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其實“民族自決”這個東西,他就是一個偽命題。


    如果落到那些擅長裹挾民意的政客手中,就會淪為多數派對少數派施加暴力的工具。


    克裏蒙梭身為政治家,本身就是裹挾民意的好手。


    要知道在擔任法國總理之前,克裏蒙梭可是報社主編。


    而新聞媒體出版物,本身就是引導輿論風向、操縱民意或者說是裹挾民意的最佳工具。


    所以秦致遠隻是說了個開頭,就在雷蒙·撲恩加萊還在破口大罵的時候,克裏蒙梭已經理解了秦致遠的意思。


    當然,這不是說明撲恩加萊沒有克裏蒙梭聰明,隻能說明撲恩加萊更加善於隱藏自己真正的心思。


    政治家嘛,當然要陰沉一點,哪怕是時不時會發出爽朗的大笑,那也僅僅隻是偽裝。


    “你是說威廉?”撲恩加萊醍醐灌頂。


    “哈,一個俘虜有什麽用,等威廉迴國,恐怕一切早已塵埃落定。”福煦難得發言。


    “威廉擁有很高的自由度……”秦致遠不懷好意。


    “如果咱們的內務部工作人員打瞌睡……”克裏蒙梭陰險。


    “嗯嗯,一個機智出逃順利迴國的皇儲更有利於樹立正麵形象。”撲恩加萊補刀。


    福煦瞠目結舌,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和麵前這三人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或許這會福煦非常後悔把女兒嫁給秦致遠,不過後悔也晚了,天主教不讚成離婚,因為那對結婚時發下的誓言是褻瀆。


    “呃……我隻是說說而已。”秦致遠試圖修複在福煦心中的形象。


    福煦用看大傻逼的眼神鄙視秦致遠,撲恩加萊和克裏蒙梭也差不多。


    “那麽就這麽決定了,秦,你的任務是去幹掉魯登道夫,找個人去就行了,你不用親自去,否則那可就成了大笑話。”撲恩加萊分配任務。


    僅僅是一個眼神,撲恩加萊就和克裏蒙梭交換了看法,於是接下來的事就和秦致遠以及福煦無關,那是政治層麵的事情,是撲恩加萊和克裏蒙梭的本職工作。


    撲恩加萊肯定不願意讓秦致遠親自去幹掉魯登道夫,不管秦致遠有多恨魯登道夫。


    這又不是上個世紀的“決鬥”,沒必要讓秦誌遠以身犯險。


    於是秦致遠就和福煦一起告辭,直到坐進汽車,福煦仍然不搭理秦致遠,甚至看都不看秦致遠一眼。


    秦致遠也不吭聲,縮在車門口盡量縮小占地麵積,力求不引起福煦注意。


    說實話,如果再有一輛車,秦致遠絕對不和福煦坐同一輛。


    可惜世間不如意,十之常八·九,秦致遠想躲著福煦,這讓福煦更來氣:“看看你都出的什麽狗屁倒灶的主意?我真是沒想到,你現在居然變得如此下流無恥,你身上的正義和光明都去哪裏了?難道為了利益就可以肆無忌憚嗎……”


    福煦瞬間化身吹風機,好在車內還有司機,福煦沒有罵的太直白,否則的話,秦致遠會更加無地自容。


    “還有你,你這個騎士的職責是什麽?秦變成這個樣子有沒有你的責任?我看你現在也墮落了,墮落的和秦一樣無恥的沒有底線,難道我和你媽媽從小就是這樣教育你的嗎……”福煦沒有放過坐所在副駕駛位置上裝死的皮埃爾,反正是開罵了,那就罵個痛快。


    其實皮埃爾最冤,秦致遠和威廉皇儲見麵時皮埃爾沒有在場,秦致遠和福煦進入愛麗舍宮和撲恩加萊、克裏蒙梭他們密謀時,皮埃爾也沒有在場。


    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皮埃爾麵對福煦沒有絲毫底氣,一聲不吭隨便罵。


    看來秦致遠這次真的惹火了福煦,從愛麗舍宮一直到黑天鵝城堡,福煦嘴裏的汙言穢語就沒停,一直到朱莉過來,福煦才算是住了嘴,氣哼哼的迴了家。


    “怎麽了?”朱莉對於沒打招唿就走的福煦很失望,也從秦致遠的臉上發現了不對勁。


    秦致遠返迴巴黎,當然要順便告訴朱莉一聲,朱莉已經等了秦致遠大半夜。


    秦致遠和朱莉本來就是新婚,再加上小別,肯定要住一晚再走的。這大半夜的,秦致遠可不想坐著飛機再次去冒險。


    其實天也快亮了,留給秦致遠和朱莉的拉手時間不多,抓緊時間吧……


    早上八點,神清氣爽的秦致遠返迴蘭斯,卻驚訝的發現巴伐利亞已經退兵,而本來準備出擊的陳康健和葛立夫有點不知所措,既然蘭斯周圍沒有了敵人,參謀部的計劃也就失效的一大半,陳康健和葛立夫不確定是否要按照原計劃執行。


    “當然要執行!現在口袋陣裏的德國人已經無路可逃,正是咱們去抓俘虜的時候,難道把功勞都讓給美國人和曼京那個屠夫嗎?”當陳康健和葛立夫向秦致遠請示時,秦致遠果斷要搶人頭。


