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何時為他著急過。


    南淩淵腳下有些虛浮,踉蹌了一下,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


    胸口上方的傷處,尖銳的疼。


    他拿起那瓶寧白芍給的藥,煩躁的打開蓋子,胡亂往嘴裏塞了一顆。


    過了一會兒他才明白,這不是傷口疼,而是心更疼。


    意識到這一點,他唇邊竟勾起一抹冷笑。


    是在笑自己的無知。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竟然還在渴望著母後能關心他一下。


    可是從來都沒有。


    那個女人臉上著急擔憂的表情,也從來不會是為了他。


    他還在期待著些什麽呢。


    自己都覺得自己下作。


    外麵,側殿的方向又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裏麵一陣叮呤咣啷的打砸聲,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


    南淩淵放下藥瓶,起身,朝著側殿的方向走去。


    黎曼和萬福也都跟著。


    男人剛一邁進側殿,還沒弄清楚怎麽迴事,皇後就把火氣全都轉移在了他身上。


    她隨手拿著一個瓷碗就朝他砸過去,南淩淵側了側身,堪堪躲過。


    張太醫跪在地上,實屬無奈,“皇後娘娘,在來此之前,聖上親口吩咐過。


    沒有聖上的命令,不允許臣等迴宮,直到太子殿下傷勢痊愈為止。”


    皇命難違,他們也沒有辦法。


    對於六皇子,他們也是愛莫能助。


    皇後見他進來,全須全尾的,還能大大方方的走路,哪像是重傷的樣子。


    而她的深兒,卻是躺在陰冷的地牢裏,傷口開裂,疼的站不起來。


    皇後上前兩步,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領,“康複,他不是好的很嗎,哪用得了一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在這兒。”


    太醫們見狀,紛紛跪了一地,“皇後娘娘,使不得啊皇後娘娘。”


    早上太子那傷勢,他們一眾太醫可都看見了。


    這會兒太子怕是強撐著站在這兒,可經不住人幾下推搡。


    而六皇子的傷勢,上次去為他診治的太醫也大概了解,談不上十分嚴重。


    隻是六皇子身嬌肉貴,破一點皮都要咋咋唿唿養上三五日。


    更別說是被刺了一刀,索性是躺下起不來了。


    一想到她的深兒,皇後就心急如焚,從宮裏到這兒已經耽誤了很長時間。


    結果太醫隻認聖上之命,不隨她進宮。


    那她的深兒可怎麽辦。


    思及此,皇後往日的千金姿態蕩然無存,讓她像個潑婦一樣,握著拳,兩手發了狠的在他胸前亂錘。


    她不管不顧的樣子,頗有一副救不了她的深兒,就要和他同歸於盡的架勢。


    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一般,一聲不吭。


    黎曼猛的伸手,狠狠握住皇後的手腕,將她往邊上一甩,“夠了,六皇子是您的兒子,他就不是了嗎?”


    黎曼擋在南淩淵身前,像個張牙舞爪的小獅子。


    皇後踉蹌幾下,站穩腳步,抬手指著他的鼻子,滿目猩紅,“南淩淵,你這個孽種,跟你那個死去的娘簡直一樣令人厭惡。”


    一句話,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什麽叫,他死去的娘。


    事到如今,她也破罐子破摔,不再隱瞞,“你娘就是那個死了的長怡皇後,她受盡了陛下一生的寵愛,到頭來我還要幫她養孩子。


    這些年每當我看到你,本宮都覺得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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