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大戰後,為了解決猶太人的問題,英國開放了巴勒斯坦,允許歐洲的猶太人向巴勒斯坦移民。


    實際上在這個時間段,因為沒有納粹的威脅,猶太人的生存環境並不算惡劣,所以向巴勒斯坦移民的猶太人並不多。而總會有些有眼光的猶太人能夠從英國人的這個決定中發現某些潛在利益,所以英國人現在已經後悔這個決定,但迫於某些壓力,英國人不能反悔。


    世界大戰雖然給英國造成了很大傷害,但英國人的實力還是很強大,如果考慮到這個世界上那個國家的猶太人最多,於是到底英國人的壓力從何而來也就唿之欲出。


    在這個背景下,蘭芳和天主教也想在巴勒斯坦插一手,英國人真的並不在意。


    反正巴勒斯坦已經夠亂了不是嗎?


    在等待援軍到來的這段時間裏,傑西·法拉第和葉正青並沒有閑著,“聖誕教堂事件”雖然已經過去,但有些收尾工作還要做,既要應付耶路撒冷政府的責難,又要應付那些遇難家屬的騷擾。


    好在見識了蘭芳人的冷酷和暴烈,那些暴徒還不至於衝擊辦事處,來的都是些婦孺,不打不罵的就在那哭泣,要麽就是靜坐,他們也知道自己沒理,隻希望蘭芳方麵能處於人道主義考慮給予一定補償。


    傑西·法拉第這次的態度堅決,不管是責難還是乞求,傑西·法拉第一概拒絕,秦牧已經被授予“子爵”爵位,那麽也就代表著蘭芳方麵在“聖誕教堂事件”中有一位爵爺受傷,至今還昏迷不醒,傑西·法拉第有足夠拒絕賠償的理由。


    當然了,至於這個時間上的先後關係,沒人在意這個,就像葉正青說的那樣,僅僅是一個借口而已。


    蘭芳不是民國,受到委屈的時候不會忍氣吞聲,蘭芳應該是讓別人忍氣吞聲才對。


    其實巴勒斯坦政府考慮過使用強製手段讓蘭芳賠償,但在英國人不給巴勒斯坦人撐腰的情況下,巴勒斯坦人不敢,如果用強製手段對付辦事處裏的那幾十個人,確實是能達到目的,但蘭芳隨之而來的報複會讓巴勒斯坦政府不寒而栗,巴勒斯坦政府無法承受這個後果。


    於是所有的交涉僅僅停留在口頭層次上。


    白紙黑字都沒用,嘴炮更沒用。


    就在來迴的扯皮中,天主教會雇傭的“安保人員”終於抵達耶路撒冷。


    傑西·法拉第作為辦事處主任,肯定是要出麵迎接的,陪同傑西·法拉第一起的是奧爾巴赫。


    眼看“聖城”即將迴歸,奧爾巴赫按耐不住激動地心情,三天前就來到耶路撒冷,準備親眼見證“聖城”的迴歸。


    好像是要故意惡心巴勒斯坦人一樣,這些名義上的“安保部隊”居然還穿著蘭芳的製式軍裝,沒有絲毫要掩蓋一下的意思。


    作為“侵略者”,傑西·法拉第看在眼裏還有點尷尬,但在奧爾巴赫看來就無比自豪。


    東西方對於“侵略”的定義真的不太一樣。


    帶隊前來的軍官不是別人,正是從馬達加斯加歸來的黃勵,這家夥在馬達加斯加雙手沾滿血腥,還沒迴到蘭芳就被軍部派到耶路撒冷來,看來是準備讓黃勵咋殖民主義的道路上一條道走到黑。


    黃勵對此倒是沒有什麽抵觸心理,見到傑西·法拉第熱情洋溢,順便連奧爾巴赫都獲得了黃勵的一個擁抱。


    你一個將軍擁抱一位紅衣大主教,這畫麵也真是令人沉醉。


    簡單寒暄之後,黃勵馬上就進入工作狀態:“我們的營地在哪兒?是時候開始工作?”


    傑西·法拉第聳聳肩,把主導權交給奧爾巴赫這個大金主。


    奧爾巴赫不客氣,一揮手馬上就有一群白袍過來:“跟他們走,你們將負責防守耶路撒冷的所有教堂,最好兵力分配的多一點,最近的形勢很緊張。”


    “放心吧主教大人,我們會保護教堂的安全,順便也會保護所有的教民,那些波斯人不是經常說我們是‘異教徒’嗎?這一次我會讓他們見識一下異教徒的可惡!”黃勵的大刀已經饑渴難耐。


    “那就太好了,我告訴你,放手去做,不要猶豫、不要仁慈,我們要的是這座城市,而不是這裏的人。”奧爾巴赫的聲音很低,旁邊的傑西·法拉第都有點聽不清楚。


    宗教之間的戰爭是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戰爭,用亡國滅種形容也不為過,是真正的那種滅種。


    在天主教的記載中,曾經的聖殿騎士團東征失敗後,留在耶路撒冷沒有來得及撤走的那些信仰基督教的女性被侮辱,留下的騎士們被趕進總部的教堂活活燒死。


    聽上去有點殘酷,實際上聖殿騎士團的騎士們在統治耶路撒冷期間也是這麽對待那些信仰波斯教的本地人。


    冤冤相報何時了?


