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檸震驚:“怎麽會這樣?”


    蕭承燁拉著她的手在矮榻上坐下,道:“如今還不知道緣由,皇帝在宮裏大發雷霆,要徹查此事,興許很快就會有結果。”


    薑檸擰著細眉:“婉嬪這胎滿打滿算也才三月,沒坐穩也是有可能的,皇帝為何這般震怒?”


    蕭承燁沉聲道:“因為幕後之人運氣不好,婉嬪小產時正陪著皇帝用膳,事先沒有一點征兆。”


    薑檸猜測道:“若不是意外,那就是有人看不得她懷了龍子,是後宮嬪妃做的?”


    蕭承燁點點頭:“有可能,以婉嬪如今的受寵程度,嫉妒她的人不是少數,但有膽子動手的人卻不多。”


    薑檸迴想著,道:“如今皇帝隻有兩個皇子一個公主,大皇子和小公主是皇後所生,二皇子乃是淑妃所出,危機感比較強的應該隻有他們二人。”


    蕭承燁搖頭道:“這樣指向性就太明確了,不過也不一定是後宮之人下的手。”


    薑檸抬手放在桌上撐著臉,隻覺得頭緒紛雜,輕歎一聲:這人心呐,還真是可怕啊!”


    蕭承燁捏捏她的手心,沉默片刻,道:“檸兒,你我如今夫妻一體,我也早已決定不再瞞你任何事。”


    薑檸純澈的目光看著他:“嗯,是啊,你有事要告訴我?”


    蕭承燁遲疑道:“今日婉嬪小產之時,皇帝在養心殿吐了血。”


    薑檸驚訝不已,腦子飛快的轉著:“是氣急攻心……還是別的什麽?”


    蕭承燁沉著眉眼:“我總覺得這兩件事都不是意外。”


    薑檸握著拳,猜測道:“對皇帝和皇子同時下手,那這人所謀是……皇位!”


    蕭承燁抬手倒了兩杯茶,語氣平淡卻鄭重:“我們能想到的,皇帝不至於想不到,如今我北襄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總有些蛀蟲生了異心,妄想奪我蕭家幾百年的基業。”


    薑檸捧著茶杯:“若真如我們所猜測的這般,怕是會有一場動亂了。”


    蕭承燁伸手把她抱在懷裏,寬慰道:“王妃莫怕,且不說如今事實如何還有待查明,即便真到了那時候,本王也一定能夠護住你。”


    薑檸抿唇一笑,把頭歪在他的肩上,輕聲道:“王爺也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蕭承燁也笑著,拖長音應她:“好~”


    ——


    轉眼已是除夕夜,皇帝還躺在床上,往年都有的除夕宴,今年也是辦不成了。


    這個除夕夜注定不平靜,先是婉嬪暈倒昏厥不醒、後是3歲的小公主被野貓嚇到高熱不退……


    一件件消息送進養心殿後,皇帝勃然大怒,再次吐血。


    亥時,京城開始下起了雪,鵝毛一樣,飄灑到大地上。


    聽雪堂裏,兩個早已推了除夕宴的人倒是得了個清淨。


    兩人圍著火爐守歲,薑檸靠在蕭承燁懷裏問:“王爺,你說這幕後之人今日會動手嗎?”


    蕭承燁把玩著她的手指,道:“不會。”


    薑檸歪頭看他:“嗯?為何?”


    蕭承燁輕聲道:“皇帝如今的情況,連我也不能保證是真是假,若他將計就計打算來個甕中捉鱉,那幕後之人的盤算可就落了空了。”


    薑檸沉思片刻,點頭道:“也是,先是婉嬪小產,當日皇帝吐血,怎麽看都不像是意外,但今日這兩件事看起來卻屬實有些操之過急了。”


    蕭承燁吻了下她的側臉,誇讚道:“王妃好聰明!若今日之事和婉嬪小產並不是一人所為呢?”


    薑檸坐直了身子,豁然開朗:“是哦,隻是不知如今有幾方人在盯著那個位子。”


    蕭承燁嗤笑一聲:“往日裏如何忠君愛國的人心裏都可能向往著那個位子,如今有人先邁出了第一步,自然就有人不願放棄這樣好的時機了,隻是不知這螳螂捕蟬,究竟誰才是那個黃雀。”


    薑檸心裏一動,轉頭和他對視:“那王爺有沒有想過做那個黃雀?”


    蕭承燁一怔,認真道:“那王妃想做皇後嗎?”


    薑檸十分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揚著笑道:“我想和你浪跡天涯!”


    蕭承燁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好。”


    他對那個位子實在沒什麽向往,但若是他的小王妃想要當皇後,他也不是不能搶上一搶。


    皇室多薄情,兄弟相殘的事在他自己身上就是一個例子。


    又加上幼年看了太多他的父皇殫精竭慮的治國的日子,對那外表光鮮、實則辛苦的位子敬謝不敏。


    他這一生所求不過是一個知心之人,如今已然擁有,往後自然要日日與她相伴。


    這些日子,他每日和小王妃黏在一起都嫌日子過得快,若是當了皇帝,哪還有如今這般的好日子過?


    窗外的爆竹聲逐漸變小,不一會兒,打更人的敲鑼聲響起。


    薑檸和蕭承燁對視一眼齊道:“新年快樂。”


    蕭承燁站起來,輕笑著把薑檸抱起:“已是新年,守歲也不必等到天亮,王妃還是早些同本王休息吧。”


    薑檸驚了一下,也笑著抱上了蕭承燁的肩:“那臣妾多謝王爺體恤?”


    窗外是紛飛的大雪和偶爾響起的爆竹聲,屋內卻是一片祥和。


    蕭承燁如今剝起薑檸的衣裳來十分熟練,等薑檸隻穿著中衣被他塞進被窩後,他也快速脫了衣裳鑽了進去。


    薑檸一個翻身窩進他懷裏,兩人如往常一樣親了下便抱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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