟一同擺好東西,不是很豐盛的東西,就一盒煮的很好的八寶粥,配上幾碟精致的小菜。還有一碗熱氣騰騰的醒酒湯。


    都是些適合早上吃的小東西。


    “父皇!”司徒煜微微皺眉,對司徒昊的態度有些不滿。明明是他開口叫的司徒昊,可為什麽父皇不是先迴答的他?


    夫子說,這是沒禮貌的表現。


    “嗯?”司徒昊坐下,接過夏吟盛好遞來的小碗和勺子,漫不經心的迴答。


    “哦,對了。豆豆有事情要跟你說!”夏吟終於將三人的都盛好,放了一小碗給司徒煜。自己也坐了下來。


    這會兒聽見豆豆不滿的聲音,便終於想起正事。


    司徒煜也乖巧的坐下,看著自己麵前的小碗,咽了口水,卻並未開動。


    夫子說過,要食而不語,他現在有事情要說,便隻能看著。


    “什麽?”說話間,司徒昊已經解決掉一小碗的粥,也不知道是太餓了還是碗太小的緣故。


    他放下小碗,微微側身,看著司徒煜,準備聽他說他接下來要說的畫。


    “皇爺爺說,他國事繁忙,明日便會啟程迴淩國,兒臣要跟他一起離開!”


    “明日?”司徒昊微微挑眉,竟沒想到會這麽快。


    不過他很快便釋然了,從夏吟迴來到現在,已經半個多月了,再者,風神醫以及各國使臣是在他們沒有迴來之前便已經趕來了,仔細算下來,時間也確實不早了、


    “是的,兒臣已經決定了,明日就要跟他一起離開!”司徒煜點頭,說得一板一眼、


    “好!”司徒昊點頭,他剛剛登基,現在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自然顧不上司徒煜,他現在去淩國,跟著風神醫先適應一段時間也好、


    夏吟微微皺眉,女人在麵對自己的孩子的時候,總是有些優柔寡斷的。


    豆豆如今還太小,本該天真爛漫自由自在的年紀,卻要這麽早就投入政治當中,這樣真的好麽?


    “放心,他自己有分寸!”司徒昊輕聲安慰夏吟,感覺司徒煜話已經說完,便自己拿起勺子開始成粥,司徒煜也端起自己的小碗一小口一小口的開始喝了起來。


    夏吟看著這一大一小如出一轍的動作,緊繃的神經終於微微放緩。


    他們都不擔心,她又何必自尋煩惱呢?


    隨即,也開始跟上他們的步伐,一個早餐倒也吃得其樂融融、


    早餐過後,司徒煜的事情已經說完,便乖巧的迴房收拾自己明日需要帶的東西,鳳菊陪同。


    夏吟和司徒昊則在禦書房討論事情。


    “據我所知,先皇從不做無意義的事情,將這畫掛在這裏,自然也不會是一時興起,可是,我剛剛看了許久,隻覺得這畫和我之前畫的有些不同,但裏麵的玄機,卻一直沒有看出來!”夏吟仔細看著這畫,說著自己的看法、


    司徒昊微微一笑,從身後環住她纖細的腰。


    “畫中有一個地方是相連的,你在仔細看看!”他將頭枕在夏吟肩上,感覺有些疲憊。


    聞言,夏吟果真仔細看了起來。隨即,恍然大悟、


    “這畫初看是一副風景圖,但若是沿著這些線仔細看去,便能發現,這畫裏有畫……“夏吟眼前一亮繼續說著,可是隨即,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這線路看上去像是城池的模樣,可到底是哪兒,我看不出來,隻覺得有些熟悉,像是去過!”


    “這是邊關布防圖……”司徒昊慵懶的看了一眼,很快便說出其中關鍵。


    他也是昨晚才剛剛參透的。


    聞言,夏吟眼前一亮。


    畫中的線路突然就明朗起來。


    竟沒想到,人人都想要的邊關布防圖居然就這樣堂而皇之的掛在這禦書房內。


    “先皇為何要將這布防圖繪製在這裏?”夏吟不解,按理說這是國/家/機/密,而禦書房雖然隱秘,但皇帝也經常需要在此處召見大臣……


    “這不是全部的,隻有一半,另一半在背麵,若是不拿下來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也就是說,就算有心之人發現這是布防圖,也不能看全麵!”司徒昊解釋、。


    背麵的和正麵的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巧妙的聯係在一起,線路也有很多重合的地方。乍看,倒像樹枝和山峰。


    “看來,先皇是


    想以此告誡你,不管邊關此刻如何安定,你也應該時刻保持警惕!”夏吟斂眉,接著說道:“之所以用我的畫來做背景,是擔心你因為我而喪失了鬥誌……”夏吟說這話算是比較委婉的了,隻怕先皇的意思,是擔心司徒昊為了夏吟惹怒眾人,夏吟一時間不知道該感動還是氣。


    皇帝到死都不忘記為司徒昊鋪好路,可是,他到死都不放心她夏吟。


    “嗬嗬!”司徒昊輕笑,“夏夏這是吃醋了麽?”


    “不是!”夏吟快速否認,她真是不明白了,自己到底有哪裏入不了皇帝的眼了?


    之前三番五次的試探和陷害,這會兒,居然還留下這樣的告誡。


    他是想讓司徒昊跟他一樣孤苦終生還是想讓司徒昊也失去這個難得的愛人?


    “之前有人跟我說過,女人最是口是心非,心裏想的和實際說的不一樣,當初我不讚同,我覺得我的夏夏是很明事理的女人,她心胸寬廣,大度,能夠理解我所有的想法和做法的人……”司徒昊搖頭晃腦,像是在歎息。


    “誰說的?”夏吟小臉一紅,她知道司徒昊說這話不是抱怨,也不是真的說她變得不像以前,所以,她關注的焦點也不是司徒昊為什麽要感歎。


    “嗯哼!”司徒昊輕哼,當然是他自己說的,可是這話,他怎麽敢說?


    他的夏夏妨發起火來,可是不折不扣的女漢子,粗暴得不得了、


    “好了,不鬧了,你現在先跟我說說,為什麽要這麽早就下旨?”兩人嬉鬧了一陣之後,夏吟終於迴到正事兒上來了、


    她很好奇,司徒昊到底有什麽把握讓這些老古董們收迴現在的請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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