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家裏跟顧菲碧談起解除婚約的事時,她還覺得暫時可以讓慕司梵繼續頂替未婚夫這個身份。


    可是現在看到他本人,她完全沒了那個想法。


    她不能那麽自私的耽誤慕司梵,不能讓他來為她的任性買單。


    慕司梵值得更好的女孩子,而不是把時間浪費在她這個不可能的人身上。


    親耳聽到顧晨曦承認,即使隻是簡單的一個字,慕司梵都覺得自己好像在那個瞬間,被人淩遲了好幾迴。


    他唿吸一滯,捏著顧晨曦肩膀的雙手不自覺加重。


    “為什麽?”強忍著眼眶周圍的酸澀,他有些嘶啞的問道。


    之前不是還好好的,願意讓他陪在她身邊嗎?


    感受到肩膀處傳來劇烈的疼意,顧晨曦咬牙撐著才沒唿痛出聲。


    深吸一口氣,她努力忽視那股力道,佯裝冷靜的說道:“我之前跟你說過,我不值得你浪費時間,這對你不公平。”


    “而且最重要的是…”注意到慕司梵逐漸泛紅的眼眶,她話音頓了頓,心裏湧起一抹強烈的愧疚。


    雖然她從來沒有把慕司梵當過備胎,也曾義正辭嚴的拒絕過他。


    但是像他這麽溫柔的人,她真的不忍心去傷害。


    不過她還是硬著頭皮把剩下的話說了出來,“我喜歡季席暮,我想跟他在一起。”


    她又艱難的抬手指了指左心房的位置:“這顆心,再也容納不下別人。”


    未來會怎樣,她不知道。


    但她很肯定她的這顆心,從始至終裝的隻有季席暮。


    就算慕司梵一直浪費時間跟她耗,她也不會喜歡上他。


    顧晨曦的這番話說完,慕司梵凝視了她很久,才露出一個自嘲的笑。


    迴想起自己在門內偷聽到的對話,他痛苦的閉了閉眸。


    再度睜開眼,他鬆開顧晨曦,後退兩步,向來溫柔的眸子裏帶著一抹決絕:“曦兒,你應該知道就算我們解除婚約,你跟季席暮也沒有可能,雷德爺爺不可能會同意你跟一個私生子在一起。”


    他口中的雷德爺爺,正是顧晨曦的外公,雷德·克裏琴斯。


    即使老人家現在已經七十多,可在克裏琴斯家族仍然是說一不二的存在,有著絕對至高的權利。


    雖說這位外公對顧晨曦很好,但她對他還是一直保持著一顆敬畏的心。


    當初他連顧盛謙那樣的名門貴公子都看不上,現在又怎麽可能同意季席暮跟他的寶貝外孫女兒在一起。


    顧晨曦知道這點,但這並不是她現在在意的。


    現在最讓她生氣的,是“私生子”這個觸碰到她底線的稱唿。


    她雙手緊握成拳,像個被惹怒的刺蝟,露出渾身的尖銳,看著慕司梵的目光也瞬間有了變化:“私生子又怎樣,那都是上一輩的錯,關季席暮什麽事,我喜歡的是他這個人,就算到時候外公反對,我也會一直跟他在一起!”


    少女擲地有聲的話語,重重砸在慕司梵心上。


    讓意識到自己失言的他,下意識想去抓住顧晨曦,跟她解釋他沒有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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