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拉爾丁他們離開童子軍營地的時候,帶走了所有畢業生的資料,這些人即將成為內務監察部第四司的第一批外圍成員。


    為了能勝任工作,這些即將進入青年時代的少年們還需要進一步接受培訓,為了達到最好效果,吉拉爾丁去找蘇沫。


    “哇——蘇沫姐姐,你的肚子這麽大了,寶寶今天又欺負你了沒?”見到蘇沫的吉拉爾丁就像是嘴上抹了蜜。


    哪怕是現在,吉拉爾丁也還是經常去桑迪家裏蹭飯,和同樣已經結了婚也經常迴家蹭飯的蘇沫很熟悉。當然了,平常的吉拉爾丁絕對沒這麽殷勤,更不用提把“姐姐”掛在嘴邊上。


    所以當聽到吉拉爾丁口稱“姐姐”的時候,蘇沫馬上就提高警惕。


    “你這小家夥又想幹什麽?讓我猜猜,你是看上了米歇爾的什麽好玩意?還是在家裏做了什麽壞事?”快要當母親的蘇沫馬上就疑神疑鬼,這算是產前綜合症的表現之一。


    “姐姐,你就幫我說說嘛,不需要占用姐夫太長時間,每天隻需要一個小時就行,培訓地點就在童子軍營地內,甚至都不用開車,散著步就能過去,而且還能在我這裏再領一份津貼。”吉拉爾丁舌燦蓮花,想讓蘇沫幫她誘拐免費勞力。


    今年初,麥克塔維什終於修成正果,成功把蘇沫娶進門,和秦致遠成了連襟。麥克塔維什因為出眾的專業技能,成為類似傳說中閑雲野鶴一般的人物,名義上隻是在軍校掛了個職,但從來沒有去上過班,陪老婆成了麥克塔維什最重要的工作。


    吉拉爾丁想要把那些童子軍訓練成特工,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麥克塔維什,隻要那些童子軍們能學到麥克塔維什一半的本事,內務監察部第四司就會成為讓全世界都為之顫抖的組織。


    當然了,麥克塔維什可沒那麽好說話,麥克塔維什和吉拉爾丁是認識的,或許是因為麥克塔維什和吉拉爾丁有某種比較相似的特質,麥克塔維什對吉拉爾丁的邀請一口迴絕,就算是吉拉爾丁抬出國安局的牌子也沒用。


    麥克塔維什在蘭芳國內是最特殊的一個存在,自從為了接近蘇沫而加入外籍軍團之後,麥克塔維什接受了數十個任務,完成度是百分之百,而且超過半數的目標被認為是正常死亡,這無疑為麥克塔維什蒙上了一層神秘色彩。這樣特殊的一個人,自然是不懼吉拉爾丁的威逼利誘,吉拉爾丁也是沒辦法,這才找到蘇沫這兒。


    “吉吉,很抱歉,在這方麵,恐怕我幫不了你,麥克既然不答應,肯定有他的理由,如果你想達到目的,最好是和麥克商量,找出問題然後解決掉,雖然我能幫你說上話,但是我不能影響麥克的判斷。”在這種事上,蘇沫絕對站在麥克塔維什這邊。


    哪怕吉拉爾丁在蘇沫這裏表現的再乖巧,蘇沫也知道吉拉爾丁的真麵目,鬼馬精靈的吉拉爾丁實在是肆無忌憚的無法無天,國家安全局有沒有什麽好名聲,蘇沫不想讓孩他爸趟這趟渾水。


    “你行!”聽到蘇沫的拒絕,吉拉爾丁沒有死纏爛打,馬上就一臉寒霜扭頭就走。


    臉變得可真快。


    晚上,釣了一天魚的麥克塔維什迴到家,殷勤的給蘇沫燉了一鍋鯽魚湯。


    蘇沫吃的有點食不下咽。


    “怎麽了?今天做的不好吃?”麥克塔維什就是個老婆奴,馬上過來獻殷勤。


    “不,很好——”蘇沫想了想,幹脆放下勺子,把吉拉爾丁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吉吉——她提出來的要求有點過分,你知道的,我會的東西很多,特別是在那方麵——”麥克塔維什說著,手上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蘇沫馬上下意識的摸小腹,看向麥克塔維什的目光不善。


    “先聽我說完,吉吉並不是想教那些孩子跟蹤、竊聽、打探消息,而是想要讓我教那些孩子無聲無息的讓某些人消失,還要看上去是正常那種。你知道的,咱們都要給孩子積福,所以我沒有答應吉吉的要求。”為了晚上不睡客廳,麥克塔維什馬上就老老實實交代。


    “算你識相!”蘇沫惡狠狠的瞪麥克塔維什一眼,重新拿起勺子。


    在決定嫁給麥克塔維什之前,蘇沫曾經猶豫過,就是因為麥克塔維什之前的工作。如果站在普通人的角度上,麥克塔維什可以算是手上沾滿鮮血,這讓受東方文化影響很大的蘇沫無法接受。


    東方傳統文化講究因果報應,作惡越多,將來得到的報應就越大,甚至這一輩子贖不完罪,下輩子、下下輩子要接著贖。在蘇沫的理解中,麥克塔維什想要贖罪,估計要來上十幾輩子才行。


