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想到的是,慎親王這次拉粑粑直接拉去了京都皇宮裏。


    慎親王亦沒有想到的是,迴京前他安排劫賑災銀子的人全部被人暗殺,至於那賑災銀子不翼而飛。


    上官墨等人浴血奮戰,死的死傷的傷……最後全軍覆沒……


    幾天後……


    一身白袍矗立在院中,望著上方那一小片天空,鳳傾城身影欣長挺拔,器宇軒昂,緩緩抬起手臂。


    從天空飛下一隻信鴿,取下信鴿腿上的竹筒,漫不經心打開紙條,一眼看盡,紙上的內容似乎在他預料之中。


    雖然有些事情得到改變,可是這事情的軌道還真是與前世相似。


    繞他準備的齊全,暗中讓人護著,終究抵不過這天意,賑災的銀子還是被人劫走了。


    到底是誰有如此神通?讓護送的軍隊一夜之間全部覆滅,還暗中殺了慎親王布下的人馬。


    最後又是如何運走這麽大批銀子的?


    是他的人嗎?


    鳳傾城長睫微垂,思緒萬千,轉身沒入殿內,燃起燭火,手中信紙在火焰上微微燎烤,即刻化為灰燼。


    望著那跳躍的火苗,鳳傾城雖有狐疑,卻也不敢潦草下定義。


    畢竟前世,劫賑災銀子的是慎親王。


    可今生,慎親王暗中部署的人被不知所蹤的人殺了……


    此刻的他沒有絲毫頭緒,鳳傾城重重歎了一口氣。


    當夜,慎親王也得到消息,差點暈死在迴京的路上。


    “可有查清?是誰的人?”


    “屬下未能查清。”


    “未能查清?”心中突起無名之火,慎親王豁然起身踹翻了下手人:“你們都是吃屎的嗎?”


    房間人低著頭摒閉唿吸,那被踹翻的人趕緊迴歸原位。


    慎親王眼睛差點凸出來,環顧四周後,努力平息心中怒火:“那麽大批的銀子不可能沒有留下一絲蛛絲馬跡,讓人多方留意一下,水路、陸路全部都不能放過。”


    他本想著,先把賑災銀子劫下,待他登基為帝之時,再拿出來救濟災民,哪成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是。”


    京中。


    摒退閑雜人等,上官荊麵聖。


    “臣參見皇上。”


    “祖父怎進宮了?可是那些刺客招供了?”楚離麻利的從床上蹦躂起來,揉了揉肩,這幾天躺在床上,可把她憋壞了。


    “其中一夥刺客頂不住嚴刑逼供,確實招了,隻是……”


    “隻是什麽?”隨意坐下,倒了一杯茶慢慢品味著,楚離狐疑轉頭,示意讓他坐下。


    上官荊斂袍:“隻是……招的太過幹淨利落,臣心有不安,怕是其中有詐。”


    “祖父的意思是……招供的那夥刺客有意針對某個人?”慢慢放下茶杯,楚離一語道破其中玄機。


    “正是。”


    “他們要針對的那人是誰?”


    “慎親王。”


    “皇叔?”某女不可置信,沒想到皇叔暗處還有敵人。


    隻是……當初……那兩夥刺客的目標明明是想殺死她。


    若真是逢場作戲,針對皇叔一人,怎會招招致她於死地?


    難不成那人的目標是她與皇叔?


    “正是,一般死士就算麵對千刀萬剮之刑都會緘口不言,緊閉牙關,而這一批招供的刺客在受刑第二天就係數招供,這一點就令人懷疑。”


    “其二,當時臣心中疑慮,便審問另外一批身著楓葉便衣的刺客,詳裝已經知曉是慎親王所為,從這一批刺客中,明顯探出一抹慌意,可歎抵死也不在問罪書上畫押簽字,一夜之間咬舌畏罪。”


    “這麽說來,招供的那夥刺客目標是皇叔?可是……”


    嚼著舌尖上的茶葉,楚離腦海清明,迴想起這些天的種種,如今肯定了一件事情。


    “射獵場的那場刺殺,招招致命,指名道姓的要朕的性命,可不像是逢場作戲,針對皇叔一人。”


    當時若不是鳳傾城護著,隻怕她早已屍首成冰


    “皇上是說……他們的目標還有你?”上官荊大驚失色,豁然起身,帶動了椅子‘嘎吱’作響。


    “哼,迴想起來還真是一箭雙雕,祖父,你說這背後操控這一大盤棋的人他究竟是誰?”楚離嗤笑了聲,突然幸慶自己還能長那麽大。


    不過,放眼四周,想要她性命的除了野心勃勃的慎親王,還有誰?遠在封地的兩位皇叔?


    可聽說……這兩位皇叔心無大誌,一個是雲遊四海為家的詩人。


    一個是喜歡種稻穀、搓稻穀的男人,為了稻穀連妻房妾室都拋下,跑到那山疙瘩裏過起那閑雲野鶴的田園生活。


    前一位皇叔膝下無兒無女,後一位皇叔尚且有一名女兒。


    說他們爭奪皇位,隻怕父皇都要從皇陵蹦躂出來吧?


    畢竟父皇能坐穩皇位,還是這兩位皇叔鼎力相助。


    難道……想起不久前鬧過前朝餘孽,楚離脫口而出:“莫非是前朝餘孽?”


    上官荊麵若寒霜,心中早已有了答案,聽聞她的話,直接否決:“不…若真是前朝餘孽,除了你,第二個對付的就會是楚連恪,可偏偏你與慎親王都陷在其中,楚連恪卻身在其外?這……皇上就沒有疑點嗎?”


    驚聞,楚離心下一滯,抵觸道:“祖父慎言,皇兄與朕手足情深,萬萬不會做這大逆不道之事。況且,皇兄若真有這般雄心,隻怕這天下早已不是朕的天下。”


    剝殼去肉,隻剩下這骨,明眼人都能看出個端倪來,可偏偏楚離困在那迷霧之中走不出來。


    事到如今,見她如此袒護他,還在為他辯護,上官荊頗有無奈,重重一歎。


    也是,從小一起長大,闖了禍都是楚連恪擔著,先皇先後罰也是罰楚連恪,楚離這丫頭怎會相信楚連恪是個有二心之人。


    不過為了楚國江山,該說的,他今兒也得說明了,後麵就看她如何抉擇了。


    “你可知,祖父為何不待見你皇兄?”


    “……”楚離搖搖頭,這問題,她可是從小疑惑到大。


    小的時候讓上官齊那小子探祖父的口風,結果上官齊被掛在懸梁上三天三夜才放下來。


    後麵讓大哥去,大哥也是被罰在烈日下站了足足兩個時辰。


    打那起,她一度懷疑,他祖父是不是嫉妒皇兄的美貌,才不待見的。


    “這事,還得從你剛出生尚未滿百日說起,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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