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顯得溫文爾雅的袁耀,突然暴起,厲喝一聲。


    著實把周圍那些士子都給嚇住了,不過也有人不爽,剛想要迴懟袁耀一句,就看見了在袁耀身邊的孫策。


    袁耀和周瑜二人都不像是習武之人,可孫策卻是一個活脫脫的武將啊。


    雖然年輕,可孫策幾年前就已經在軍隊裏生活,不說南征北戰,也有了一些軍旅生活,那種軍人殺伐果斷的氣質,是掩蓋不住的。


    那些江湖人士,一看到孫策,倒也按捺下了自己心中的狂躁不安。


    隻能忍耐了下來,不敢作聲。


    好在,這個時候柳蔭開口,緩解了一下在場的這種尷尬。


    “這位公子要撫琴嗎?太好了,小女子還從未見過有人為我撫琴,妾身洗耳恭聽。”


    顯然,柳蔭對於周瑜開口說要撫琴,也是頗感意外,似乎很有興趣。


    剛好此刻,小廝已經將古琴給拿了過來,琴交到了周瑜的手裏。


    周瑜也沒有廢話,有什麽話,直接用琴聲表達出來吧,至於能不能聽得懂,就全看個人的造化了。


    琴在手,周瑜便有了幾分忘我,精神注意力,全在這手中的琴上了。


    指尖一挑,那美妙靈動的琴聲就從周瑜的指間傾瀉而出,似絲絲細流淌過心間,柔美恬靜,酥軟安逸。


    周瑜的手,在琴弦上來迴地撥動,琴聲也逐漸增大,猶如展翅欲飛的蝴蝶,撲閃著靈動的翅膀。


    等到琴聲漸小,大家以為這首曲子要結束的時候,周瑜卻又再次加快了速度。


    琴聲又再次響起,亦揚亦挫,深沉,婉轉,又不失激昂。


    尋著這琴聲,給人的感覺,正是一個翩翩公子,愛慕一個姑娘,求而不得,卻又牽腸掛肚。


    那種相思之情,不用說,光是聽,就已經很明顯了。


    一曲結束。


    不懂的人,依然不懂。


    感覺剛才周瑜的彈奏,似乎並沒什麽了不起,彈奏的曲子,甚至還不如剛才柳蔭所奏。


    可是如果略懂一些樂理知識的人,聽見了剛才周瑜的這一番演奏之後,必定驚為天人,對周瑜頂禮膜拜。


    而那柳蔭,就是其中之一。


    她在周瑜演奏完畢之後,整個人都有了幾分激動,她太能夠從周瑜剛才演奏的曲子裏感覺到周瑜那一份思念了。


    如果說,劉曄的詩,足夠表達自己的思念,那麽周瑜這一手以琴聲代為表達,更勝一籌。


    而且是,隻有柳蔭能夠懂得周瑜的情。


    周瑜可懂得什麽叫,討好千萬人,不如討好你一個人。


    詩詞再好,別人再欣賞,那也不如柳蔭的欣賞來得重要。


    此刻的周瑜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他收起了古琴,緩緩地看向了柳蔭。


    “柳蔭姑娘,我的彈奏結束了。”


    他故作深情,根本不去問柳蔭的感受,問的話,反而顯得有一些迫切了。


    柳蔭激動得都要當場邀請周瑜上閣樓了。


    “公子深情,曲子很好聽,不知是否有空,和妾身研究一下音律?”


    柳蔭這麽說,卻是已經有意邀請周瑜了。


    那劉曄見了,也是一臉懵逼,感覺自己被周瑜給比了下去,一時間有一點接受不了。


    “不行,不行,說好了,以詩詞會友,這彈了彈琴就選好了,要選也應該選我才是!”


    劉曄馬上就反駁了起來,他倒不是想要耍賴,隻是覺得自己好不容易來一趟,就這樣掃興而歸,著實不爽。


    別的人,也是在這個時候,跟著起哄。


    “就是就是,彈琴算什麽東西,詩詞才是大道!”


    相較於劉曄的詩詞,周瑜的彈琴,確實不能夠服眾。


    不過周瑜並不在乎,他隻是對柳蔭的琴技感興趣,至於是不是可以成為柳蔭的恩客,他倒不是那麽在意。


    眼看著那些人,要開始數落周瑜的不是了,袁耀本不願意開口,他可自然不願意看見自己的三弟,被這些人給欺負。


    馬上走到了周瑜的耳邊,衝著周瑜開口說了一句。


    “三弟,我這裏有一首詩,你來念,堵住他們的嘴。”


    袁耀當即在周瑜的耳邊細說了幾句。


    說到寫詩,袁耀還真的不會,就他這九年義務教育的文學水平,別說是寫詩了,就是唐詩三百首都沒有看全過。


    不過,袁耀的記性還是不錯的,初高中的語文課本上還是有不少的詩詞可以抄一抄的。


    關於相思的,就有不少。


    信手拈來,迴想一下,就能夠給周瑜來上幾首。


    比如什麽王維寫的相思,都是極為有名的。


    袁耀在周瑜的耳邊說了幾句之後,便讓周瑜眼前一亮,頓時一臉崇拜地看著袁耀。


    對袁耀的敬佩之情,已經是滔滔不絕了。


    “你們要詩是嗎,那就聽好了!”


    有了底氣的周瑜直接從桌上端起一杯酒。


    輕咳一聲,然後便開始了有模有樣的裝文豪。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


    周瑜一開口,便技驚四座,一時間讓四周的人都為之一愣,完全沒想到,這彈琴的小子,居然還真的會吟上幾句詩。


    周瑜沒理會這些人的驚訝,按照剛才袁耀的提醒,繼續念。


    “草色煙光殘照裏。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


    周瑜幾句念完,將端在手裏的酒樽送到了嘴邊,然後輕輕抿了一口,長唿一聲後一飲而盡。


    喝完了這一口酒,他這才繼續開口,將袁耀教給他的最後兩句念出來。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一首詩詞念完,在場已經是鴉雀無聲了。


    眾人都被周瑜念出來的這首詩詞給震驚。


    隻有袁耀,很滿意在場這些人的這種吃驚的神色。


    說起來這首詞,是北宋時期著名的詞人柳永所作,此人是婉約派的代表人物,也是袁耀上學時特別喜歡的一位詞人。


    喜歡他不是因為他寫詩詞寫得有多好,主要是這家夥住青樓不花錢。


    而剛才周瑜念的這首《佇倚危樓風細細》,最是能夠表達此時袁耀的心情,若是用此詩詞來表達對柳蔭姑娘的愛慕,必定能夠吸引柳蔭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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