    曼京確實已經複出,但這並不代表秦致遠就會和曼京修複關係,工作關係當然要保持,私人交往還是算了吧。


    從機場會指揮部的路上,米夏滔滔不絕:“劉和張他們已經按照計劃從拉昂地區開始向阿米方丹經進攻,德國人的抵抗意誌並不強烈,到目前為止沒有爆發激烈戰鬥,但劉的部隊已經收容了近萬名德軍戰俘,因為戰俘的人數過多,甚至已經拖累了劉他們前進的速度……”


    雖然身在“敵境”,但威廉皇儲肯定有特殊渠道可以和國內取得聯係,所以蘭斯周圍的士兵會撤走,而包圍圈內的德軍迴向華人部隊投降。


    僅僅是向華人部隊投降,當遇到法國人和美國人時,德軍部隊並沒有完全喪失勇氣,尤其是海軍陸戰隊的六個師和來自巴伐利亞的十幾個師,他們作戰非常勇敢,雖然從武器到補給都不如法、美聯軍,但勇氣上並不缺乏。


    “總司令部發過來電報,要求您立即派出一支部隊進攻蘇瓦鬆,保護哪裏的鐵路,防止德國人撤退的時候破壞鐵路線。同時總司令部承諾,這個月過後,外籍軍團就可以輪休……”米夏繼續報告。


    蘇瓦鬆也是鐵路樞紐,和蘭斯在交通部內的地位差不多,協約國如果想更快的調動部隊,加快向興登堡防線發起進攻的節奏,就要保證鐵路線的完整。


    戰爭發生在法國的土地上,法國人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不會破壞基礎設施,哪怕是前一陣子德軍發起進攻時也曾利用法軍沒有破壞的橋梁繼續發動攻擊,法國人也不想破壞鐵道橋。


    至於司令部所說的輪休,這簡直是扯淡。


    所有人都知道戰爭即將結束,也許就在未來的幾個月內。這種時候,誰都想上前線來風光一把,“輪休”簡直就是說笑話,這種平時士兵們翹首以盼的待遇現在並不招人喜歡。


    德軍突入法國境內之後,不說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起碼士兵們也是大大發了一筆戰爭財,他們搶到的東西可不少。


    現在終於到了反攻的時候,士兵們都準備攻入德國後以牙還牙,現在讓他們“休假”可不是個好主意。


    迴到指揮室,秦致遠才發現,僅僅是一夜功夫,攢下來的事情可真不少。不過大的問題沒有,大多都是些瑣事,基本上都是主事軍官已經處理完畢的例行匯報,這倒不麻煩。


    因為秦致遠要負責行動,所以人選問題必須盡早確認,於是秦致遠命令下麵的各部主官上報精於射擊的合適人選,結果負責科西嘉島事務的秦致勝報上來一個出人意料的人選——科西嘉島訓練營射擊教官麥克塔維什。


    幹脆利落的解決劫持事件的麥克塔維什真的是平步青雲。


    解救了那個叫“蘇沫”的護士之後,麥克塔維什才知道蘇沫身後代表的力量。


    於是麥克塔維什馬上被釋放,並且秦致勝承諾會送麥克塔維什去他想去的任何地方,至於麥克塔維什的嫌疑……


    那沒關係,嫌疑僅僅隻是嫌疑,麥克塔維什並沒有開槍,反而陰差陽錯就下了蘇沫,這足以將功補過。


    了解劫持事件始末的秦致勝大汗淋漓,如果蘇沫真的出了事,秦致勝不知道該如何向米歇爾和桑迪交代,更不知道如何麵對米夏。


    米夏在科西嘉擁有很特殊的地位,在秦致遠非常看重的童子軍內部,米夏擁有無可爭辯的地位,就連朱莉也遠遠不如。


    如果說有人能和童子軍的公主吉拉爾丁單獨相處,那麽就隻能是米夏,這代表很多童子軍的小家夥們的態度,據說在很多資格較老的童子軍心中,米夏和母親的地位是要劃等號的。


    在最早時期,幾乎每一個童子軍,都是米夏親手打理他們的一切,從衣食住行到學習。甚至在很多孤寂寒冷的夜裏,當小家夥們從睡夢中被噩夢驚醒痛哭流涕的時候,米夏總是第一個出現,陪伴他們,給他們溫暖……


    很多童子軍的小家夥們把這份感激藏在心裏,雖然沒有說,但並不代表忘記。


    雖然後來米夏重新迴到秦致遠身邊,和秦致遠征戰四方,但米夏一直都在童子軍們心中,從未離開,包括那些後來進入童子軍的小家夥們。他們幾乎沒有見過米夏,但並不妨礙油然而生的親切感。


    童子軍代表著未來,米夏在童子軍中擁有可以比擬秦致遠的威望,那麽米夏在科西嘉的地位可想而知。


    麥克塔維什當時並沒有選擇加入外籍軍團,但在某日,麥克塔維什和那名已經成為朋友的監獄上尉一起出去打獵時露了一手後,麥克塔維什就成為了外籍軍團新兵營的射擊教官。


    本來是敵人,但為什麽會選擇加入外籍軍團,麥克塔維什也說不清楚。


    或許,隻是因為那個午夜夢迴時縈繞不去的身影。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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