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了要親屬嗎?最好是子女,這是在哪找來的人?浪費我們時間嘛。病人能等得起呀?”


    護士長手裏拿著化驗單,喊誰是李桂香家屬。


    然後劈頭蓋臉的就給安康一頓罵。


    這會兒,安中原一家也得了信兒,都過來了。


    安然也從單位請了假過來。


    有大首長在,醫院肯定是重視。


    越重視,就越著急嘛。


    就怕出亂子,偏出亂子。


    護士長能有個好臉才怪呢。


    “大夫,是哪一份有問題啊?我媳婦兒那個嗎?”


    安康被罵得發懵,明明剛剛是大夫說,能驗的都驗,萬一能用上呢。


    才讓老爹和他媳婦驗的。


    “不是讓子女的單獨驗嗎?這個安寧是誰?她這血型跟你們家人有啥關係?瞎找人。”


    啥?


    安寧的?


    “安寧是我妹妹呀……”


    安康都不知道咋迴了。


    第一反應是不是驗錯了。


    後來過來的安修遠這會兒也證明,“是啊,大夫。安寧是我嬸子的親閨女,就在咱們醫院出生的呢。是不是驗錯啦?”


    護士長看了看安修遠,她見過的人多了,知道這是首長家的公子,不好發火,但是語氣實在算不上好,“不可能弄錯,今天就你們一家驗血的,病人和安三軍是夫妻,都是o型血。子女隻可能是o型。安寧是ab型,隻要父母有一方是o型,孩子就不可能是ab型……”


    解釋兩句,看在場的人都是一臉懵,停下換了一種說法,“總之就是,這個安寧絕對不是李桂香與安三軍的子女。”


    在醫院二十多年,護士長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什麽事兒沒經過呀。


    驗血驗出來不是親生的,也不是一迴兩迴。


    不過一般都是最近十來年的事兒,亂嘛,人和人的關係也亂。孩子生病,需要驗血的,驗完跟父母的對不上,不是特例。


    隻是孩子這麽大的,家人還不知道的,她還頭一迴見。


    這種事兒,爹可能不是親爹,當媽的必然知道是怎麽迴事。


    李桂香,得有五十了吧?


    那個年代,就玩兒這麽花嗎?


    護士長沒說話,但臉上那表情吧,可能安康爺倆關心則亂,想著正手術的安老娘,沒注意。其他人,就沒有看不出來的。


    “不可能啊,當時病房裏就住了我們兩個。出院直接就抱迴家了,都在眼皮子底下,沒離開過啊……”


    寧望舒比較傻眼,想的還是,不能抱錯呀。


    一點沒往換孩子的地方想。


    安中原出聲,“先別管那麽些,護士同誌,你先安排能捐血的趕緊抽血去,手術要緊。”


    護士長就叫安康,“安康,你過來吧,你血型合格。”


    安中原又說了,“一個人的血夠嗎?我們家人也驗吧,萬一能幫上忙呢。”


    護士長能說啥,“行,那我安排護士過來采血。手術室裏還等著,我先忙去。”


    “好好好,護士同誌辛苦了。”


    沒一會兒,來了兩個小護士,給安中原一家四口采了血去化驗。


    “護士,給我也驗一下吧,我也能獻血。”


    葉靈均跟安然都在文工團,還是一個辦公室,知道信兒就來了,這會兒也說獻血。


    鍾川也過來了,也說能獻,還說了,有需要,店裏的人都能獻。


    護士順手就把他倆的血也采了。


    這一折騰,十幾分鍾就過去了。


    又過一會兒,安康揉著胳膊出來,獻了600個單位,臉白得厲害。


    “哥,你快坐下,餅幹,先吃點兒,還有葡萄糖粉,鍾晴才給送來的,快喝點兒,補充體力。”


    餅幹是葉爺爺拿迴來的,給安寧放在店裏,怕她忙起來吃飯不應時,墊一墊。


    嫂子在一邊兒嚇得不會反應了。


    安老爹木木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安康手裏拿著餅幹,看看安寧,又看安中原,眼神帶著熱切,“大伯,等我嬸手術完,有時間了。再給安寧驗一次血吧?啥玩意兒都有不準的時候吧?”


