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敘舊之後,水君就坐下,我們談重要的事了。”


    林響坐到空位上,等著。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他倒要看看這位陰神能放出什麽好屁。


    “第一件事是關於雲州水君和成德府城隍和水君的。”


    成德府的城隍站起來說:


    “雲州水君。有一件事我們做的不地道,實在是被狡猾的雲州城隍欺騙,險些釀成大禍,我和水君在這裏給你賠罪了。”


    林響笑道:


    “雲州城隍以死,其它的事自然自然而然的了結。”


    “好,好。雲州水君年紀輕輕,有一股豪傑氣度,這是我們二人的賠禮。”


    城隍取出一顆珠子說:


    “這顆珠子雖然沒什麽威力,但可以引導魚群聚集。”


    成德府的水君委屈巴巴的看著城隍,樣子像是怨婦一樣。


    這件東西他要了好久,都沒有要到,卻被拿出來送人。


    珠子從城隍手裏緩緩飛到林響麵前。


    他接過後便收入袖子。


    他這一手落入眾人眼裏各個神色複雜。


    他們裝東西都是用荷包的,而林響則用袖子,方便不方便,可見一斑。


    “多謝了。”


    林響覺得這珠子有大用處。


    雲州的大部分百姓都是靠河吃飯,交給漁小妹,由她來控魚,對自己的功德的提升有好處。


    至於林響真能這麽大度?當這這件事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怎麽可能?


    睚眥必報是林響的做人做事的準則。


    成德府的水君是個慫包,肯定不敢主導此事。


    光憑雲州城隍也做不到。


    所以成德府城隍也是幕後之人之一。


    倘若自己不借此機會奪了成德府,豈不是對不起他們費盡心思的暗算自己?


    ……。


    ……。


    陰神展開來見第一件事已經順利完成,頗為得意。


    就算雲州水君多麽兇神惡煞,但在他這位陰神麵前,又能翻出什麽水花?


    接下來就是第二件事,這就是比較重要。


    看樣子可以很順利的解決:


    “既然你們三人已經化幹戈為玉帛,那我就說第二件事了。雲州的城隍作惡多端,死不足惜;那麽現在雲州就少個城隍。”


    此刻,大殿內掉針可聞。


    所有人都在盯著林響。


    陰神毫無疑問要從林響嘴裏分肉。


    林響抬起頭,笑道:


    “的確是。”


    所有城隍和水君都瞠目結舌。


    情況不對勁啊!


    這樣一個狠人竟然在妥協。


    怎麽迴事?


    難道真是陰神的實力就算是雲州水君也要妥協。


    陰神開口了:


    “既然這樣,我就放一個城隍過去。”


    一旁的側殿內走出一名女子,竟然是與成德府城隍和水君一起來的女子。


    “我很歡迎。”


    陰神也詫異了。


    林響直接掀桌子或者拒絕他都有辦法對付,可偏偏對方直接同意,讓他準備了很多話竟然沒地方說。


    女子來到林響麵前,盈盈蹲身:


    “小女子展玲瓏見過水君。”


    “雲州現在事多,還請城隍多多費心了。”


    “應該的。”


    展玲瓏坐在林響身旁,與這些平常需要恭恭敬敬對待的城隍,水君並駕齊驅,得意之情可想而知。


    而這一切都來自於坐在首位的祖父。


    成德府城隍站起來道:


    “恭喜展城隍。”


    其他人也站起來紛紛祝賀:


    “恭喜。”


    “恭喜。”


    展玲瓏站起來:


    “還請各位前輩多多照料晚輩。”


    陰神展開來說:


    “接下來各位就留在我這裏住幾天。”


    林響站起來,說:


    “雲州水還沒有平息,我就不留了。”


    “雲州水君慢走一步。”


    “還有何貴幹?”


    “展城隍也不必留了,你和她一起迴去吧!有水君在,路上我也不擔心。”


    林響當然知道陰神的心思。


    無非是怕自己半路動手。


    顯然他想多了。


    雲州有城隍對林響頗有好處。


    “放心。有我在,路上不會有任何危險。”


    林響故意把最後幾句加重。


    陰神又說:


    “讓何姑送你們。”


    林響搖頭拒絕了:


    “坐轎子太悶,而且我想帶展城隍在雲州的土地上走走。”


    陰神還要說話,展玲瓏說:


    “陰神大人。我也願意在雲州的土地上多走走,見識見識風土人情。”


    “也好。”


    陰神坐在那裏目送林響和展玲瓏離開,眯縫著眼睛思考:


    雲州水君到底打著什麽主意?


    要說沒有任何目的,無論如何都不相信。


    當實力達到一定階段後,任何不同尋常的舉動,都有深思熟慮的計劃。


    所以,他到底要幹什麽呢?


    當然他用不了多久就會知道林響要幹什麽了。


    林響和展玲瓏從昌門出來,沒有走前往雲州的官道,而是走前往成德府的官道。


    展玲瓏詫異的問:


    “水君大人。我們是不是走錯方向了?”


    “沒有走錯。雲州府和成德府接壤,我聽說成德政通人和,便想見識見識。”


    “政通人和?”


    這話怎麽那麽奇怪?


    成德府的百姓生活的水深火熱還差不多吧!


    還政通人和?


    展玲瓏跟在林響身後考慮,他當然早也發現自己成為雲州城隍簡單的不可思議。


    她的計劃是今年內能順利成為城隍就已經算順利了。


    但沒想到……。


    所以林響到底什麽意思,她希望能從交談中發現端倪。


    當他們來到來到成德府和雲州的交界處。


    這裏的河水已經大致平息下去了。


    展玲瓏說:


    “因為上一任城隍才導致雲州受災,真是可恨。”


    林響沒有搭話,而是閉上眼,麵對滔滔不絕的河水,內心隨之波瀾起伏。


    他在等待,等待一個有理由插手成德府的計劃。


    讓城隍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自己方可取而代之。


    當陰神失去兩地的功德,就是他的死期。


    之前為了對付陰神,林響做過功課。


    《讀書破萬卷》中記載,陰神掌四地城隍和水君,所以意味著掌這四地的功德。


    有功德作為源源不斷的支撐,實力堪稱恐怖,可移山填海,亦可死而複生。


    林響看到此記載就明白,如果直接殺上門去,鬧不好會兩敗俱傷,必須要先斷他的根基。


    這也是他為什麽在昌門處處妥協的原因之一。


    首先要讓對方放鬆警惕,自己才可以安心施行計劃。


    倘若放在平常有人要從自己碗裏奪肉,立刻掀桌子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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