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坦然地笑笑,他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鼓勵道:“我倒是覺得小岩眼光不錯,不過你們都還年輕,談談朋友就行了,娶迴家就算了,懂嗎?”


    “爸,結婚的事太遙遠了吧,我壓根就沒想過。”


    “行,爸支持你。”


    方母:“你糊塗啊你?!”


    方城說:“這個陶歐陽以前跟過沈澈,沈澈是什麽人物,為了小孩子打架鬧矛盾的事情被約去調解,連陶政都不管的女兒,沈澈卻願意管,可見,沈澈是很在意她的。”


    方城又說:“誠然沈澈現在娶了劉家千金,但誰又知道內情是什麽呢?或許咱們還能通過陶歐陽,跟沈澈攀上一點關係。所以,咱們小岩的眼光是不錯的。”


    方崇岩聽明白了,父親的意思是要他利用陶歐陽去接近沈澈,他辯解道:“爸,沈澈跟陶歐陽早就斷了,我是真心喜歡她,不介意她的過去,更不是因為她跟沈澈在一起過。”


    “關係斷了,情意不一定斷,你好好追她就是了,她還不一定看得上你呢。”


    “??”方崇岩幹笑了一下,為了麵子,他拍拍胸脯吹噓道,“還沒有我想追卻追不到的女孩呢,陶歐陽嘛,多花點功夫嘍。”


    ——


    陶家,陶歐陽換下衣服就迴了學校,朱美盈又開始抱怨連連了,“奇了怪了真是,那些男人是不是都瞎了眼,怎麽盡看上陶歐陽了?!楚楚,我還沒說你呢,你把陶歐陽喊迴來幹什麽?!”


    陶楚楚氣不打一處來,“媽,你夠了,不要把我當展覽品似的往外推,我就知道你們的用意,這下正好,方崇岩沒看上我就沒我什麽事了,你也消停一下吧。”


    朱美盈揚手就要打她,陶楚楚伸直了脖子,直喊:“你打啊,你打死我好了。”


    朱美盈憤氣地將手放了下來,終究是不忍心打下去,“楚楚,現在方家是我們唯一的救命稻草,倘若方家不願出手救我們,我們就要去睡大街了,你明白嗎?現在方崇岩和陶歐陽八字還沒一撇,你還有機會。”


    “方崇岩還在學校的時候就花名在外,亂搞男女關係,人還蠻橫跋扈,你要我跟這樣的人在一起,我還不如跟趙辰呢!”


    朱美盈詫異地問道:“你跟趙辰還沒分手?”


    “??”陶楚楚不耐煩極了,“分了分了,你滿意了嗎?!”說完,陶楚楚憤然轉身,快跑上二樓,把自己關進了臥室。


    朱美盈給氣哭了,家裏的壓力,女兒的不諒解,丈夫的不爭氣,令她全然崩潰。


    陶政一直沒怎麽說話,看到妻子哭得傷心,隻好好聲好氣地勸道:“楚楚不願意就不要勉強她了,隻要方城願意幫我們,他兒子看上誰都一樣。”


    “兩個都是你女兒你當然這麽說!”


    “哎呀你不要這麽固執,楚楚說得也對,方崇岩也不是什麽好男人,楚楚嫁過去,你能保證她不受委屈嗎?再說了,我們現在落難了才會抱著方家,隻要再給我一次機會,咱們就有東山再起的一天,到那時,還怕楚楚找不到好人家嗎?”


    朱美盈想想也對,這才收住了眼淚,“那你爭氣點啊,我們楚楚從小就沒有吃過什麽苦。”


    “我知道我知道,這次就算是為了你們娘倆,我也肯定會努力的。”


    朱美盈擦幹眼淚,說:“不過話說迴來,這倆孩子的事能不能成還不知道,看歐陽那態度,難成,她才不會為了陶家委曲求全呢。”


    這也正是陶政擔心的,“唉,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自那一頓晚餐之後,方崇岩就對陶歐陽展開了熱烈的追求,電話不斷,短信不斷,還時常去她常去的地方等。


    陶歐陽往往都是無視他,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家夥把她的號碼給他的。她把他的號碼拖進黑名單,但隔天就有另外一個號碼打來,方崇岩換個號碼實在是太容易了,拉黑名單根本沒用。


    有時候正跟著何靜在采訪,忽然一通電話進來,何靜轉頭就瞪她,她也倍感抱歉。於是,她幹脆把電話調成震動的,但凡是方崇岩的來電,她一概不接,短信直接無視。


    月底,新一期的雜誌新鮮出爐,這個時候往往是雜誌社相對空閑的時候,大家都有幾天的時間放鬆偷懶一下。


    那天,大家正在討論著新上映的電影《捉妖記》,說是破了好幾個記錄什麽的,聊著聊著,蜜蜜忽然指著窗外大喊一聲,“快看外麵,有熱氣球。”


    大家紛紛跑到窗口,隻見一個七彩的熱氣球在上海最繁華的鬧市區騰空而起,緩緩地上升著。


    相信這個時候,整個寫字樓的人,包括附近好幾棟寫字樓裏的人們,都在看。


    陶歐陽也在看。


    劉佳芝一邊看窗外,一邊關注著手機,“微博上正在直播,是一個富二代在追求一個女生。哇塞,也不知道是哪個女生這麽有福氣。”


    熱氣球緩緩升起,到了差不多十九樓的位置,下麵忽然撒下一條長長的豎幅,上麵寫著幾個字——歐陽,做我女朋友好嗎?


    雜誌社單身女青年居多,這麽高調的表白,惹得大家熱血沸騰的,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啊。


    王可欣雀躍地指著那排字,喊著問:“大家快看,這個‘歐陽’,是我們這裏的陶歐陽嗎?”


    眾人紛紛側目,陶歐陽自己也嚇了一跳,她心裏已經猜到是怎麽一迴事了,但她不得不強顏歡笑,“不是吧,我怎麽不知道有人暗戀我??”


    唐以風原本很不屑湊這種熱鬧,此時也走到窗邊來看了一眼,他鄙視地說了一句,“這個年頭還用這招追女生,太low了吧,小歐陽,不會真是你吧?”


    陶歐陽一個勁地搖頭,“不是我不是我。”


    這時,電話開始震動了,陶歐陽一看,氣不打一出來,“哎呀讓讓,我去上個洗手間。”她擠出人群,邊走,邊接起了手機,“方崇岩你腦子有病吧?!”她壓低了聲音咒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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