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曦的態度,無疑又把零狠狠刺激了一下。


    他抓著顧晨曦手腕的手不斷收緊,像是要把她的腕骨給捏碎,全然沒注意到掌心下原本白皙的肌膚已經變得深紅。


    另一隻握槍的手,手背青筋暴起,可以看出他正努力克製著在身體裏四處攛掇的暴戾。


    似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勉強保持冷靜,他咬牙切齒的開口:“我不會殺你。”


    要死,也是季席暮死!


    他倏地抬頭看向季席暮,陰鷙的雙眸就跟浸了毒汁一樣。


    抵在顧晨曦額頭上的那把槍也隨著他的視線對準季席暮。


    顧晨曦的瞳孔驀的緊縮了一下,心裏陡然升起的惶恐促使她想也不想就抬手要去奪槍。


    隻是她才剛有動作,身後就傳來季席暮阻止的聲音:“顧晨曦,別動,乖乖等著我。”


    從顧晨曦說出讓零殺了她開始,季席暮就敏銳的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勁。


    他沒立刻開口勸阻,是因為怕他一出聲會刺激到零,迫使零真的對顧晨曦出手。


    任何會威脅到顧晨曦安全的可能,他都不允許發生。


    但現在零把仇恨轉移到他身上了,他不介意再吸引點火力。


    隻要顧晨曦能平安就好。


    顯然,季席暮成功了。


    零看著他的眼神,瞬間變得更加陰狠,拿著槍的手毫不猶豫扣下扳機。


    “砰——”的一聲巨響在耳邊炸裂,讓還沒反應過來的顧晨曦徹底慌了。


    不顧突然耳鳴的耳朵,紅了眼眶的她一邊叫著季席暮的名字,一邊轉過身想要往那邊衝。


    可看出她意圖的零卻沒給她機會,緊緊箍住她纖細的腰肢,把她往胸口按。


    顧晨曦哪裏掙脫得了零大力的束縛,隻能死命的扭動身子,用手去推他。


    小腦袋竭力想往後看,可惜和零貼的太近,根本轉動不了。


    季席暮,季席暮…


    看不到人,心裏無比恐慌的她根本不敢叫出這個名字,因為她怕會得不到迴應。


    好在在她快要崩潰之前,季席暮帶著安撫的聲音先一步從身後傳來:“顧晨曦,我沒事,你別急。”


    磁性的嗓音跟平時沒什麽區別,也沒有壓抑著痛苦。


    顧晨曦這才稍微平靜了一點,耳鳴的情況也開始逐漸消失。


    零見僥幸躲過那一顆子彈的季席暮居然還有心思關心顧晨曦,不由得冷冷的扯了扯嘴角,再次扣下扳機。


    今天就是死,他也要拉個墊背的。


    他擁有不了顧晨曦,季席暮也休想!


    第二聲槍響,讓並沒有停止掙紮的顧晨曦動作一頓。


    有那麽片刻她覺得自己好像失聰了,聽不到任何關於外界的聲音。


    因為她剛剛的動作幅度過大,零這一槍打偏了。


    季席暮連躲都沒有躲,直挺挺的站在原地。


    零看到他這個樣子,氣的還想再開一槍。


    但沒等他動手,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從林間傳來。


    沒過幾秒,顧盛謙和他身後的一眾手下就出現在零的視野裏。


    搶了零最愛的兩個女人的男人都到了,場麵一度堪稱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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