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宗教派人士,奧爾巴赫其實更明白宣傳的作用。


    前段時間奧爾巴赫返迴教廷總部述職,因此錯過了蘭芳和日本的戰爭。


    等奧爾巴赫迴來的時候,蘭芳已經和日本簽訂了椰城合約,塵埃已經落定,所以這段時間以來,奧爾巴赫在蘭芳特別沒有存在感。


    好吧,其實一直以來,奧爾巴赫在蘭芳的存在感就不怎麽強。


    估計教廷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所以才有了奧爾巴赫之前的述職。


    按照慣例,來蘭芳還不到一年的奧爾巴赫還沒有到總結工作這個階段,那起碼也是三四年之後的事。


    迴梵蒂岡聆聽本篤十五世教誨的奧爾巴赫很明顯是開了竅,剛迴到蘭芳就把家搬到蓬萊島,哪怕是蓬萊島的教堂還沒有修建好,奧爾巴赫也不肯返迴設施齊全的椰城聖光大教堂。


    聖光大教堂因為本篤十五世的蒞臨,以及秦致遠登基儀式的舉行,已經成為遠東地區的第一教堂,雖然蓬萊島上正在建設中的光明大教堂更加宏偉,但從價值上說,聖光大教堂無疑更有底蘊。


    在此之前,奧爾巴赫一直是以聖光大教堂為大本營的,很顯然,奧爾巴赫現在明白了蘭芳的重心所在。


    蘭芳的重心從來就不是設在椰城的相府,而是位於蓬萊島的王宮。


    或者說,蘭芳的中心就是秦致遠,秦致遠在哪裏,那裏就是蘭芳的中心。


    明白了這一點之後,奧爾巴赫的工作馬上就變得主次分明。


    傳播教義?


    見鬼去吧,加深和秦致遠的感情才是奧爾巴赫的工作重點。


    特別是香檳沙隆上映之後,奧爾巴赫敏銳的感覺到,電影應該才是重塑天主教形象的最佳工具。


    而這個工具的載體,就是蘭芳皇家影業。


    看看,還是繞不過秦致遠。


    於是這幾天奧爾巴赫拜訪秦致遠的次數格外多。


    “陛下,日安。”見到秦致遠的奧爾巴赫躬身問安,神態恭敬而不媚俗。


    “日安,萊德,很久不見了,讓我算一算,已經過了十個小時是嗎?”秦致遠沒多少好氣。


    “陛下請勿見怪,實在是公務繁忙。”萊德奧爾巴赫一本正經,仿佛沒有聽出秦致遠的調侃。


    “哈,萊德你來的正好,你昨天不是說要拍電影嗎?我來為你介紹,這位是蘭芳皇家影業總經理、兼席攝影、第一導演任世楨先生,它可以滿足你的願望。”秦致遠禍水東引。


    當介紹完之後,秦致遠突然感覺到有點不妥,好像有某種可能,自己並沒有預計到一樣。


    果然,剛剛認識的任世楨和萊德奧爾巴赫相談甚歡。


    “我想拍一部電影,需要的費用我們教廷可以全部承擔,並且我們會付出相應的報酬,需要多少隻需要你們提供一份清單,不管是蘭芳元、還是英鎊、又或者是黃金,我們都可以如數支付。”奧爾巴赫大包大攬,把教廷的豪富展示的一覽無餘。


    “您有什麽要求?”任世楨不為所動。


    開玩笑,不管電影賺多少錢,這跟任世楨關係都不大,任世楨吃的是“皇糧”。


    之前的電影業,還遠遠談不上產業規模化,電影並不是一個盈利工具,人們甚至還沒有進入電影院的習慣。


    但香檳沙隆上映之後,情況好像出現了某些變化,電影不再是可有可無,逐漸變得重要起來,看起來,一個新興產業正在形成。


    當然了,最終市場的反饋,想要影響到任世楨他們這些幕後工作者,這肯定需要一個過程,也許是一兩年,也許是五六年,誰都說不上。


    “我的要求很簡單,在影片中,要加入天主教元素,更多的天主教元素,隨處可見的天主教元素,我要觀看電影的人一抬頭就能看到天主教的十字架。”奧爾巴赫想法很好。


    不能說奧爾巴赫的野心太大,按照21世紀的話說,人家是投資方,還是有足夠的話語權的,植入點廣告什麽的隻是毛毛雨啦。


    “那樣就簡單了,我可以去拍攝教堂和墓地,保證一抬頭就是十字架。”任世楨的玩笑有點過分。


    好吧,現在還不是市場經濟時代,作為擁有決定權的導演,任世楨有權利決定他的電影是什麽樣的。


    “哈,這個主意不錯。”奧爾巴赫好像沒有聽出任世楨的諷刺,坐在椅子上的身體有點傾斜,斜靠在扶手上,側向任世楨一側:“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陛下那個天使的綽號,你知道那是怎麽來的嗎?我聽說你想拍一部有關陛下的紀錄片,但陛下好像不怎麽配合,如果你同意,我們教廷可以負責製作費用,甚至包括以後的行費用。”


