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想辦法掙脫,架不住他力氣大,此時又喝多了酒,更借著酒勁兒不肯鬆開。


    既然如此,就別怪她不講武德。


    黎曼張嘴就想在他手腕上咬,一道低沉暗啞的男音在這走廊上響起,一字一頓,毫不留情,“把你的髒手拿開。”


    這聲音好熟悉,是南淩淵。


    她迴頭的同時,醉酒的男子也迴了頭,看見是他後,嘴巴張了張,半晌才叫了一句,“二,二哥。”


    “……”


    二哥?


    南淩淵的弟弟,靖國皇子?


    黎曼不可置信的看著跟前這個醉酒男子,長相與南淩淵相比,是稚嫩了些。


    但是二人眉宇之間,仔細看,還是有些相似之處的。


    他應該是金安口中,皇後的另外一個兒子,六皇子。


    靖國皇子她先後見過南淩淵,還有昭王,都是深不可測之輩。


    怎麽皇子之中,還有他這種爛泥扶不上牆的。


    南淩淵步伐緩慢,卻步步緊逼,“我如果是雜種,你又是什麽。”


    他二人同父同母,他罵南淩淵一句雜種,那自己又是什麽?


    六皇子自知理虧,但是攥著黎曼的手腕,依然不肯撒手,“二哥,這美人是我先看見的。”


    南淩淵聽他這話,嘴邊笑意更盛,說出來的話卻是擲地有聲,“她是太子妃,你惦記一下試試。”


    俗話說好吃不過餃子,好看不過嫂子。


    他惦記到親哥嫂身上,多少是有些逾越了。


    六皇子悻悻的鬆了手,卻依舊不甘示弱,句句往他痛處戳,“如今我還叫你一聲二哥,不過是看在父皇和母後的麵子上,別人不知道,你自己還不清楚嗎。”


    “昭王進京,是父皇在為了儲君之位做人選,等你死後,這京城的一切也都和你沒有關係了。”


    “韓太保和母後也都很支持我,而你已經大勢已去,翻不了身了。”


    六皇子喝多了酒,什麽話都敢往外說,“要不然,你以為昨日東宮的刺客是從哪來的,皇宮戒備森嚴,一直蒼蠅都飛不進去,又怎麽會好端端進了刺客。”


    “你的毒已經滲入血液,治不好了,如今不過就是一枚棄子,不如趁早自我了斷,好讓父皇早日立下新儲,以穩定朝堂的局麵。”


    盡管南淩淵看上去依然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可是一雙墨眸,還是忍不住起了波瀾。


    如他所想,昨日的刺客是他的母後派來的,八成還得到了父皇的默許。


    沒有父皇的授意,她也不敢把事情做的這麽絕。


    和六弟口中所說一樣,他已經成為了一顆靖國的棄子。


    身患重病,現在顯然沒了任何的利用價值,父皇不公開奪去他這太子之位已經是在顧及他的顏麵。


    六皇子的這些話,就連黎曼一個外人聽著都覺得十分刺耳,更別說是南淩淵。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揭南淩淵的傷疤,在他淌血的傷口上一刀一刀的淩遲。


    將那層小心維護的體麵撕的粉碎。


    南淩淵眸光淡淡的看著他,忽然就笑出了聲,諷刺至極,“是,你說的沒錯,我是棄子,所有人都盼著我早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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