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的落日宛如血似的灑入臥房,滲入梳妝台,滲入穿衣鏡。


    屋內也開始昏暗下來,暗沉沉的,空蕩蕩的,一陣陣陰風開始鼓蕩。


    昏昏沉沉間,薑白染的意識逐漸渙散。


    也不清楚多去了多時。


    驟然耳畔一股微不可察的哭聲,將她自沉睡中驚起。


    唔……


    其音婉轉,宛如女孩在低泣,又如同祭祀之古音,似一曲蒼涼的戰歌。


    死寂,絕望,刺耳。夾雜著時不時的慌亂喘息聲。


    薑白染徐徐綻開瞳孔。


    她試著掙紮,卻無法動彈。


    視線餘光之中,窗外依稀站著一個白衣女子,婉轉的秦腔就是她發出的。


    即便隔著很遠,薑白染依然看得到女孩顫抖著雙肩,身體不時的抽搐著。宛如遭遇了可怕驚嚇的恐慌者。


    咚咚。


    咚咚。


    咚咚。


    門打開了,似乎滾進來一個皮球。


    薑白染可以感應到,門外有什麽東西在逐步接近。


    連續幾夜了,薑白染始終重複做著這樣一個夢,不知道何時夢醒,不清楚何時夢終。


    窗外的女人哭得愈發沙啞了,她身軀顫抖著,似乎麵臨莫大的恐慌了。薑白染一個箭步,衝出門去,依稀隻見到一掠而過的白影,以及那時斷時續的秦腔,“官人,奴家唱的好聽嘛?”


    咕嚕。


    皮球滾落在腳下。


    屋門輕輕的掩上了。


    就猶如裏麵有一隻大手,重新關上了被薑白染開啟的門縫。


    薑白染臉色一緊,不清楚怎麽的腦海浮現一陣急促的恐懼感。


    周遭的喧囂,似乎全都安靜了下來。


    啪!!


    驟然之間,白嫩的腿上,傳來濕潤的觸感,雪白的裙子上,血斑彌漫開來。


    薑白染頓感通體酥麻,瞳孔驟然放大,牙尖顫抖。


    她低下頭,發現哪有什麽皮球,咕嚕嚕滾動的居然是一個人頭!


    起先遇到鏡鬼時,是早有準備,還沒這麽慌亂。


    可眼下,這是在自己的家中,遭遇的才是真正的大恐怖。


    啊!!!


    薑白染驟然抬頭,自床上一躍而起。迷迷糊糊間,原來是做了個噩夢。


    唿……唿……唿……


    她急促的喘息著,通體灑落汗珠,衣物徹底濕透了。


    “這……這……”她試圖說點什麽,不過,一時間,反而無話可說。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噩夢了,連續幾日,不停的重複著追逐和逃亡的夢境,或許真的有不幹淨的東西進來了。


    房間之中,靜悄悄的,窗旁玉白的月光,彌漫溫膩似玉的光暈。


    薑白染抬手抹了下額前,手心皆為濕透的汗水。


    ………………………………………………


    家裏麵,是不能繼續住下去的,剛才警局的領導安排她去做任務,倒是讓薑白染鬆了一口氣。


    不管如何,在警局這樣陽剛之氣充足的地方,是不用懼怕惡鬼作祟的。


    趁此機會,薑白染也自吳子喬資深警員那裏,學了一段時間,之後便徹底將催魂指記下。


    接著,就到了下一個資深警員的家中。


    一開始,麵臨局裏安排的培訓,薑白染是不當一迴事的,都什麽年代了,怎麽可能還有人要學古武?


    再快的拳腳,能夠抵達子彈嗎!?


    可是,這幾日的經曆,徹底顛覆了薑白染的人生觀,她覺得自己確實有必要做出一些改變了。


    譬如,成為古武強者。根據部分古籍殘篇之中的記載,一些正常人手段無法對付的怪異,似乎可以通過古武來消滅。


    這也是薑白染病急亂投醫,換了尋常時候,押著她也不會來學習這些。


    不過,這幾日的練武,有什麽特異的作用還看不出,但強身健體的功效還不錯。


    資深警員墨雲跡給薑白染引薦的這個師傅,便是單信,以前是前一屆市局領導身邊的貼身保鏢,是與吳子喬資深警員位列同個時期的人物。


    尤其是擅長的紛繁複雜十六路檀劍,快似迅雷,幾乎無法捕風捉影。


    無奈的是……在暮年之際,她的一條胳膊被毒梟給炸斷了。


    練劍的人,沒有了胳膊,這個人便是廢人了,而且老來身邊也沒有孩子繞膝下,可是她也是由於她自身的問題。


    年輕時不曾成親,性格更是內斂而沉寂,因此才無子嗣。現在便是有其他念頭,也無濟於事了。


    薑白染在她的身邊,足足苦修了三日三夜,一刻都不敢睡。


    隻要出了警局,那個噩夢便如影隨形,而且可以明顯的察覺到,那道白影離她越來越近了。


    薑白染不清楚讓那道白影抓住了,會有什麽樣的後果,不過,她絕不能讓自己設身險地,最起碼要在危機來臨前,具備自保之力。


    若是普通人,遇到連番的噩夢,以及睡眠質量的缺失,可能早就陷入瘋狂了,可薑白染的雙眸卻愈發的明亮,這也是她頭一次察覺到,自己與普通人的不同之處。


    紛繁複雜的十六路檀劍,其實在她看來,比堂兄白雲飛曾經教導自己的衲息劍術,可能還會低了一個層次,不過,技多不壓身。


    尤其在書到用時方恨少的情況下,薑白染自然不會抱有什麽精神潔癖,直言你的功夫不行,不學也罷。


    兩個月後,她又去央求資深警員墨雲跡帶她,紛紛前往旁邊的藏澤市,尋找和拜會剩下的古武強者,尤其是老一輩的強者。


    畢竟,古武的圈子太窄了,尋常人是不會得到接納的,必須有人引薦一二。


    在獲取了資深警員白雲飛的支持之後,薑白染來到了藏澤市,在這裏她的武學造詣進一步的提升,她又自其他人那兒領悟到了一門雲梯身法,與奇花劍。


    不過,皆是比衲息劍術弱了不止一點的功法。


    她也清楚,畢竟衲息劍資深警員墨雲跡,在藏澤市的範疇,也算得上是上流水準的強者,普通人怎麽可能如此輕易便踏入他的層次。


    前前後後耗費了不下大半月的時間,薑白染始終在認真的堅持研究大量的武學,表現出了高度的熱忱。


    當然,古武還得借助調養身軀的法子,廣為應用迴升氣血的大藥。


    這次,局裏過來調研的領導不少,學習古武的警員也有好幾十人,不過,真正能學有所成的卻寥寥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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