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次注意點,我是女子。”許願趴在顧清寒的背上,警告道。


    “我知道啊。”


    許願反問:“知道什麽了你知道。”


    “你是女子啊。”


    許願:“……”


    “前邊那句?”


    顧清寒似是反應過來了:“哦。”


    生怕顧清寒這個念書要念傻的人不知道自己說的是啥,正要完整的解釋。


    不對啊,讀書人不應該更懂這些的嗎?


    服了,還是當自己不是女子。


    “你別對我動手動腳的,男女大防懂不懂?”


    “男女大防?那我是不是要放你下來?”


    “哎呀,這次是例外,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我腳扭傷了,不好自己走路,要不然就不會讓你娘背著下山了。”


    “欠你娘人情,這迴又欠你人情。”


    許願無奈,呲著牙忍著疼痛。


    “許願。”


    “幹嘛?”


    “你,這不是簡單的扭傷吧,你能說說你是怎麽弄的?”


    顧清寒走的緊急,沒仔細問自己娘親,正常的行走扭傷,腳踝不會這麽嚴重的。


    許願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就,就是不小心從樹上摔下來。”


    真是服氣了。


    顧清寒聽到心裏一緊。


    “你除了腳上的,還有哪裏傷了?”


    “沒有。”


    顧清寒沒再多問,幾下躍起,來到了山下,快速跑向衛大夫家。


    ……


    徐青見許願被背走,鬆了一口氣。


    清寒這孩子辦事穩妥,交給他自己也安心了。


    “碧雲,娟花,你們把弟弟們帶迴家吧,我迴去一趟,把剛剛裝好的背下來。”


    碧雲提議:“徐嬸,我要不放在這裏,跟你去一趟。”


    徐青想了想,地上還有那麽多板栗沒撿,兩個人可能也弄不完,時候也不早了。


    “不用,你們先迴去吧,吃過飯後,再來撿吧。”


    “好吧。”


    “小枝,你也先迴去,萬一你阿姐看好大夫了迴了家中,到時候你得照顧一下你阿姐。”


    “嗯,謝謝徐嬸。”


    徐青同樣也沒讓顧清鳴跟著去,把顧清鳴交代給許枝後,自己轉身往山上走去。


    山路走過兩遍之後,就熟悉了,所以腳程很快。


    看著這麽多掉落下來的野板栗,徐青又拿起放在草叢裏的麻袋,撿起兩根樹枝,裝了起來。


    麻袋不是很大,很快就裝滿了。


    綁好袋口,拿來木棍,兩邊各掛兩麻袋,後邊背著許願的背簍,循著路原路返迴。


    ……


    衛大夫此時已經給許願膝蓋處的傷口包紮好了。


    “願丫頭,你忍一忍,我幫你把骨頭複位。”


    “嗯。”


    “清寒,你過來,幫我按住願丫頭。”


    衛大夫怕等會上手的時候,許願被疼的掙紮,這樣豈不會弄的更痛,還是得快速解決。


    許願:“不用,我能行的,我不亂動。”


    “別逞強,我就怕你待會亂動。清寒,你穩住願丫頭。”


    衛大夫拿來一個幹淨的小竹片,“咬著。”


    不由分說,按了按紅腫的地方,摸了摸骨頭。


    許願覺得衛大爺給自己咬竹片真是明智之舉。


    額頭的冷汗再次冒出,許願悶哼著。


    一隻手環抱住自己,緊緊的箍住自己的肩膀,顧清寒看著苦苦忍著,沒有喊痛,絲毫沒有掙紮的人。


    另一隻手撫上許願的額間,輕輕拭去,眼睛直直的盯著。


    許願的注意力本來還在傷口處,額間的觸覺,微微抬起了眼。


    四目相對。


    “你……嘶。”許願咬牙,移開了視線。


    “哢”的一下。


    “好了。”


