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蘭偏著頭,潔白無瑕的臉龐赫然出現一片紅,氣氛順時凝固,她被打的有些懵,惡狠狠瞪著某女:“臣婦敢對天發誓,所訴絕無半點虛假,不然屍首無存。”


    “你……”楚離搖頭,慌了陣腳,被她堵住了話。古代對神明都是敬畏的,更不會發這種毒誓……


    上官荊攥緊拳頭的雙手“咯吱”作響,深邃沉穩的眼睛如同獵物般盯著蕙蘭。


    楚離迴首與他對望,搖頭,似乎在說不可能是楚連恪。


    可事實都擺在眼前,除了楚連恪根本沒有人覬覦這楚國天下,更沒有人對將軍府不利。


    唯一解釋就是,楚連恪想暗中除掉將軍府,這樣相當於砍掉了楚離左右臂膀。


    上官荊眼眶赤紅,他沒有表態,無奈之下歎了口氣:“貴人借一步說話。”


    老妖女看了一眼楚離,跟著出去。


    祖父……楚離咬著唇瓣,眼眶蓄滿霧水,呈現頹廢之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蕙蘭眼底飄過複雜情緒,照理說,她替父報仇了,可為何內心沒有一點安心,反而特別疼……是因為上官墨嗎?


    愛上仇人的孫子……那麽諷刺又可笑的故事?


    兩人沉默不言,心裏都揣著心事,直至一盞茶後……楚離整理好思緒,斂去亂糟糟的情感,緩緩抬首,冷眸如雪看著對麵女人。


    蕙蘭側目而視,目光毒如蛇蠍。


    楚離收迴視線,斂袍起身,拂去身上灰塵,居高臨下而望:“朕再給你一次機會,為何要加害大哥?”


    事實就擺在眼前,她卻不想承認,還在自欺欺人。


    “無論何時何地,臣婦都敢對天發誓,確實是楚連恪脅迫臣婦所為。”蕙蘭咬緊牙關。


    楚離眼光從她身上掠過,看向敞開大門,負手而立:“希望嫂嫂不是欺君罔上,不然這罪可不是汝能承受得住的”


    “……”到了這個地步,左右不過一個死,她不怕。


    蕙蘭不受威脅,保持沉默。


    正好老妖女與上官荊一同進來。


    楚離上前一步:“祖父,此事朕定會給上官府一個交代,天色不早了,您早點休息,至於嫂嫂明日刑部會來提人。”


    沒有給上官荊反應的機會,楚離接著暗示了一下老妖女,直徑走了出去。


    半路,老妖女看著她冰冷的臉龐,欲言而止。


    見她有話想說,說不出口的樣子,楚離出言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說?”


    老妖女抿了抿嘴:“剛才與你祖父交談上官墨病情時,本宮發現你祖父中毒已久,服毒的時間大約一年有餘。”


    “什麽?我外祖父也中毒了?”楚離駭然,紈絝的姿態立馬糾正:“那還有得醫治?”


    “放心,隻不過是慢性毒藥,沒有積累一定的藥量不有事的,本宮留下了藥方。”老妖女安慰。


    楚離這才放下心來,蹙著眉:“這給祖父下毒的人也不知是嫂嫂?還是旁人?”


    若是旁人就麻煩了,畢竟敵在暗,防不勝防。


    “這事你祖父自有定論,擔心不來的。”老妖女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說的也是這個理,可外祖父對她這麽好,她確實放心不下,怕一個疏忽,轉身時就看不見他的身影了。


    楚離垂眸,魚和熊掌有時確實不可兼得,必要時必舍其一,才是明智之舉。


    她明明知道答案,可她還抱著一絲僥幸做著最後努力,希望這事還能有個轉折點。


    可現下,她有那麽一絲絲猶豫,她是不是做錯了?


    馬車行駛在攝政王府前,楚離驟然讓車夫改道。


    老妖女一見連忙阻止:“你幹什麽?”


    “迴宮,大晚上的我困了,明天還要早朝。”楚離閉上眼睛,依靠車壁上。


    “……”老妖女狐疑望著她,突然明白了:“你真的決定了?”決定放棄楚連恪了?


    楚離睜開眼睛:“既已知曉,何須多問?”事實就擺在眼前,隻有楚連恪母子有這個動機,她再逃避又有什麽用?


    隻怕到時候上官府的人,皆因她一時心軟而喪命。


    “……”好吧!老妖女挑眉:“本宮還有事做,便不與你一同會宮了。”


    她不去,她去……啃屍毒到底出於何處她必要弄清楚。


    話語剛落,車上已經沒了老妖女的身形,楚離鎮定自若,打道迴宮,迎接次日晨曦。


    大雪後的第一個日出,刺眼的陽光照射大地,潔白無瑕的雪,在光輝的映照下閃爍的白白銀光。


    早朝上,楚離公布了賑災銀子失竊,上官墨昏迷不醒,乃至上官齊等人失蹤不明的消息。


    朝堂上掀起一片嘩然,有矛頭指向楚連恪,卻被楚離擋了下來。


    事後,楚離傳令下去,讓楚國境內路陸、水陸全部戒嚴,雖然過了那麽久,銀子早已轉移不知去向,這蛛絲馬跡也該有的吧?


    至於這災情……看來還得再開國庫賑災,不過這次不是銀子,而是把銀子連夜換成了物品,送去災區。


    這護送之人,楚離直接點了太尉、葉雲痕二人護送。


    下朝後,楚離忙的焦頭爛額,讓李公公親自跑了一趟刑部,沒錯。她是猶豫的,這是最後一次,若問不出什麽,這罪便就定下了。


    “皇上,請喝茶。”


    正在批改奏折的楚離驚聞,抬眸一看,目瞪口呆,麵前這小公公是……:“老妖女?”


    “噓!”老妖女擠眉弄眼的,示意她這裏還有旁人小聲點。


    哦哦!楚離擱下筆墨,讓侯在殿中的公公門出去,然後言歸正傳:“你怎扮成公公了?”


    “本宮那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要與你說。”


    楚離托腮,狐疑看著她,老妖女清清嗓子又道:“昨夜本宮夜探攝政王府了。”


    “然後呢?”這家夥沒虐待人吧?


    楚離眸光閃了閃。


    “你別打岔。”老妖女橫視她一眼。


    “……”她不是順著她的話說嗎?哪裏打岔了?楚離翻了翻白眼,示意她說下去。


    “本宮用夢幻粉試探了一下,得到的結果有點出人意料,楚連恪似乎不知賑災銀子失竊一事。”說來她也鬱悶,這線索似乎斷了,要不等上官墨醒來,要不……


    “皇兄不知情?”楚離內心驚濤駭浪,老妖女點頭。


    “不是皇兄那是誰?”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想對上官府不利,楚離陷入沉思。


    “你嫂嫂估計是個突破點。”老妖女提示。


    “……”二人目光交接,楚離:“你想怎麽做?”


    “這是夢幻粉,拌入膳食中,人食之後會出現幻覺,時效半個時辰。”老妖女把一瓶藥放在案子上。


    楚離拿起來,盯著瓶身神色莫測,李公公剛從刑部迴來,又得了一個任務。


    當夜,寒氣刺骨,冷風習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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