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蔓筠的反應,在崔立的意料之中,他沒有糾纏,隻說:“就知道你會誤會,所以你迴來那麽久都沒有和你聯係,算了,今天有正事,有時間我再和你解釋。”


    “不用解釋,對於不在乎的人,他們做什麽我都無所謂,也不會在意。”當時崔立願意幫著她騙宋子銘,認定那具死屍是她,她心存感激的。


    但他弟崔明那麽巧的,在英國遇到她就把她招入公司,還對她百般照料。沒想到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等宋子銘一去那邊,他就把白蔓筠拋出來吸引宋子銘和他合作還透『露』出安安的身份。


    其心可誅!


    她與崔明素不相識,若說崔明不知道她的身份,她是怎麽都不信的。既然知道她與宋子銘之間的糾葛,崔立在其中的位置就不言而喻了。他肯定和崔明說了什麽,崔明才會這麽幫他。


    崔立幫過她,也害過她。就算扯平了,反正他們之間也沒有什麽交情,不過是在大雨中偶然遇見罷了。


    崔立覺得沒趣,自己個兒走了。


    這天他們過得都不安寧,應該是有人在後麵『操』作,居然有人來靈堂鬧,砸東西。聲稱白豐行不配為人,害死了別人還好意思辦喪事,就該拖到沒人的地方埋了。


    白『露』婷竟不知道她爸有這麽多事瞞著她,加之親人離世,對她來說是一個沉重的打擊。能一直堅持已經很不容易了,但她心情也很不穩定,幾乎不能理事。


    重擔就落在了蔓筠身上,幸好有宋子銘幫持,不然她還真是分身乏術。


    顯而易見,白豐行的葬禮並不平靜。不隻是那些人來打砸東西,還有媒體,得知他害死了宋家的小女兒莫蓉,都來聲討他們,所以白豐行的葬禮隻得草草了結。


    下葬這天,記者又跑來了,各種問題的『逼』問,讓兩個白家的女兒無處可逃。


    白蔓筠從來都不是個好惹的,連續兩天的『騷』擾,她為了息事寧人,才忍氣吞聲,如今人已經入土,她就沒什麽好顧忌的了。


    有個記者說:“白豐行幹下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你們怎麽還願意為他辦後事,難道你們認同他這種做法嗎?”


    蔓筠看著他,諷刺他說:“這位記者,看來你是認同別人殺了你爸媽了?”


    “肯定不會。”


    “那你都不會,你為什麽覺得別人就認同了?”蔓筠反問得他啞口無言,她繼續說:“白豐行的確做錯了事,但他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他陰差陽錯之下,害了我父母,我比任何人都恨他。但我也知道人死罪歸的道理,再怎麽譴責也沒用。


    再者,你們連續幾天攻擊我們白氏,還有我們兩姐妹,你們覺得自己很高尚,認為你們是正義的一方。但你們是不是忘記了?我們也是受害者!十歲失去親生父母,我們不恨白豐行?可是沒辦法,我們不論有什麽仇恨,我們都還是人。所以我們不能看著他病死在監獄,為他保外就醫,如果他活下來了,就繼續去監獄度過餘生,如果活不下來,我們給他辦葬禮。這到底是觸碰了各位的哪一根神經?讓你們這麽口誅筆伐的。”


    他們聽了這些話,隻能沉默,大家都好像約好了似的,集體忘記白蔓筠她們也是受害者的事實。人死罪歸,說起來容易,但很少人能做到這點,若是換了平常人,白家別想繼續在榮城立足。


    但白蔓筠不一樣,她提醒大眾,她和白『露』婷都是受害者,不應該這麽被媒體攻擊。她們做的這些,都隻是盡到自己作為人的本分而已。


    本來最開始經過周春穎那一鬧,大家都對白家很反感,但白蔓筠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讓輿論風向改變了。


    周春穎看到近日的報道,很是憂心,她和宋明新說:“這白蔓筠我們還真是小看她了,三言兩語就把局勢扭轉了。”


    “白蔓筠的本事我從來都沒有低估,她有這個能力我知道。”宋明新優哉遊哉地說,“我還記得她假意與我好,在董事會上給我重擊的事。”


    “那你還叫我去葬禮上來這麽一出,不就是徒勞無功嘛!事情鬧得這麽大,你爸肯定要從青山迴來,我又要被他大罵一頓。”


    宋明新抬水遞給她,“消消氣,我話還沒說完呢。我最主要的目的本來就不是讓白家難堪,是為了讓我們家那漂亮小姑重新迴到大眾的視野。這樣一來,等她的身份被揭穿,難堪的就是宋子銘了。”


    周春穎大驚,“你怎麽可以幹這種事!不行,我不同意。宋莫蓉和你爸的事見不得光!也是偶然聽你爸打電話才知道這事,家中族老都不知此時。可見這事的嚴重『性』,更別提讓外人知道,這對我們沒有好處。”


    她急得跳腳,坐都坐不住。


    宋明新把她帶迴座位,“你就是急『性』子,不穩重。你仔細想想,這種事情本來就隻有他們兩個說得清。那我們可不可以說是小姑被宋家收養,還不滿足,『色』誘了我爸呢?我爸出生名門,又是獨子,他最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不可能去碰我的小姑。”


    看他媽媽的臉『色』變好了,他徐徐善誘,“你說這麽一來,我那個漂亮小姑是不是就被死死定在恥辱柱上了?我爸不可能為了這麽一個女人,出去對大眾承認,說他們是兩情相悅。”


    周春穎這下是真信了,“真的可以嗎?”


