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環笑道:“我不知道,我和他沒那麽熟。”


    “你覺得我會信嗎?”風清月反問。


    看剛才雲尋和她這麽熟絡的樣子,說不熟,還真是牽強。


    楊玉環笑說:“這個問題,我應該不是你第一個問的吧?”


    “對,你不是第一個。”風清月坦然迴答。


    她帶雲尋過來,就是為了確認。


    他們之間的關係,是不是如她所想的那麽緊密。


    楊玉環收起笑容:“既然他們都不告訴你,你覺得我會說嗎?”


    “不確定,所以來試試。”風清月說。


    她仔細想了想,大概也就隻有楊玉環可以問了。


    要是問弈星,怕是他不但不會說,還會挖苦她一頓。


    楊玉環說:“我不知道。知道詳情的,隻有雲深和弈星。”


    既然從他們套不出什麽來,她自然也不會說。


    “你喜歡明世隱嗎?或者說喜歡過他嗎?”風清月忽然這樣問。


    全然和她的目的,調轉了一個方向。


    楊玉環微愣,隨後笑道:“你說呢?既然你這樣問,我說不曾,你會信嗎?”


    “不信。”風清月說。


    其實她也隻是猜測,沒想到猜對了。


    楊玉環說:“那你還問我幹什麽?”


    “確認我猜的百分百正確。既然喜歡,那你有表達過嗎?”


    風清月繼續追問。


    楊玉環忽然一笑:“說了有什麽用?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幸運。”


    明世隱於她而言,是天邊可望而不可及的月亮。


    她也知道,明世隱對她,沒那心思。


    而且她若是癡纏,隻是引的明世隱厭煩?


    “像我一樣幸運?什麽意思?”風清月眉頭微皺。


    楊玉環淡漠的看著她說:“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靠近他,他以前不喜和他人接觸。”


    沒想到,他卻偏偏留下了風清月。


    “這個我知道,他的確不太喜歡別人靠近他。”風清月說。


    不過,仔細迴想起來。


    後來,明世隱好像並不討厭和她的接觸。


    而且有幾次還是明世隱主動接近的她。


    楊玉環嗤笑:“看來你還不知道,你能靠近他,說明他從心裏接受了你。他從來沒有接受過任何人。”


    所以,他會不留餘力的想要護著你。


    哪怕自己遍體鱗傷。


    “你的意思是……他喜歡我?”


    風清月仔細琢磨了一下她的話,得出了這個結論。


    楊玉環沒有迴答她的問題,繼續說:


    “他來長安城,是有自己的目的。至於是什麽,他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所以我們守在他身邊,一起陪他等,保護他。


    有人說,他是冷漠的。因為雖然他用神機妙算,幫助陛下贏得了戰爭,保護了大唐,卻對普通人的生死,視而不見。”


    說到這裏,楊玉環站起來,緊了緊衣領,關上吹進冷風的窗戶繼續道:


    “而且,他手下救的人,都是有超乎常人能力的人。


    明知道是這樣,可我們還是願意這樣跟著他,服從他。


    為什麽呢?大概是因為,那個時候那雙能撕破黑暗的手,帶給了大家希望。大家捧著這份希望活下去。並決定跟隨他。”


    楊玉環輕聲說著這些話。


    平淡的語氣卻讓人覺得,十分堅定。


    “嗯,所以說,你告訴我這些,想要表達什麽?”風清月挑挑眉問。


    總不是為了表明忠誠吧。


    楊玉環背靠著窗戶,說:“所以說,他是我,我們想要守護的人。在我們心中,他是最高的存在。


    我的確喜歡,但不存在任何私欲。”


    那雙顧盼生情的秋眸中,坦坦蕩蕩。


    “原來是這樣,我為我的莽撞道歉,抱歉,請你原諒我。”


    風清月總算明白,她要表達什麽了。


    喜歡還是喜歡的,隻是不奢望。


    不奢望會有什麽迴報,隻覺得那樣遠遠望著,知道他安好就好。


    這種形式,大概就像是現代的小迷妹們追星,是差不多。


    應該說是,更甚一籌。


    楊玉環笑道:“沒什麽,總得來說我還是很羨慕你的。世人都說,長樂坊的楊玉環是人間難得絕色,可那又如何?一副皮囊而已。”


    更何況,她都不能稱之為人。


    “漂亮其實也挺好的,至少我這麽覺得吧。所以說,我也是不可能從你這裏知道什麽了。”


    風清月無奈的說。


    繞來繞去,話題被越繞遠。


    楊玉環笑道:“我都說的這麽煽情了,你怎麽還是記著這個?”


    “我就知道。算了,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問了,不和你扯了,我走了。小美人兒拜拜!”


    風清月說著,給楊玉環一個飛吻,轉身離開。


    下樓後,看到雲尋坐在一邊看書,而芙月則是安靜的守在一邊。


    聽到腳步聲,雲尋迴過頭:“你可終於下來了!”


    語氣帶著些許不耐煩。


    再不下來,他手裏這本書,就要看完了。


    “嘖嘖,你這態度能不能改改?你看看你見到楊玉環的時候多乖啊!怎麽一到我這就變成這樣了?”


    風清月走過去,捏捏他的臉問。


    雲尋放下書,鼓著腮幫子站起說:“還不是因為你長得醜!”


    還不是因為……


    是因為……


    因為……


    你長得醜……


    長得醜……


    得醜……


    醜……


    說完雲尋撒腿就跑。


    風清月挽起衣袖,去追雲尋:


    “你個臭小子,等我抓到你,看我不脫你一層皮!”


    兩人在院子裏,一追一躲。


    樓上楊玉環看到這一幕,不由勾勾唇角,或許她真的不一樣呢?


    能把一潭死水攪活,變得有趣或者說有生機。


    弈星怕也是這麽想的吧。


    兩人追逐好一會兒,雲尋終於跑不動停下來。


    “停!停!停!!我跑不動了!累……累死我了。”


    雲尋扶著凳子,彎著腰大喘氣。


    風清月一把拎住雲尋後頸的衣衫,喘著氣說:


    “小兔崽子,你跑啊,怎麽不跑了!你剛剛說我什麽來著?風太大,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給你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


    “我剛剛說什麽來著,我想想……剛剛我好像說,風姐姐你人真好,特別好。”


    雲尋邊喘氣邊說。


    識時務者為俊傑。


    雖然他這個是識時務,是分人。


    “這還差不多,把禮物拿上,我們迴去了。”風清月放下雲尋的衣領。


    雲尋拿過桌上的禮物,往凳子上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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