    他心裏亂糟糟的,好像有什麽事,又不願意去往那方麵想,下意識的拒絕去想。隻想著,肯定是機器出錯了。想要尋求在場最有權威的人的認可。


    安中原眼中有疼惜,點頭,“好,我來安排。等手術結束,再驗一次。”


    安老爹這會兒轉過頭,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


    像是安慰兒女,也像是安慰他自己,“再驗一迴就好了,就好了。”


    隻安寧是最冷靜的,明知道劇情,又跟安老娘實在沒什麽感情的情況下,讓她演,她也沒那個演技,隻催著安康吃喝,“哥,快點吃餅幹,別暈了。別的事都先別想了,以後再說吧。”


    血都驗完了,身世想瞞是瞞不住的,有啥可著急的。


    “是啊,康哥,先吃東西吧,你臉色特別不好。嬸子做完手術,到病房還得抬呢,要用力氣。叔,嫂子,你們也喝點水吧,我剛剛打的。”


    安然手裏拎著一個搪瓷缸子,是才去熱水房打的水,沒開,溫的。


    這會兒人沒那麽些講究,能喝就行。


    安老爹擺手不喝,安大嫂接過杯子,放在手裏,也沒動。


    誰都不想說話,長輩們坐下,沒坐兒的站著。


    都眼巴巴的望著手術室的方向。


    過了得有半小時,又是護士長出來,空著手,先看安中原,之後才對圍到她身邊的家屬說話,“病人手術順利,血漿夠用了。等一會兒蘇醒過來就可以迴病房了。”


    她這話一出,等著的人都鬆了口氣。


    護士長看安中原,“首長,這邊有些情況要向您匯報,請您跟我來一下。”


    態度嚴肅,還不忘安撫其他人,“是醫院的工作,跟患者手術無關。”


    雖然都覺得,這個時候,把病人親友叫走講別的事,不是那麽合適。


    但是再一想,能見到首長的機會不多,院領導們沒有親自過來,已經是很矜持了。


    也都能理解吧。


    之後又有小護士過來說,“病房安排在幹部病房,三零三。是單間,家屬們可以去病房休息,患者能出來時我去叫你們……”


    這些個安排,要說沒特權,誰信啊。


    “叔,康哥,媽,你們迴病房坐著吧。我們幾個在這兒等著。”


    安修遠安排長輩和剛抽了血的安康去病房休息,咋說也比走廊裏好點。


    留下他和安然、鍾川、葉靈均陪著安寧。


    “嫂子,那個血……是啥意思?你不是嬸子生的?”


    葉靈均小聲的問呢,安家人都不在跟前,她才說的。


    安寧搖頭,“不知道,許是驗錯了吧。當時我嬸和大娘同一天生的我和安然,那麽多眼睛盯著呢,出院也肯定就直接迴家了,不是我嬸生的,路上現撿也來不及。”


    葉靈均看了看安然,又看看安修遠,聲音更小了,“那有沒有可能,是把你們倆抱錯了?不是說嬸子生你是難產,安伯母產後大出血嗎?都忙著大人了,會不會不小心把孩子抱混了?剛出生的孩子都皺皺巴巴差不多樣兒,也有可能吧?我看你跟安伯母挺像的, 安然也跟嬸子更像些……”


    她聲音是小,也是在跟安寧耳語。


    架不住空間小,離著也都不遠啊。


    都隔著兩三米的距離,安然還要再近一點兒,靠著窗戶下的暖氣片取暖, 斷斷續續的聽了個大概,當場就不樂意了,“葉靈均,你是哪個牌位上的?顯著你了?故意造謠挑撥離間對你有什麽好處?我爸媽招你惹你了?憑啥說我不是親生的?”


    嗐……


    安寧一整個大無語,這姑娘也不是個聰明的,你聽著就當沒聽見,別人也不能說啥。


    非得這麽嚷嚷出來,得了。


    本來沒往這個方向想的,都得順著這個話想想了。


    那不是,安修遠的臉色明顯不對了。


    妥妥神一樣的助攻!


    一時裏,都不知道該把她當搶了自己人生的仇人看,還是當無辜傻白甜對待了。


    看吧,路得看她自己想怎麽走了。


    書裏麵,實際上,她們並沒有什麽交集,真假千金劇情出現的時候,原身已經死了很久。


    安老娘換孩子的仇是一定要報的。


    至於她,迴到她自己該有的位置是最基本。


    最後是敵是仇還是啥關係,做為最大的受益人,看她要怎麽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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