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桔整整一夜未眠,坐到書桌前、在紙上劃來劃去,把這個反擊堯晶晶的“棋局”反複想了n遍,突然間,又覺得沒意思起來——和平相處不好嗎?非要這麽劍拔弩張、你死我活的?


    而且,她的這個計劃、還會有一個另外的“收獲”——


    可以“一石二鳥”,既除掉堯晶晶、又能沉重地打擊一下劉總,算是能真正為劉曉慶“報仇雪恨”了。


    劉曉慶不過就是因為心情鬱悶、而無意間抱怨了幾句,雖然嘴裏“不饒人”、但是手頭的活兒一樣都沒有落下,這些天算是兢兢業業、一絲不苟了。


    高層既看不到功勞、又不給記下苦勞也就罷了,居然還這麽刻薄寡恩、冷酷無情。


    他們之間的爭鬥,為什麽要讓不知情的“小嘍”當犧牲品?“小嘍”也是人啊,不是隨便就被人定生死、稍不如意就被一腳踢開的“蟲子”。


    就算是“蟲子”,那“蟲子”也是個喘氣的、是有生命有尊嚴的,也不能白白就被冤枉、被當做垃圾一樣丟棄啊,“蟲子”也是有腦子的、也是會反抗的。


    雖然這個反抗有可能會失敗、會萬劫不複,誰也不能保證自己的所作所為就一定能夠成功,簡桔的心抽搐了一下——


    不成功、便成仁,又能怎麽樣呢?最壞的結果就是——


    大不了她主動去辭職、自己給自己“領盒飯”,然後再投入另一個套路滿滿的職場、奮力打拚。


    簡桔看著眼前畫滿各種圖形、線條和文字的a4紙,嘴角翹起、無奈地苦笑了一下,如果這件事真地能順利做成,那麽她就真成了齊宣口中“詭計多端、陰險狡猾”的人了,好像還有一個人也這麽說過她——


    雖然當時他的語氣、他的表情,讓人看起來並不是真心那麽認為,但是隻要說出口了、就代表已經是在頭腦裏那麽想過了,他果然不愛她、這又一次被證明了。


    初夏的清晨亮得很早,簡桔看到鏡子裏的自己麵『色』蒼白、十分憔悴,眼下還有些隱隱的黑眼圈,由於在劉總辦公室裏出了冷汗後、又立刻吹了涼風的原因,鼻子也有點發堵。


    她平日裏基本都是素顏的,頂多塗個bb霜、描描眉『毛』、擦擦無『色』唇膏,但這次卻特意化起了、稍微濃一點的妝容——


    不行,不能一副這樣“病懨懨”的樣子,要讓自己的氣『色』看起來好一點,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很多各種各樣的人要去應付。


    人一旦進入這個社會、進入職場,所有的態勢發展就不是自己所能控製的了,即使身不由己、也要微笑麵對。


    現在是早上6點鍾,這個時間剛剛好、簡桔把這一天的行程已經安排滿了,這是關鍵的一天——能不能順利完成各個環節、成敗與否,就在此一舉了。


    她昨晚已經把程瑤發過來的底稿、修改完畢了,編製人那裏都改成了、和這些天整理好的底稿一樣的——堯晶晶的名字。


    一共是5個科目,她把內容『亂』改一氣、讓人一看就感到“人神共憤”,這哪裏該是華誠底稿的水平?這質量、連個幼兒園的小孩子來做,也不至於如此“白癡憨包”。


    就是要錯的明顯、『亂』的離譜,不然,怎麽能讓zjh順利地查出來呢?查出來之後,這就已經涉及到嚴重的質量問題了,警告+罰款是肯定跑不了的。


    簡桔又感到一陣不安,如果計劃成功——除了能反擊堯晶晶、順帶打擊一下劉總之外,其實還是會傷及無辜的。


    方崢嶸,雖然傳說中的她脾氣不好、人也怪,但是她畢竟與自己沒有過接觸、也沒有過仇怨,她作為淼遠的項目經理——底稿出問題了、必然會受到牽連。


    對不起,方經理,簡桔在心裏認真道著歉,就像上次因為簡鳶而對沐延陽和他媽媽有所虧欠一樣,如果以後有機會、她一定會努力補償的,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簡桔今天特地背了個能裝下一遝a4紙的桶包,拿著u盤、打算去一家偏遠的打印社——把改『亂』的底稿打出來。


    a4紙是下班前在公司裏拿的,不是為了省錢、而是怕紙質不一樣——


    如果用『亂』掉的底稿、替換掉那些好的底稿,如果紙質不一樣是會被發現的、就會被引起懷疑。


    墨跡就無所謂了,肉眼根本也看不出什麽區別,不是每個人的眼睛——


    都像在青動公司的廣州銷售分公司那裏、做項目時,她去跑銀行詢證函、遇到的那個“黑框眼鏡”女櫃員一樣,自帶x線束、γ『射』線、超聲波等,能靈敏而高速地、測量出字跡的濃淡。


    小心裝好打印出的底稿,簡桔從打印社裏走出來時、才早上7點半,看著已經升至半空的太陽,那橘黃『色』的『射』線、刺地她有點眼疼,再加上腦子轉了一整夜、早飯也沒來得及吃,昨天的著涼、讓她頭也有些發暈。


