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改變人很少是通過打擊,卻幾乎總是通過磨蝕。”


    ——每日書摘·菲茨傑拉德《美與孽》


    【正文開始】


    啪嗒!


    蜘蛛妖怪被燕闕燒得一幹二淨,江南北從天空中掉在了地上,但是渾身發抖,臉色青白,唿吸急促。


    “唿唿唿……唿唿唿…………”江南北向前麵伸出手,“救……救救…………”


    燕闕走到江南北的身前,然後蹲了下來,握住江南北伸出來的手:“嗯,是剛才那隻蜘蛛妖怪的毒。不過不用害怕。”


    江南北用另一隻手拿出朝珠鏈:“【淡染朝珠·迴春木】。”


    叮………………!


    一顆翠綠色的朝珠子移動了出來,然後飛到了江南北的身體上空。這顆朝珠子的身上刻有藥草藤木的紋路,在光芒的閃爍下,這些藥草藤木竟然都冒了出來,活靈活現。


    “唿……唿………………”


    這顆翠綠色的朝珠子有解毒愈療之用,江南北的唿吸漸漸地平穩了下來。但是可能太過激動和勞累,現在已經睡了過去。


    “唉…………”


    燕闕抱起江南北,往山裏走去。


    江南北睡覺的時候做了一個夢,他夢見自己的家人們還在,可是每當自己走近自己的家人一步,他們的身體就開始消失一塊部位。


    江南北不敢向前走了,因為他怕自己走到他們的身前時,他們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嗚嗚嗚嗚嗚嗚嗚…………”


    江南北隻好站在原地哭泣,哭著哭著,周圍的黑暗便籠罩了過來,夢也結束了。


    江南北睜開眼睛一看,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祠堂裏麵,外麵雨過天晴,一束束溫暖的陽光照射了進來。沐浴在陽光裏麵的江南北,發現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啊,你醒了?”


    一聲問候在江南北的身後響起,江南北連忙爬起身來,往後麵看去。一個披著蓑藜的男孩站在供奉佛祖用的長桌麵前,桌子上麵擺了一些瓜果幹糧等食物。


    “快過來吃早飯吧,這裏還有點食物。”燕闕對江南北輕輕地說道。江南北走到桌子麵前,他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如此多的食物,於是拿起它們就是一頓狂吃,可是吃著出著,眼角的淚水又不自覺地流了出來,隻見江南北囁嚅著嘴巴:


    “爸爸……媽媽……哥哥…………”


    就在江南北要情緒爆炸的時候,燕闕忽然將一根香蕉塞到了江南北的嘴巴裏麵,然後問道:“呐,我叫燕闕,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呢。”


    “我叫……我叫…………”江南北吸了一口鼻涕,“我叫江南北。”“好了好了,南北不哭哦,”江南北一把抱住江南北,“一切都過去了,一切都會過去的。”


    江南北清晰地記得,那天在祠堂裏麵,自己在江南北的安慰下,從早上哭到了中午。中午的時候,江南北走出了祠堂,外麵全是一些倒塌的廢墟,還有不知道是村民還是土匪的屍骨,都被埋沒在泥土裏麵了。江南北漫無目的地向前走去,他知道已經找不到自己家人的屍骨了。


    燕闕靠在祠堂的門口,然後將手裏的朝珠串鏈往前麵一丟:“【淡染朝珠·歸掩土】。”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一顆臘黃色的朝珠子飛了出來,在這顆朝珠子的作用下,前麵區域的土地全部浮動了起來,它們將這些白骨血屍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是村民的屍體,另一部分是土匪的屍骸。泥土堆集在一起,然後把村民的屍骨留了下來,而那些土匪的屍體全部被這些泥土丟到了旁邊的河水之中。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在朝珠子的操控下,這些房屋的廢墟全部飛到了空中,然後整齊地落了下來。一些石頭被弄成了牌碑的模樣,然後飛到了已經被泥土堆埋沒了的屍體之上,算是在這裏立了一個塚。


    江南北看著剛才的景象早就不為驚奇了,燕闕走了過來,指了指最靠近自己的三個墓碑:“他們是你的家人,我特意弄到了最前麵,外圍也被我用房屋的廢墟圍成了柵欄,多年之後也會變成山石,不會有人來打攪他們的。”


    江南北聽了之後沒有說話。


    “嗯,那我走了。”江南北轉過身去走開了。


    “等一下!”江南北忽然大喊了一句。


    燕闕轉過身去,江南北已經走了過來:“我…………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走啊?”一頓沉默後,燕闕問了一句:“為什麽啊?是因為你現在無家可歸,想跟我報團取暖嗎?”


    “不…………不是的,”江南北亮出了堅定的眼神,“我想跟你一起去斬妖除魔,救天下人!”“斬妖除魔?你搞錯了吧?”燕闕摩挲著手裏的朝珠串鏈,“我隻是一個遊客,但我不是一個行俠。”


    “我…………我知道,但是我……我…………”江南北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麽說,反正他就是想跟燕闕一起走,至於去哪裏,那都不重要了。沒想到燕闕沒有什麽阻攔,他隻是輕輕地迴答了一句:“那好吧,以後我們就一起走吧。”


    江南北高興地大叫:“太好了,我叫江南北,你昨天救了我的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就叫你燕闕大人吧!”“隨便你,”燕闕轉過身去,“我下一個要去的地方是瑤池仙境,你要跟著一起來嗎?”江南北連忙應道:“當然!隻要能跟著燕闕大人一起斬妖除魔,我江南北就無比光榮了!”


    “哎,那可能會讓你有所失望了,”燕闕邊走邊說。江南北問道:“為什麽啊?是會有很厲害的妖怪出現嗎?”燕闕搖了搖頭:“當然不是,因為瑤池仙境是天上人間,不存在妖怪出沒的。”


    江南北倒是說著:“那也不一定啊,有可能就會有一些很厲害的妖怪潛藏在其中呢?”“我說你是不是杠精啊?瑤池仙境可是神仙雲集的地方,怎麽可能會有妖怪呢?”燕闕大聲叫道,“而且你怎麽這麽想殺妖怪啊?人家招你惹你了啊?”


    咚!


    江南北忽然停下了腳步,幾顆眼淚從他的眼睛裏麵出來了:“我隻是想…………不要有像我一樣悲慘的人出現,至少……我可以去阻止這種事情的發生,我真的體會到這種痛苦是很難熬的啊!”


    “好啦好啦,我知道的,”燕闕把手環在江南北的脖子上,“我們一起前行吧,好嗎?”


    江南北抹掉眼淚,排命地點頭。


    【正文結束】


    人生如同白駒過隙,容不得你一項一項地慢慢來選,遇到危險的時候,隻有一息的時間,讓你判斷是與非。


    ——每日書摘·《楚喬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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