    顧清寒放開了許願,起身,拿開塞在許願嘴裏的竹片。


    衛大夫起身,拿著搗碎的藥膏,敷到了腳踝處,之後拿來一個夾板,拿著繃帶捆好。


    “願丫頭,你迴去了,記得不要四處走動,三天後來我這裏換藥。”


    許願點頭:“謝謝衛大爺,我今天沒帶錢,我……”


    話還沒說完,顧清寒就從懷裏掏出了幾個銅板。


    “衛大爺,您拿著。”


    “好。”


    ……


    “阿姐,阿姐,怎麽樣,現在還疼不疼。”


    許枝帶著果子和許多,還有顧清鳴守在院門口,正張望著一處方向。


    看到遠遠走來的身影,幾人連忙跑了過去。


    看到許願腳踝處和膝蓋處都被包紮好,擔心的問道。


    “不疼了,不用擔心。”


    顧清寒還是第一次進到許願的房間。


    房間不大,很是整潔幹淨,土炕上的被子也疊的好好的。


    許願坐到炕上,脫下了身上的蓑衣,讓顧清寒拿出去。


    慢慢的躺了下去,許枝小心的搬動著左腳,輕輕的墊在了一床被子上,而後拿另一床蓋在了許願的身上。


    “小枝,你去弄午飯吧,我這裏沒有什麽事。”


    “好。”


    果子和小多在雜物房翻找了半天,才搬著一張破舊的小桌子出了來。


    搬到水缸處,洗了起來。


    顧清寒四處看了看,進了柴房,找了兩根長度適中的木棍,拿著柴刀削了削皮,敲敲打打。


    不一會,拿著進了許願的房間。


    “給。”


    顧清寒把製作好的兩根拐子放到了許願的床邊。


    “謝謝你。”


    “你拿著。”


    許願剛剛從枕頭裏掏出了錢袋子,拿銅板出來還給了顧清寒。


    顧清寒知道自己拒絕不了,隻能收下了。


    “我先走了,我有空再過來看你。”


    “不用,不用麻煩你。”


    顧清寒迴頭:“好好休息。”


    出了房間,看見三個小孩子還在院子裏洗著桌子,這會蓑衣脫掉了,三人身上大紅大綠的衣服,簡直亮瞎了顧清寒的眼睛。


    也沒管他們,喊了果子一道,徑直走出了院門。


    “阿哥,你去哪?你帶果子哥幹嘛去?”


    顧清鳴見自家大哥直直出門,也沒喊自己,隻好喊了一聲。


    “你先待在這裏,我去找阿娘。”


    “哦。”


    ……


    顧清寒帶著果子上山的時候,剛好就遇到了下山的顧村長幾人。


    “清寒,你跟果子還要往哪去?”


    “爹,我找阿娘。”


    “還沒下山嗎?對了,願丫頭沒摔到哪吧。”


    顧清寒還在疑慮阿爹怎麽會知道,直到看見了後邊姍姍來遲的朱大叔,旁邊還跟著一個少年。


    明白過來,“沒事了。”


    “那就好,那你先找你阿娘,我先把柴火擔迴去。”


    話音未落,剛要走,右邊的路口傳來了響動。


    大家齊齊看起,鬆了一口氣。


    徐青疑惑:“怎麽了,站在這裏擋路嗎?”


    “阿娘,我來背。”顧清寒等徐青走出小路,直接把徐青肩上的木棍,拿了下來,扛到了自己的肩上。


    “這些帶刺的刺球就是許願那丫頭要去摘得,這能吃嗎,怪紮嘴的。”


    顧村長從徐青背後的背簍裏,看到了裏邊裝著的東西。


    徐青得意:“沒見識吧,好吃著呢,這帶刺的又不是吃的,扒出來才是能吃的。”


    “清寒,怎麽樣了,許願那腳傷的不嚴重吧。”


    “包紮好了,三天後還要去衛大夫那換藥,到時候得麻煩娘親去幫一把。”


    “有啥麻煩的,順手的事。”


    “對了,清寒,這背簍和這兩袋都是許願的,你幫她拿迴去吧,順便把清鳴接迴來。”


    “好,果子,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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