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該當上皇帝的人本來就是我!唐淵,認輸吧,徐立滄早隨著你的千萬大軍命喪烏江了,在這座皇宮裏,已沒有人能保護你,你已經一敗塗地了,隻要我現在殺了你,皇位就是我的了!」明王張狂大喊。


    雲宵皇沒有一絲慌張,異常沉靜的開口,「你不覺得這皇宮太容易攻進來了嗎?不覺得城裏的兵少了許多嗎?不覺得宮裏的禁衛太少嗎?」


    這麽一聽,明王頓時也覺得不太對勁,卻不信邪的道:「那是因為你將大部分的兵士都調到邊關去,他們都死在烏江一戰了!」


    雲宵皇臉上帶著算計,勾起一笑,「如果朕說,這是故意引你進洞的呢?你當真以為朕不知道你的論計?不知道你想造反嗎?」


    明王臉色大變,當他看到有個人從暗處走出時,更是嚇到差點鬆了手上的劍,「徐立滄?!你不是早死在烏江了?!」他難掩震驚。


    徐立滄一身輕便軍服,充滿肅冷氣勢的朝明王走去,「你有看到我的屍體嗎?你人正在城裏準備逼宮造反,你真能確實掌握住邊關的消息嗎?」


    「什麽……」


    「你聽到的都是假消息,我並沒有從烏江出發,隻是讓你誤會我取道烏江,我故意繞了遠路。」


    「假消息?」明王心驚。


    「沒錯,我早從另一條遠路直攻東勉、捉住安達,安達已經投降,招出你和他共謀的事,我還收買了你身邊的親信,他們知道大勢已去,紛紛投效皇上,在你麵前作戲、放假消息給你,至於不聽話的,我都讓他們消失了。」


    徐立滄狠絕道。想起身邊真的有親信失蹤,明王握著劍的手開始顫抖,「不,不可能……」


    徐立滄眯著銳眸又道:「為了有更多時間背著你做這些事,我故意讓你誤以為我怕打輸仗,故而等待援兵支援,延後出發到烏江,且讓你誤會又有兵士調走的好處就是你對自己的計畫更有自信,也就更容易掉入我和皇上挖好的陷阱。」


    明王愈聽愈是冷汗直流,「不可能!你說的話都是在騙我的!」


    這時,他聽到外頭傳來重重的踏足聲,大喜道:「來了,我的援兵來了!你們果然在騙我,東勉沒有輸!」


    「真的是東勉派來幫你的援軍嗎?」徐立滄刻意問道。


    安達和明王之間的協議是,明王設計謀幫安達除去徐立滄與雲宵兵馬,事成後,安達派兵協助明王順利奪位,但東勉已輸,不會派兵來了。


    徐立滄的話剛說完,外頭便傳來短兵相接的打鬥聲,明王臉色一變,連忙跑出殿外看,眼前哪有東勉兵的存在,都是宮裏原本消失的禁衛,數量之多,將他的人打得落花流水。


    他的心都發涼了……難不成徐立滄說的話都是真的?他失敗了?


    「五弟,你真是太讓朕失望了,居然為了皇位和東勉共謀,殘害自己的同胞!東勉會選擇背叛朕而和你共謀,肯定是你給了什麽好處吧!」


    明王轉過身,就見雲宵皇已披上黃袍,氣勢洶洶的朝他走來。功虧一簣的打擊讓他倒退一步,臉上淨是疲乏神色。


    「我答應給他一座雲宵國最富饒的城池。」


    東勉雖有金銀礦山,但不及雲宵物產豐富,也因此當年有攻打雲宵的野心,肥沃的土地便是東勉最想要的,安達馬上就答應了。


    雲宵皇大為震怒,「你竟將自己國家的領土讓人,你真是無恥,無可救藥!」


    「隻要能得到皇位,送出一小塊地根本沒什麽!」明王臉上閃著掙紮,提起劍,他決定豁出去了,「唐淵,隻要我殺了你,我還是可以登上皇位的!」


    「那也要看能不能通過我這一關。」徐立滄舉起劍擋在雲宵皇麵前。


    「還看什麽,快殺了他!」明王揮手,命身後的侍衛剌向徐立滄,豈知都沒反應,轉過身一看,才發現侍衛們已一個個丟下劍、跪下求饒。


    明王怒斥一聲,「沒用的家夥!」轉身,他依舊拔劍攻向徐立滄。


    徐立滄舉劍一擋,鏗鏘一聲,明王被這強大的反作用力所衝擊,連連往後退,徐立滄又飛快攻來,想殺明王一個措手不及,但明王武功也不弱,很快迴擊,當下兩人打得不分軒輊,兵器相擊聲不斷。