    最終是麥克塔維什的真誠打動了蘇沫,為了贏得蘇沫的芳心,麥克塔維什承諾,以後堅決不再做任何壞事,要多積德行善,做一個好人,這才讓蘇沫打消疑慮。


    真奇怪,別人被發好人卡一般情況下是拒絕,到了麥克塔維什這裏偏偏掉了個個。


    看終於糊弄過去,麥克塔維什終於鬆了口氣,不過心中的憂慮絲毫也沒減少。


    以麥克塔維什對吉拉爾丁的了解,吉拉爾丁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


    果然,到了周末去桑迪家聚餐的時候,吉拉爾丁赫然在座。


    別說麥克塔維什,連蘇沫都感覺大事不妙,手都沒洗,直接坐到吉拉爾丁對麵惡狠狠的行“注目禮”。


    在桑迪這裏,吉拉爾丁的臉皮已經足夠厚,對蘇沫的目光渾然不覺,一邊吃著麵前的冰激淩,一邊看著去廚房獻殷勤的麥克塔維什,就像是一隻馬上就要偷到雞的小狐狸。


    “你們在幹嘛?沒聽到桑迪喊你們嗎?”一身主婦打扮的米夏從廚房中端著一盤糖醋排骨出來,看樣子已經盡得東方廚藝真傳。


    “呃呃,馬上來。”吉拉爾丁說著馬上來,手上還是不緊不慢。


    對於這個“小妹妹”,米夏實在是無可奈何,隻能在蘇沫麵前還有點大姐的尊嚴:“蘇沫,去洗手。”


    蘇沫對大姐的偏心很不滿,撇撇嘴還是起身去了洗手間。


    米夏給了吉拉爾丁一個警告的目光,也不管吉拉爾丁有沒有迴應,轉身迴廚房繼續忙活。


    吉拉爾丁對這種程度的威脅完全免疫:“米歇爾,能再給我一個冰激淩嗎?桑迪媽媽做的冰激淩好吃極了。”


    “好吃就多吃點!”廚房裏的桑迪百忙之中不忘迴應,這也是提醒米歇爾動作快點。


    “媽媽,你不能太寵著吉吉。”米夏正在做的是老醋花生,嗯嗯,廚房裏的酸味實在有點濃。


    “酸的好,酸的好,我想讓蘇沫吃點酸的。”麥克塔維什插科打諢,和米夏根本不在一個步點上。


    “不寵著吉吉,難道寵你們?看看你們自己,一個個整天忙忙忙,如果不是星期天,有誰會來看我們兩個老家夥——”桑迪馬上就找到宣泄口,滔滔不絕的開始吹風,一時間米夏開始小翻眼,麥克塔維什傻笑,臉上的表情是“我就知道會這樣”。


    “好了,老婆子,別破壞了孩子們的心情。”米歇爾給吉拉爾丁送上冰激淩的同時幫米夏和麥克塔維什解了圍。


    飯吃到一半,桑迪終於無法繼續漠視吉拉爾丁“乞求”的目光,清清嗓子開了口:“麥克,你最近在忙些什麽?”


    “呃——忙著照顧蘇沫,蘇沫的反應有點大。”麥克塔維什肯定不敢說每天去釣魚。


    蘇沫肚裏的孩子已經有三四個月,正是妊娠反應最激烈的時候,這個借口找的不錯。


    “桑迪,他說謊,昨天他和鄭去打了一天的獵,前天去釣了一天的魚,大前天居然去了潘多拉——”吉拉爾丁馬上打小報告。


    當麵提出來的,不算是“小報告”把!


    “你閉嘴,我沒問你。”桑迪臉色不善。


    打獵釣魚也就算了,但潘多拉——


    雖然沒去過潘多拉酒店,但桑迪也知道那是個什麽地方。


    “潘多拉?你不是說你去上班了嗎?”蘇沫也生氣,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哈,上班!這種借口你也信!我敢保證,他今年從來沒有上過一天班,去年也是。”吉拉爾丁不失時機。


    “你閉嘴!”蘇沫也臉色不善。


    “潘多拉,你真不該去。”於情於理,米夏也要發表下意見。


    好吧,在這個家裏,因為缺失的歲月,米夏的地位僅次於桑迪,倒是沒人敢讓米夏閉嘴。


    整張桌子就還剩下米歇爾還沒有表態,感受到大家一致的目光,米歇爾放下手中的刀叉,攤開雙手作無奈狀:“我能說什麽呢——男人嘛,總是有很多工作要應酬,偶爾去一次也說明不了什麽——”


    “你閉嘴!”對於米歇爾,隻有桑迪能如此不留麵子,當然了,米夏她們雖然不說話,但臉上的表情清楚地表明了態度。


    在這個問題上,所有的女同胞們都態度一致,絕對沒有例外。


    “確實是因為一位以前的老朋友過來,他想要見識一下,我無法拒絕——我什麽都沒做,吉吉可以證明——”麥克塔維什眼看無法蒙混過關,隻能選擇屈辱的投降。


    “你也去了?”桑迪馬上瞪吉拉爾丁。


    “我沒有!”吉拉爾丁聲音清脆,很容易就能聽出裏麵蘊涵的得意。


    “她在國安局上班,別說我在潘多拉裏都做了什麽,就連我每天都是幾點上廁所他們都知道。”麥克塔維什心喪若死。


    “在餐桌上能不能不要提這麽惡心的話題?”蘇沫痛斥自家老公的口不擇言,然後捂著嘴衝向衛生間。


    餐桌上馬上就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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