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是華人,他的父母早年病故,唯一的哥哥在第二次蘭斯戰役中戰死,蘭芳國防部的人按照秦牧哥哥的遺願找到秦牧時,秦牧已經快要餓死了。


    秦牧的哥哥每個月都有給秦牧寄錢,但和很多狗血的故事一樣,秦牧哥哥冒著生命危險換來的錢大半都被秦牧的叔叔貪墨,落到秦牧手裏的沒剩幾個子兒,連保證基本的生活費用都不夠。


    秦牧隨後加入了童子軍,和很多其他童子軍一樣,秦牧選擇使用“秦”這個姓氏,“木”則是他本來的姓氏。


    如果沒有意外,到九月份,成績優異的秦牧將會前往蘭芳駐法使館工作,但秦牧並不喜歡法國,對那個哥哥曾經為之浴血奮戰的國家沒有絲毫好感。


    曾經秦牧對法國是有好感的,秦牧也想去哥哥曾經浴血奮戰過得地方看一看,去哥哥的墓地上柱香,告訴哥哥自己現在很好,但在法國和蘭芳解除盟友關係後,法國成了秦牧最厭惡的國家,沒有之一。


    來到耶路撒冷是一個意外,作為一名半路出家的天主教徒,秦牧本來是想要來天主教的聖城看一看,路上遇到了要完成畢業設計的那幾名學生,然後就結伴而行,那個女學生叫苗若男,至於那幾個男學生,秦牧沒有記住他們名字的必要。


    蘭芳童子軍成立的第一天起,“效忠秦誌遠”就是童子軍們的唯一信條,其實還有一句話是“效忠蘭芳”,不過這句話沒人當迴事。秦牧一向以秦致遠為偶像,不管在做任何事情時,秦牧都會想一想,如果是秦致遠他會怎麽做,所以在遇到這些暴徒的時候,秦牧本來有輕鬆逃脫的機會,但秦牧選擇留下來保護苗若男他們,就像秦致遠曾經在法國時那樣。


    離開房間之後,秦牧就將獨自麵對上百名暴徒,就像秦牧說的那樣,隻要秦牧還活著,秦牧就會保護苗若男他們。


    真有點悲壯,特別是對於一個還未成年的半大孩子來說。


    而看在苗若男眼裏,走出房門的秦牧身影特別高大。


    “看看你們,再看看他,你們不覺得羞愧嗎?”苗若男想要追出去,但看看桌上還在昏迷中的同學,有點割舍不下。


    正是為了幫苗若男出頭,桌上的男子才會被人捅一刀,苗若男現在不能扔下他不管。


    “我頭上還有傷——”捂著腦袋的男子有借口。


    “自己包一下,難道這點傷還要別人幫你包紮嗎?”苗若男沒好氣,蘭芳的學生,都是接受過急救常識培訓的,在這個亂世裏這一點很必要。


    “完了,我們死定了!”紅臉男已經快要哭出來,依靠著牆壁攤在地上,這也是個靠不住的。


    “我真為你們感到羞恥!”苗若男咬牙切齒,打開手槍的彈倉檢查,本想取出一發子彈留給自己,想想沒有必要,如果到了要使用手槍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換子彈的時間。


    秦牧說的沒錯,這種時候,手槍真不如匕首可靠,苗若男想了想,打開自己的背包拿出一把水果刀揣在身上。


    可能起不了多大作用,但這種時候,就要選擇戰鬥到底。


    門口的叫罵聲大了起來,隨著一陣紛雜的腳步聲,怒罵聲、慘叫聲、哀嚎聲、求救聲交織在一起,就像是一首地獄變奏曲。


    苗若男仔細分辨,沒有聽到秦牧的聲音,透過門縫,很明顯看到秦牧正在被圍攻,那個有點弱小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秦牧接受過軍事訓練,成績還相當優秀,哪怕在麥克塔維什的培訓班裏,秦牧的成績都是良好,麵對衝進來的暴徒時,秦牧沒有留手,舉手投足間三名暴徒已經倒地,受傷的部位全部都在脖子處,無一例外。


    到了這會苗若男才發現,秦牧使用的其實不是峨眉刺,而是一種兩側開刃的雙頭軍刺,這個很特別的武器在秦牧手裏真的威力極大,無論是向前刺還是向後拉,使用起來都很方麵,第三個倒地的家夥是被刀刃傷到的,半個脖子都被切開,動脈肯定被切斷,呈扇麵噴湧出來的鮮血格外令人觸目驚心,而秦牧早早就閃身躲開,身上居然一滴鮮血都沒有。


    突遭變故,暴徒們還是有點遲疑,但緊跟著,或許是秦牧的年齡刺激到了暴徒們,暴徒們用更快的速度衝上來。


    雙拳其實是難敵四手的,尤其是在要守護某塊地方不能離開的前提下,苗若男清楚的看到,當秦牧又撂倒幾個人之後,一個被捅倒的家夥死死抱住了秦牧的大腿,然後秦牧的匕首轉眼就被人奪走,一時間無數狀若癲狂的暴徒狂湧上來將秦牧淹沒。