    她特意走向一條、緊靠著公園外圍欄杆的人行道,那裏人比較少、而且還可以扶一下欄杆。


    就在她又一次低頭檢查、桶包裏的底稿是否還安全時,突然一下子就撞上了一個人。


    她連忙確認好底稿沒有問題、迅速提上包的拉鏈之後,才抬起頭、打算開口給這個“被撞傷員”道歉。


    沒想到,麵前這個正雙臂抱著膀子、站姿呈“稍息”狀態,帶著一副研判表情、微笑看她的男人,居然是齊凡。


    簡桔心裏裝著今天的計劃、每一步都不能耽擱,她得快點趕迴家、然後去公司上班,還有好幾個步驟要走,必須步步精密、因為步步驚心。


    “對不起,齊經理,是我低頭走路、不小心了!”說完,簡桔就想要快步離開。


    齊凡這幾天的日子、其實並不“好過”,因為宗可可知道了他家的位置,上班前、下班後都會來找他。


    因為他們的長輩有一層“世交”關係,他當然不能直接開口說她,所以,為了避開她、他就隻好早出晚歸,隻有別人上班的時間、他才敢迴家去。


    今天,他又早早地起來鍛煉身體、不知不覺就跑到了這個公園邊上,剛停住腳步、想倚著欄杆歇一會兒,沒想到卻被一個人給撞上了,而這個人卻是好幾天不見、讓他朝思暮想的簡桔。


    他心裏不禁一陣高興,而且又看到她今天居然“破天荒”地化起了妝,比平日裏清新的模樣、又增添了幾分嫵媚和嬌豔。


    他感到內心深處湧出一股衝動,卻又不知道、該怎麽開起話頭才好,於是就等著簡桔先開口——


    他想看看這個鬼馬精靈的丫頭,又能說出什麽、新鮮有趣的俏皮話來。


    沒想到,他等來的卻是這麽單調、簡潔的一句話,嗯,確實符合了她的名字——是夠“簡桔”的!


    而且,她連看都不多看他一眼、就急匆匆地想走,現在才7點半、離9點上班還早著呢,他在她心裏、就那麽不受待見嗎?


    簡桔剛抬起腿、想要小跑著離開,沒想到卻被一隻手臂、攔住了去路,轉身到另一個方向、又伸出來一隻手臂。


    “腳剛好的人、就是不一樣,走路都比別人帶風。是急著去、見你的男朋友嗎?”齊凡覺得她這樣行『色』匆匆、肯定是大有原因。


    “不是啊,我沒有男朋友、我一直都是單身,都跟你說了——我喜歡養備胎!你不也曾經是其中的一個嗎?


    怎麽,臉剛好的人、就是不一樣,腦子都比別人帶‘水’!”


    簡桔一看到齊凡,就想起他和宗可可挽著胳膊的樣子,所以,無論他說什麽、她都想找盡一切借口來反駁。


    齊凡感到本來已經痊愈的臉、又刺痛了一下,她又在“打人打臉、揭人揭短”,那好,揭短誰不會啊?


    “前幾天還打著電話、說章開陽是你男朋友,這麽快就又變了,你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啊!


    前麵就是圖書館,要不要去看一下、書到底要怎麽翻才好?”


    “章開陽隻是我比較喜歡的一個備胎,誰說他就是我男朋友了?


    我再說一遍,我現在是單身、不要給我『亂』扣帽子啊!


    比如像某些人,哭著喊著要給我當備胎、我還不稀罕呢!


    你還不快點去找你女朋友,別在這裏說風涼話了!”


    宗可可的媽媽都在打聽齊凡了,看來他們已經得到家長的認可了,她才不會傷心,她要讓他知道——她根本就不在乎他、她也有自己的尊嚴。


    齊凡覺得簡桔說話“氣人”真是有一套,他平時也算氣定神閑的了,但她就是能在不知不覺間、勾起他的怒氣,於是就口不擇言地說道:


    “我沒有女朋友啊,這世界上隻有你能單身,別人就不能嗎?隻有你善於搞曖昧,別人就不會嗎?你曾經不也是被我抱過、讓我牽過手嗎?


    我告訴你,你最好一直處於單身狀態,因為隻有這樣、我想做的一件事才符合道德,我,一定會親吻到你,就像劉總說的——‘用強’也無所謂!”


    這是齊凡說出來的話嗎?簡直就是“大變活人”啊!他肯定是又去找齊宣了,所以又開始沾染了一些“齊宣”氣息。


    簡桔又想起她今天的計劃、覺得自己不能再浪費時間了,雖然她很想和齊凡就這樣一直“鬥嘴”下去,她知道——


    這些所謂的“流氓”話,齊凡也就是說說、他才不會越雷池一步,他畢竟是個謙謙君子、骨子裏的東西是改不了的。


    “你齊大帥哥如果想要耍流氓,有的是人願意接受啊,比如堯晶晶!


    不過,奉勸你一句,你最好把你的‘流氓想法’用在另一個人身上,會比較有所收獲!”


    “哪個人?”


    “卡哇伊小姐!”


    趁著齊凡微微疑『惑』的時刻,簡桔立刻從他胳膊邊上跑開了,要跑地快一點,不然,以他那“700竅玲瓏心”、估計0.7秒就能反應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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