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釗趁著眾人不注意,悄悄的驅馬到景陌的附近。


    垂涎欲滴四個大字幾乎直接寫在了臉上。


    大約是他的目光在避之不及的眾人中顯得十分明顯,故而景陌下意識的看了一眼。


    這一看,險些抑製不住唇角上揚的弧度。


    他忽然對著身側的男人道,“舅舅,怎麽阿釗這一次沒有來西山?”


    與沈釗有幾分相似的男人摸了摸下巴,眼中的垂涎欲滴何其相似的落在大黃的身上。


    這人便是沈姝的兄長沈墨,他看了看大黃,心中極為羨慕,“臣那不爭氣的兒子又犯了錯,臣一氣之下,便將人關在了府中,讓他務必在臣迴去之前作出幾篇好的文章來。”


    兩人驅馬並行,大黃則在旁邊耷拉著腦袋慢吞吞的向前走。


    也是有幾位想上前同如今的儲君,未來的天子說兩句話的,但無奈身下馬匹與主人一般無二,瞧見大黃連人帶馬都止不住的哆嗦。


    最後隻得放棄了這樣的念頭。


    景陌看了一眼沈釗的黑臉,唇角微微掀了掀,“阿釗如今年紀也不小了,仍是這樣頑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在沈釗絕望的眼神中,沈墨像是讚同的點了點頭,“殿下說的正是呢,所以臣為著他請了京中最嚴格的的夫子來管他。”


    夫子?


    景陌唇角微抽,對於沈釗而言,再是嚴厲的夫子都不會起效果。


    沈釗幾乎是將一顆心都懸在了半空中,搖搖欲墜。


    他在心中想遍了諸天神佛,一個勁的祈禱。


    景陌撚著韁繩,濃眉輕挑,“舅舅應該知道,這樣的法子或許對其他人管用,但是對阿釗的效果並不大,甚至可以說,毫無效果。”


    聽此,沈墨的臉色便真的同他名字一樣黑沉如墨水,“說來慚愧,他好歹也是跟在殿下身邊做伴讀的,竟沒能從殿下身上學出一絲一毫。”


    耳尖的沈釗:“……”


    怪他嘍。


    太子自幼就喜歡板著一張臉,他到處撒潑隻是想讓太子也能耳濡目染從他身上學幾分孩童的活潑天真來。


    誰知他竟一點都沒學到。


    景陌幾不可察的眼中露出些滿意,他終於開口,說出了沈釗一直以來最擔心的話,“舅舅何必這樣煩憂,既然阿釗不喜歡讀書,一直強迫也沒什麽意思,反而有可能會適得其反。”


    “先前舅舅曾提過,想讓阿釗去軍中曆練。”


    見沈墨因為他的話眼眸都在發亮,景陌才繼續說下去。


    “若是舅舅……”


    他的話沒能完整的說出去,就見沈釗忽然高聲嚎叫。


    “臣此次定要捉一雙大雁送予殿下和太子妃。”


    沒頭沒尾的說完這句話,沈釗便快馬揚鞭,身後是一陣因為馬蹄揚起而模糊視線的灰塵。


    沈釗出門隻是將臉塗的黑不溜秋,仔細看的話,還是能從眉眼之處認出來。


    擔憂自己的偽裝被認出來,故而他說捉大雁一話,特特的橫眉冷對,神情肅穆,一張臉幾乎皺皺巴巴的團在一起,嘴歪口斜,不僅看不出原本的長相,瞧著還有幾分憨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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