    “別,別出去!”腦袋上胡亂紮著繃帶的男同學拉住要衝出去的苗若男。


    “滾開!”苗若男不廢話,在這個沒有絲毫男子氣概的家夥頭上狠狠來一下,猛然拉開了房門。


    “呯!呯呯呯呯!”馬上就是一連串的槍聲。


    苗若男一共開了五槍,哪怕是在如此危急的時候,苗若男也沒忘記給自己留一顆子彈。


    秦牧的估計還是有失誤,當槍聲響起來的時候,暴徒們先是有一瞬間的迷茫,然後槍聲持續響起,暴徒們馬上就一哄而散。


    其實苗若男的槍法不咋地,五發子彈也一共隻打到兩個人,一個人身中三槍傷勢嚴重,另一人身中兩槍正在往院外爬。


    苗若男沒有過去補槍,踉踉蹌蹌的撲到在地上蜷成一團的秦牧身上。


    秦牧身上到處是傷痕,被打的,被抓的,甚至被咬的都有,僅僅是這麽十幾秒,秦牧已經陷入昏迷。


    “秦牧,秦牧——”沒有時間哭泣,苗若男喊了兩聲看秦牧沒反應,抱住秦牧就往屋裏拖。


    人和人真的不一樣,哪怕是在這種情況下,那兩名還有行動能力的男同學也沒過來幫忙。


    槍聲響起的時候,葉正青和傑西·法拉第正在聖誕教堂門口。


    非常期間,聖誕教堂大門緊閉,一個人影也看不到,很明顯那幾個年輕人不在這裏。


    葉正青正打算下令分頭去找,突然就有槍聲傳過來。


    “肯定是他們,快快快——”葉正青心急如焚,資深軍人能聽得出軍用手槍的槍聲和民用手槍槍聲的不同。


    到了用槍的時候,情況顯然已經非常危急,葉正青沒忘記數槍聲,還好,隻有五聲。


    傑西·法拉第或許戰鬥能力不怎麽樣,但對耶路撒冷道路的熟悉程度是葉正青他們遠遠不及的,幾乎隻用了十幾秒,葉正青他們就出現在秦牧他們被圍的街區上。


    暴徒們正如潮水般從地毯店裏退出來,葉正青清楚的看到,一名暴徒手裏拿著一把童子軍專用的雙頭軍刺。


    這種武器是童子軍最喜歡的武器,同時也是童子軍最後的防身手段,人在刀在,刀去——


    葉正青不敢往下想。


    地毯店門口的人有點多,傑西·法拉第第一時間踩了刹車,沒有直接衝過去。


    “衝,衝,衝過去——”葉正青的眼睛已經開始充血。


    “可是,這麽多人——”傑西·法拉第有點遲疑,如果這麽撞過去,這些人肯定死傷慘重,加料版的“鬥牛士”為了便於衝撞,車頭上都是加了撞角的。


    “特麽他們不是人,裏麵有咱們的童子軍,肯定已經出現了傷亡——”葉正青怒吼,舉起手中的20式輕機槍就是一個短點射,那個拿著雙頭軍刺的家夥頓時兩條腿都被打飛。


    軍用武器,威力不是警用或者民用能比的,胳膊腿什麽的基本上打哪斷哪,如果是軀幹中彈,正麵創口或許隻有拇指大小,但背麵創口能有海碗的碗口那麽大。


    “都特麽的去死吧!”傑西·法拉第也不再猶豫,一腳把有油門踩到底。


    聽到有童子軍出現傷亡,傑西·法拉第瞬間就紅了眼,其實對於童子軍,西方人的接受程度更高,東方華人還有“好難不當兵、好鐵不打釘”之類的話,西方人則是習慣把自己的孩子送進各種童子軍夏令營接受教育。


    傑西·法拉第的兒子就在童子軍裏。


    所以聽到童子軍,傑西·法拉第馬上就狂化。


    加裝了撞角的“鬥牛士”確實是厲害,加重的底盤充分保證了“鬥牛士”的穩定性,如果是“鬥牛犬”,說不定衝出去十幾米,就會被迫停下來,“鬥牛士”則沒有這個問題,真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一路橫衝直撞,直接就衝到地毯店門口。


    車後狼藉一片,至少有三四十人被撞到或者是被碾到,被碾到的還好點,雖然抱著傷處在哀聲唿號,總算還有口氣,被撞倒的那些就姿勢千奇百怪,大部分都是無聲無息生死不知,有一個甚至掛在路旁的院牆上。


    威力確實不小。


    打開車門的葉正青沒急著衝進去,也沒有向已經一哄而散的暴徒們追擊,葉正青俯身從地上撿起那把雙頭軍刺,沉聲向陸戰隊員下令:“一小隊就地防禦,二小隊負責搜救,如遇抵抗,格殺勿論!”


    真是殺氣騰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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