    不,沒有“了”,有的隻有仇恨!


    所以當黃勵率領的“安保部隊”進入耶路撒冷的時候,部隊中時不時會有人跪倒在地痛哭流涕,有人甚至扔掉了手中的步槍,用爬行的姿勢前進。


    這些都是聖殿騎士團的忠實擁躉,他們從出生的哪一天起就夢想著要重返“聖城”,現在終於美夢成真,這些人沒有舉槍自殺去“告乃翁”已經是相當克製了。


    黃勵不大理解這些人的行為,但聰明的沒有幹涉,反而命令部隊放慢腳步,以保護那些人不受幹擾。


    確實是有人幹擾,當走到新城區和老城區的交界處時,很明顯附近有巴勒斯坦人開始聚集,同時道路上開始出現巴勒斯坦士兵,他們荷槍實彈,名義上是維持秩序,但在宗教信仰的幹擾下,誰都不能保證他們的情緒會不會失控。


    “命令部隊保持警戒,做好戰鬥準備,如果遭到攻擊,可以進行反擊。”黃勵已經拿到了“開火許可證”,絕不允許“聖誕教堂事件”重演。


    “我去找人交涉下吧。”傑西·法拉第也有點擔心。


    “不用,有軍人在的地方,所有的事情都由軍人解決。”黃勵堅決不放權。


    巴勒斯坦人聚集在“安保部隊”前進的道路兩旁,他們的眼裏很明顯有仇恨,同時也有畏懼和迷茫,這種情況下是最危險的,就像是一個油鍋,隻要有一個火星掉進來,馬上就會不可收拾。


    “前進!勇敢無畏!主會保佑我們!”奧爾巴赫唯恐天下不亂的還在高唿,很有當年“義和團”的架勢。


    奧爾巴赫的激進還是引起了巴勒斯坦人的反應,先是有人突然罵了一聲,然後就像是湖麵上的漣漪,騷動在迅速蔓延。


    “刺刀開路!”黃勵還是強硬,這家夥和奧爾巴赫才是絕配。


    “全體都有,上刺刀!”部隊中馬上響起各種口音的命令聲,士兵們紛紛抽出隨身攜帶的刺刀卡到步槍上,頓時刺刀如林,攝人心魄。


    絕對的武力麵前,任何抗議都是軟弱的行為。


    雪亮的刺刀絕對比口號有用,那些剛才還群情激奮的巴勒斯坦人馬上就一哄而散。


    開玩笑,蘭芳人可不是做做樣子而已,他們是真敢下手的,有“聖誕教堂事件”的例子,沒有人敢挑戰蘭芳軍人的底線。


    於是接下來的路程就順風順水,再也沒有什麽意外發生。


    等迴到辦事處之後,黃勵終於見到了這段時間已經名滿蘭芳的秦牧。


    “你就是秦牧?好樣的!”黃勵絲毫不顧及秦牧身上的繃帶,蒲扇一般的巴掌拍在秦牧的肩膀上啪啪作響:“怎麽樣?想不想到我的部隊裏來當兵,我給你個營長幹幹,這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


    別人?


    恐怕應該是掉個個才對。


    已經蘇醒了的秦牧婉言謝絕:“真不好意思,關於我的工作,陛下已經有了安排,多謝美意。”


    關於秦牧的工作,秦致遠確實是有安排,既然秦牧不喜歡法國,那麽秦致遠就不強求,巴勒斯坦將會是秦牧工作的第一站,所以秦牧雖然已經蘇醒,但還是留在辦事處。


    “嗬嗬,真不好意思,您晚了一步——”官升一級的葉正青嬉皮笑臉,沒怎麽把黃勵這個將軍放在眼裏。


    “滾滾滾,老子不想看見你,混了這麽久才是個上尉,你丟不丟人?別說你是老子帶出來的兵。”黃勵一臉嫌棄。


    果然有淵源。


    “我說你留在這裏有什麽好?這荒郊野嶺鳥不拉屎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兒,你的事我知道,軍營才是你應該呆的地方,聽哥的,到軍隊裏來,不出十年,你肯定能當上將軍。”黃勵還是不死心。


    不可惜從秦牧的表情上來看,黃勵的苦口婆心沒什麽效果。


    這也是活該,如果要挖牆腳,應該讓鄭經來幹,讓黃勵幹這個實在是專業不對口。


    歧視就算是讓鄭經來,估計也勸不動秦牧,秦牧現在是國家安全局內部監察部的正牌特工,黃勵想要挖牆腳,要先過吉拉爾丁那一關。


    說起來,吉拉爾丁也算是奢侈,秦牧現在好歹也是“爵爺”,讓人當一個特工可真是有點屈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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