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懵了好一會兒,顧晨曦才反應過來,那張軟萌的小臉上帶著一絲詫異:“季夫人,你不反對我和季席暮的事?”


    蔣離微勾了勾唇,無論是神情還是言辭,似乎都比剛才要真誠很多:“你們倆互相喜歡,我為什麽要反對?”


    不了解她的人聽了這話,估計會以為她一個深明大義的母親。


    跟外界傳言的隻關心繼子,完全漠視親兒子的季夫人,是兩個人。


    恍然間,顧晨曦也有這種錯覺。


    難不成,是她猜錯了?蔣離其實是愛季席暮的?


    她心下把握不準,也就沒有隨意下定論:“謝謝季夫人。”


    “不客氣。”聽到少女充滿真摯的感謝,蔣離在心中冷笑一聲,接著又把話題扯到別的方麵。


    差不多聊了快一個小時,顧晨曦才以接下來有工作為由,跟她道別離開。


    出會所前,她壓低聲對身旁的保鏢說道:“派人去看看剛才的包間有沒有攝像頭。”


    “是。”保鏢點頭。


    包間裏,蔣離還坐在沙發上,整理剛剛從顧晨曦那裏得知的,關於玉初陽的消息。


    跟著她一起來的保鏢突然推開門走到她身邊,頗有些著急的說道:“夫人,少爺受傷了。”


    他並沒有言明是哪位少爺,但蔣離卻很清楚。


    因為在她心中,季家隻有一位少爺。


    她連忙放下手中的水杯,抬頭看向他:“阿夜怎麽了?”


    保鏢如實迴答:“少爺中午又去找顧小姐的麻煩,結果被顧小姐的保鏢揍了一拳。”


    話音剛落,隻見蔣離臉色一變,塗了紅色指甲油的右手用力拍了桌麵一下,咬牙切齒的低罵:“這個賤人!”


    隨即她拿著包起身,邊朝門口走邊問道:“阿夜的情況怎麽樣?”


    保鏢連忙跟上她的腳步:“左臉顴骨位置受傷,腫了。”


    蔣離沉著臉,腳步頓了頓,努力壓下想把顧晨曦叫迴來,扇她幾個耳光的衝動,大步流星的離開。


    *


    別墅門口。


    顧晨曦背著書包下車,想到手機還是靜音模式,又拿出手機。


    屏幕剛亮起,就見上麵顯示著十多分鍾前,微博和瀏覽器又推送了關於自己的消息。


    她下意識想點進去看,可還沒得及動手,別墅大門就突然被人打開。


    聽到聲音,她抬眼看去,正好跟季席暮充滿擔憂和著急的深邃眸子對上視線。


    見他那張清雋的臉不像以往那樣麵無表情,反而緊繃著,直到將她整個人打量一番,最後確定她沒事了才明顯放鬆下來,她心下升起一絲疑惑:“你怎麽了?”


    季席暮沒說話,目光緊鎖著朝自己走來的少女。


    等她走近了,他清楚的聞到她身上還殘留有一股那個女人身上的香水味。


    垂在腿邊的雙手攥緊成拳,他抿唇:“你剛剛跟我母親見過麵?”


    也不知是習慣還是怎樣,顧晨曦覺得季席暮總能夠把一句疑問句,用肯定的語氣說出來。


    但這時她並沒有心情在意這些,軟萌的小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你怎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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