    製作費用和行費用,這幾乎是電影的全部成本,製作費用先不必說,因為資料大多是現有的,不會付出太多,但行費用可不一樣,這占據了成本的絕大部分。


    就以蘭芳行香檳沙隆為例,推廣費用確實是沒多少,因為現在的電影市場處於極端的饑渴狀態,香檳沙隆又是第一部有聲電影,而且製作的相當精美,因此不用擔心推廣費用,但相應的,由於使用了要付出較大成本的專利膠片,製作拷貝的費用是一個天文數字。


    偏偏蘭芳推廣起來不遺餘力,僅僅是拷貝就製作了上千個,這個成本可想而知。


    也正是因為成本過高,所以如果沒有秦致遠的同意,任世楨就算是有資料、有想法,也無法把它們都變成現實。


    現在有了教廷買單,聽上去不錯,嗯,聽上去確實不錯。


    “如果,我是說如果,有部分鏡頭需要補拍,您也可以承擔費用嗎?”任世楨有興趣。


    “喂喂喂,在我的辦公室,你們這麽旁若無人,是不是有點不太禮貌。”秦致遠即是表達不滿。


    好吧,秦致遠終於明白錯在哪。


    任世楨和奧爾巴赫這兩個人,一個有才,一個有錢,偏偏兩個人又都有足夠的熱情,這就很麻煩了,如果讓他們防守拍,秦致遠感覺,這倆人能搗鼓出來一個8集的連續劇。


    “啊,哈哈,不好意思,陛下。”任世楨打哈哈。


    “嗯哼,不好意思秦,我想,如果沒什麽事的話,那貧僧就先告退了。”奧爾巴赫向任世楨投一個“你明白”的眼神。


    生活在蘭芳,奧爾巴赫也當然要學習漢語,也不知道奧爾巴赫的漢語教師是什麽心態,居然把“貧僧”這個佛教用語教給奧爾巴赫這個標準的基督徒,這實在是令人啼笑皆非。


    秦致遠忍住大吼一聲“禿驢休走”的衝動,指著任世楨下死命令:“先把蘭斯和費爾昂塔德努瓦這兩部弄好,然後再說其他的。”


    不管是什麽事,“拖”字訣絕對是萬金油,時間可以衝淡一切,沒準時間一場,這倆貨就會忘了這迴事。


    “陛下,蘭斯和費爾昂塔德努瓦一個星期之內就會完成請陛下放心,誤不了事。”任世楨信誓旦旦。


    “哼哼,好啊,誤不了就行。”秦致遠笑得不懷好意,然後把目光轉向奧爾巴赫:“不過你要做好放血的準備,我本來也計劃過要拍卡皮,但沒有那個時候的資料,如果你想拍出來,那麽就要準備一個影視城,完全複原卡皮地區的一草一木,這可不是一兩百萬能下來的。”


    如果要拍攝秦致遠得到“天使”綽號的過程,那麽就要重現卡皮地區的場景,當時秦致遠剛剛加入外籍軍團,外籍軍團還沒有成立宣傳部,根本就沒有相關資料,想要重現那個過程並不簡單。


    “沒關係,我出一千萬,美元!”奧爾巴赫確實是財大氣粗。


    一千萬美元,如果換算成蘭芳元,大概是4萬,好吧,這個投資足夠大,如果用來拍攝蘭斯和費爾昂塔德努瓦這樣的電影,可以拍出來1部,就算把後期宣費用都算上,拍出來2部也沒有問題。


    “好,你有錢,現在你可以去找相關的知情人去了解情況了。”秦致遠認輸。


    既然沒有影像資料,那就隻能通過“當事人口述”這種方式開重現當時的場景。


    這也不容易,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年,當時的那些勞工們,現在不是蘭芳的高官,就是高級技術人員,或者是各個工廠的領導層,想要找他們也不容易。


    “不不不,不需要費心去找,我們有一個非常合適的人選。”奧爾巴赫小的很開心。


    秦致遠忽然感覺不妙。


    沒等秦致遠反應過來,奧爾巴赫突然起身來到正在秦致遠側後方辦公的米夏的辦公桌前:“米夏小姐,能不能接受我們的一個訪問?為了表達我們的感激,我會贈與你來自主的祝福十萬美元怎麽樣?”


    這是來自主的祝福?


    好吧,奧爾巴赫這個神棍的三觀已經徹底跑偏。


    其實這幾個人的交流,米夏一直都在聽,要說對那個時期的了解,米夏確實非常有言權,而且,如果影片中能出現米夏和秦致遠相識的場景


    這,真是小鹿亂撞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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