    直到一陣激戰後,徐立滄明顯占了上風,明王氣力用盡,身上添了傷口,他大口喘著氣,正麵迎向徐立滄,並用盡所有力氣砍向他的胸口——


    砍中了!正當明王大喜之際,他感到胸口一痛,低頭一瞧,才發現長劍已貫穿了他,汩汩鮮血冒了出來,怎麽會……他不甘心的瞪向徐立滄,身子一軟滑下地,斷氣了。


    在明王砍向徐立滄時,徐立滄動作更快的將劍刺入明王的胸口。他是被砍中了,但隻有胸前的衣服破了,向盈給他的平安符奇蹟似的保護了他,裏頭的玉碎成兩半,他沒有受傷。


    看著這碎成兩半的平安符,他心頭暖暖的,仍珍惜的收入暗袋。


    雲宵皇看著明王的屍首,心裏縱有感慨,但總算是除了心頭大患,身為君王,他不能容許有任何威脅存在,即便對方是至親。


    他揮手要人將屍首抬走安葬,接著朝徐立滄滿意地道:「立滄,你做得很好,這次你大破明王的陰謀,打退東勉,還保護了朕,可說是立下大功,說,你要什麽,朕都賞你。」


    徐立滄二話不說跪下,「臣什麽都不要,隻求皇上收迴賜婚聖旨。」


    雲宵皇難得的沒有發怒,反像在思考什麽,低聲問:「就算朕要她死,你也會像今天這般保護朕的性命嗎?」


    「是,但臣在保護皇上後,會隨她死。」


    雲宵皇盯著他好一會兒,最後才歎了氣道:「鬱平寫信來了,那丫頭最不愛寫信了,這次反常的寫了很長一封信,說何湘綺是她的救命恩人,沒有何緗綺,她早就死了,又說你們感情深厚,朕拆散你們太沒天理了,似乎是朕再執著下去,就是昏君了。真是可惜啊,朕原本以為和你結為親家後,你會成為朕最強的力量。」


    聽到這番話,徐立滄自是知道皇上要成全他跟盈盈了,他忍下激動興奮的情緒,恭敬地磕頭道:「隻要皇上是個明君,臣的心就永遠不會變節。」


    雲宵皇颯爽大笑,「說的好,那麽朕就要當個好明君。不過真是可惜,鬱平那性子太刁蠻了,朕原本還冀望你能幫朕管管她的。」他假意一歎。


    「皇上!」徐立滄隻能苦笑。


    「朕開玩笑的。」雲宵皇正色道:「放心,朕會收迴賜婚聖旨的,隻不過就算朕幫她除了罪,她是罪臣之女這件事也會被人提起,對你的名聲始終不太好,你若想風風光光娶她為正妻隻有一個法子,那就是讓何緗綺這個人徹底消失……」


    馬車裏坐著徐立滄、向盈和鬱平公主三人,外頭有二十萬的大軍正要從東勉返迴雲宵國。


    徐立滄在迴皇宮解決明王這個大患後,又返迴東勉安置戰後流離失所的百姓,壓製住作亂分子,而向盈不宜長途奔波,便和鬱平留在軍營養傷,一直到皇上派的人來到東勉接手後續工作後,他們三人才一起踏上返家路程。


    這時候,鬱平正和向盈吱吱喳喳聊著。


    「盈盈,迴去後我送你除瑕霜,就不會留下痕跡了。」鬱平現在已經不會在向盈麵前自稱本宮了,兩人感情很好。


    「真的嗎?我正煩惱呢,要是留下疤痕就難看了!」


    「我還有很多寵物想給你瞧呢,我養了一隻老鷹、兩隻石虎、三隻蛇,還有鱷魚……」


    愈來愈可怕的寵物都出現了,徐立滄聽得瞠目結舌,好不駭人。


    「真的嗎?我真想看看!」


    聞言,徐立滄瞪向向盈,他覺得更可怕的是——她居然想看!「迴去後,我也有包包要送給你呢,希望你會喜歡。」


    「包包是什麽啊?」


    「是可以放胭脂水粉、銀兩銀票或是鏡子之類小東西的袋子,雖是用布做的,但很耐用喔,看你要用手提,還是要側背、後背都有,什麽顏色都可以挑。」


    「好像很有趣……」


    兩個人吱吱喳喳繼續聊個沒完,停都停不下來。


    徐立滄看著他的妻子被公主占據了,兩人還手拉著手,好不親昵,他真是忍無可忍了。


    「你們有那麽多話可以說嗎?」徐立滄嘴角抽了抽。


    鬱平看他不高興了,故意更抱緊向盈挑釁道:「是啊,本宮還想多跟盈盈聊聊呢!」


    徐立滄瞪著她,她竟朝他擺出公主的架子。


    「立滄!」向盈念了他一聲。對她來說,公主不過是個小妹妹,孩子氣了點,總會想讓讓她,而且公主也不是他能得罪的。


    忽地,徐立滄揉了揉額際,一副很不舒服的樣子。


    見狀,向盈立即坐迴他身邊,關心問道:「你怎麽了,頭暈是嗎?」


    徐立滄看她坐過來了,眼神閃過得意之色。他將她抱上他的腿,朝公主睞去一眼,宣示身為夫君的權利。


    向盈突然被他抱上腿,臉都紅了,「立滄,你這是在做什麽啊,公主在看。」


    「我困了。」


    困了?是要抱著她睡嗎?一轉過頭,向盈果然見他閉上眼。


    看到他挑釁的眼神,鬱平知道他是存心的,「徐立滄,本公主命你馬上鬆開盈盈!」


    徐立滄依然閉著眼,像是真的睡著了。


    「徐立滄!」鬱平喊道。


    徐立滄動也不動,仍緊緊抱住向盈,將她困在腿上。


    鬱平雖然膽子奇大,但畢竟不諳男女情事,他們倆在她麵前摟摟抱抱,她哪看得下去。


    「真是肉麻極了!」她氣唿唿的別過臉。


    向盈早已滿臉通紅,他就這麽理直氣壯的抱著她睡,裝作沒聽到公主的命令?他的醋勁可真大啊!


    她偷偷笑著,低頭看著他扣住自己的手,笑容忍不住變大。


    她心想快點冋家,迴到他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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