    “當然了!隻要你幫著我,到時候我們就請家中的族老來,說是他們母子敗壞家風,應該趕出去。這樣對外麵有一個交代,也能把他們趕出宋家,你說是不是?”宋明新就像是在洗腦一樣,終於把他媽媽說通了。


    “那你爸迴來……”周春穎還是很怕宋遠楷的。


    “不用怕,你隻要說你是為了小姑,想要一個公道。裝的委屈些,再誠懇認錯。保證我爸不會為難你,我自己是男人,最清楚這種小伎倆。”他清楚個鬼,都是何歡教得好。


    周春穎上樓去了,打算研究一下怎麽迴話,叫宋明新先迴去。


    他和何歡結婚之後是單獨在外麵住,他迴到家,看見何歡正在做菜,他走過去從後麵抱著她,“我還真是娶了一個好老婆,智計無雙啊!我按你的說法做了,也用了你交給我的話,徹底說服了我媽。”


    何歡笑了笑,“順利就好,我還不是為了你打算,我以前就說可以幫你奪迴公司的。”


    “幸好你是和我在一起了。”他『摸』著何歡的肚子說,“孩子六個月了吧?應該快生了。”


    “還有幾個月,早著呢。”何歡說,“把菜端出去,可以吃飯了。”


    宋明新端菜,四周看了看,“保姆走了?”


    “嗯,她隻是來這邊把一天的菜做好,碗放著明天洗就成。她一直在這兒,我還不習慣。”


    “她這保姆也太輕鬆了。”宋明新感歎說。


    何歡夾菜給他,“她是幫兩家人,我們家是兼職,另外一家是全職。她能兩不耽誤,已經很不容易了,沒事的。”


    兩人就這麽閑聊,很家常。自從他們結婚後,可能是有了孩子的原因,氣氛緩和了很多。當然,何歡幫他對付宋子銘,這才是他們關係緩和的主要原因。


    這不僅讓他確定何歡心中沒有了宋子銘,也能讓他走上人生巔峰。


    收了碗,何歡突然問他:“對了,白蔓筠那事,你打算怎麽辦?”


    “你不是都說了,這麽做隻是為了讓宋子銘那神經病母親上頭條,管她幹嘛?”


    “宋子銘心裏有她,重傷她沒有什麽不好。說來說去,白『露』婷是個私生女,在圈裏人盡皆知,但外麵的人可一點都不清楚。”何歡『摸』著肚子,有意無意地說。


    “對啊!”宋明新拍拍腦袋,“我怎麽沒想到?白家公司的總裁是她,為什麽長女是白蔓筠,接班人是白『露』婷呢?哈哈哈……你太聰明了,歡歡”


    說著,抱著她轉圈。


    何歡沒有多開心,眼底是一片荒蕪,但笑聲卻充盈了整個屋子。


    她想著:等著看吧宋子銘,我會讓你自己來找我!


    宋遠楷迴來了,果然一迴來就是罵周春穎。她按照宋明新教的,擺出幾個條條框框,“說到底,我也是替莫蓉不值!同是女人,我最知道她的難處。”說著,還流幾滴眼淚。


    說得宋遠楷心服口服,最後,他也不追究了,“算了算了,別哭了,我出門這幾天也累了,想上樓休息。”他不會說他是去青山的。


    安安自然也被帶迴來了,宋子銘主動請纓,要把安安平安送迴。


    他在那邊玩這久,小臉都圓潤些了。


    子銘幫他係兒童椅的安全帶時,他湊近看子銘,“宋叔叔,你覺得你和我長得像不像?”


    兒子和老子能不像?但子銘不能說這個,隻能捏捏他的小臉,“怎麽問這個。”


    “因為莫『奶』『奶』已知叫我子銘,我問宋爺爺,他說子銘是你。我就想看看,我們到底多像,能讓別人把我看成你。”


    “……”莫蓉叫他子銘,是把他看作子銘小時候這讓子銘如何與他解釋?


    安安是個明白人,看宋子銘不接話,他就說:“一會兒見到媽媽就可以問了,出發吧宋叔叔。”


    他們這一路啊,春光明媚,好景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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