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淼淼迴到林府,沒敢走正門,而是先迴閨房換了套衣服,再繞到正門。


    果不其然,林府已經亂套了。


    林大武不僅報了官,還寫了尋人啟事,厚厚一遝看著能貼滿長安城。


    林淼淼硬著頭皮走進去,喊了一聲“爹”,滿院子亂糟糟的人群突然就安靜了。


    林大武揉了揉眼睛,確認沒有看錯,撲過來把林淼淼抱住:“妙兒,爹的妙兒,你上哪兒去了!”


    第二個撲過來的是碧雲,眼睛都哭腫了:“小姐,嗚嗚嗚...我還以為你被壞人抓走了。”


    林淼淼挺內疚的。


    她確實衝動了,不該沒有打招唿就在外麵停留這麽久。


    可是以後肯定還會有這種情況,必須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爹,碧雲,我起來太早了,想著出去轉轉。”林淼淼開始忽悠:“許是我運氣好,遇到了一位早起練功的高人!”


    “他可厲害了,在樹上跳來跳去,我就求他收我當徒弟,他不肯,我就跪著求,後來實在沒辦法,他隻能答應教我幾招。”


    林淼淼說著把林大武輕輕往後推了推,然後控製著力量,跳的和林大武肩膀一般高:“看,我能跳這麽高了,再練練,估計也能跳上樹。”


    滿院子的人,嘴巴都張的能塞進一個饅頭。


    林大武扶著林淼淼的肩膀左看右看:“妙兒,你真遇上高人了?”


    “真的!”


    林淼淼滿臉寫著真誠:“就在前麵永和坊那兒。不過高人說了,他隻能每天早上教我,不許別人觀看,而且隻教三個月。”


    低級npc就是好忽悠,林淼淼這番漏洞百出的話,竟然把他們都給唬住了。


    林大武激動地拍著她肩膀:“沒想到我兒還有這番機緣!”


    林淼淼頭上滑下三根看不見的黑線,還得附和他:“對呀,爹你也知道我身體不好,跟著高人練一練,肯定能長命百歲。”


    林大武掏出一打銀票:“明日你去的時候,給高人送些東西,讓他多教教你。”


    攤上這樣的爹,還能說啥?


    既然林淼淼不是被壞人抓走的,王管家派人去縣衙說了一聲,當然不能空手去,還帶了些銀子。


    事情解決,林淼淼終於可以迴去躺著了。


    隻是當她剛碰到枕頭,碧雲問了一句:“小姐,你咋出去的?我早上起來,房門是從裏麵插上的。”


    林淼淼真不知道碧雲是傻還是聰明,隻能實話實說:“我翻窗戶出去的。”


    “為啥不走門?”


    “我看你睡得挺熟的,怕把你吵醒,就沒走門。”


    碧雲感動極了:“小姐...”


    “以後啊,你隻管睡你的,不用擔心我。”林淼淼打了個哈欠:“我太累了,我得睡會兒。”


    ......


    夏侯永寧沒有把暖春交給皇帝,而是自己處置了。


    他心裏明白,就算把證據放在皇帝麵前,對夏侯永安也沒什麽威脅,更何況暖春並沒有招供。


    若是暖春當著皇帝的麵反咬一口,那可真就得不償失了。


    處置完暖春,夏侯永寧上了主殿房頂,拿起那塊缺了一角的瓦片,迴到殿前很容易便找到了缺的那塊。


    放在一起比了比,再看看裂口,他發現是掰下來的。


    瓦片這個東西,看似不太結實,一摔就碎,可單憑人力,想要掰下這麽小一塊,還是挺費勁的。


    夏侯永寧再次想起那個黑衣人,憑他的輕功,想來掰個瓦片輕輕鬆鬆。


    可他到底是誰呢?


    夏侯永寧將殘缺的瓦片裝好,跟賢夫人告辭,離開了皇宮。


    房頂自有人修繕,用不著他操心。


    迴到秦王府,夏侯永寧匆匆進了書房,還特意吩咐不許人來打擾。


    握住書桌上的花瓶,左三圈,右三圈,左轉右轉再三圈,書架向旁邊挪開,露出一扇暗門。


    走進去,順著樓梯向下,很快便來到一間屋子裏。


    如果林淼淼也能看到,她一定很吃驚。


    因為屋子裏不止兩個人,而是六個,無一例外全是男的。


    而且他們的衣服,紅橙黃綠藍紫,隻差個青就能湊成彩虹。


    六個人全都單腿跪下:“主子。”


    夏侯永寧擺擺手,示意他們起來,然後將今天發生的事,仔細描述了一番,還掏出那塊瓦片作證。


    穿紅衣服的,把瓦片接到手裏看了看,語氣篤定:“是個女的。”


    “何以見得?”


    夏侯永寧相當意外。


    那人左手拿著瓦片,右手捏著完好的一角:“主子請看。男人和女人的手大小不同,發力的時候,必定會選擇最舒服的大小,男人能掰下的,更大。”


    夏侯永寧把瓦片拿迴來,也上手比了比,發現還真是大了不少,可他還有疑問:“或許是個手小的男人。”


    “若是男人,那身量過於小了。”


    另一個穿黃衣服的開口:“主子,你沒抓到?”


    “沒有。”


    夏侯永寧沒好意思說,他壓根沒追上,還越追距離越遠,隻能看見個黑黑的背影,連身高都看不太出來。


    穿黃衣的明顯是個憨憨,還在追問:“主子功夫了得,怎會讓她逃脫?”


    “大意了。”夏侯永寧看著麵前六個人:“青墨可有傳來消息?”


    “無。”


    沒法聊天了。


    “你們暫且歇著,我還有事要處置。”


    夏侯永寧迴到書房,看著瓦片出神。


    怎麽會是個女人?


    沉思中,外麵傳來秦王妃的聲音:“王爺,月兒有事求見。”


    “進來吧。”


    書房門開了,秦王妃進來關好門,跪在地上行了一個大禮。


    夏侯永寧丟下手裏的瓦片:“你是為陳思霖來的?”


    “月兒懇請王爺救救他。”


    “你既找我求情,就該知道他所犯何事。”夏侯永寧神情冷淡:“你是想毀了秦王府?”


    秦王妃扶著書桌,眼淚汪汪:“霖兒不過貪玩了一些,絕無害人之心,還請王爺救救他。”


    “不是我不想救,是我救不了,你可知死的是何人?”


    秦王妃顯然不知道。


    “是三嫂的娘舅。”夏侯永寧歎了口氣,伸手扶她:“早朝後,爹爹專為此事留了我和三哥,個中利害,你自該明白。”


    秦王妃癱在地上:“怎會如此?我聽說,那人年紀不過十二三...”


    “周歲十二。”夏侯永寧見她不起來,收迴手:“三嫂娘家人數眾多,有個把年幼的小娘舅,也不足為奇。嶽父大人找你,為何沒跟你說清楚?”


    “怎會如此?”


    夏侯永寧衝著外麵吩咐:“來人,扶王妃迴房。”


    秦王妃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夏侯永寧重新將視線落在瓦片上,前路漫漫,何時才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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