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雪白大雕的背上目送著葉行舟遠去,阮芽輕輕拍了拍雪白大雕的背部,“我們迴去吧,養精蓄銳,等天亮了我們再尋找天霜花不遲。”


    “啾嗚。”雪白大雕讚同的鳴叫了一聲,載著阮芽重新飛迴了她的巢穴。


    這次阮芽不是被雪白大雕抓在爪子裏了,一路上的風景看的真切,雪白大雕是風屬性的靈獸飛行速度很快,不一會兒阮芽就看到了一個顯得既突兀又和諧幾欲紮破天與地的石柱。


    雪白大雕的巢穴就在這個石柱上麵。


    “這是天然形成的嗎?”阮芽看著上下一般粗標準圓柱形的石柱忍不住自言自語的問了一句。


    “嗚——”雪白大雕以為阮芽在問她,鳥喙哢噠一聲敲打了一下,鳴叫聲低沉了許多。


    阮芽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石柱,雪白大雕迴答的應該這不是天然形成的,看這個形狀難保說下麵是不是鎮壓著什麽。


    不會鎮壓著邪魔吧?


    阮芽眼皮跳了一下,緊接著就被自己這個不靠譜的想法逗笑了,怎麽可能呢。難道每次修複破損的地方,還要到雪白大雕的家裏嗎?而且邪魔封印也壓根不需要什麽石柱。


    看雪白大雕一家如此安然的生活在上麵,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最近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局勢變動讓阮芽的神經也敏感了不少。


    搖了搖頭,把那些不靠譜的思緒都甩了出去,阮芽順著雪白大雕的翅膀滑下來落到了軟軟的巢穴中,然後重新從指環裏把鬧著想要出來的金烏蛋抱在了懷裏。


    雪白大雕一落到巢穴,金色雕鷹雙眼就睜開了一道縫隙,看見是自己的媳婦後打了個哈欠,抱著四個圓滾滾的鳥寶寶讓出了半個窩來。


    雪白大雕輕輕啾了一聲,示意阮芽可以隨便找地方休息,她自己則湊到了金色雕鷹的旁邊窩了下來,頭蹭在金色雕鷹的頸羽裏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阮芽抱著暖乎乎的金烏蛋坐在了巢穴的另一邊,今天她不打算修煉,就這樣淺眠一會兒,再有幾個時辰天就亮了。


    身體陷在毛絨絨的羽毛裏,阮芽靠著巢穴的邊沿,緊了緊抱著金烏蛋的手臂,不一會兒就陷入了淺眠當中。


    第二天,當巢穴裏發出了第一個動靜的時候,阮芽就率先睜開了眼睛,正和醒來慢慢挪動著妻子和四個小家夥的金色雕鷹的眼睛對上。


    金色雕鷹與阮芽對視了一會兒,看眼神已經沒有昨日那麽鋒利了。


    阮芽收迴了視線,秀氣的打了一個哈欠,在高處初冬的氣息格外的強盛,撲麵而來的冷冷霧氣,讓阮芽一下子就清醒了。


    好濃的霧氣。


    阮芽把在蛋裏睡的正香的小金烏放進了指環裏,然後站起身,幾步登上了巢穴的邊壁,往下一看,霧氣如濤,水波如玉,整個水漫荒原如同一片仙境。


    金色雕鷹終於在不驚醒妻子兒女的前提下抽身而出,從巢穴中飛了出去,然後扇著羽翼停在了阮芽的前方。


    “你……是讓我上到你的背上?”阮芽看著金色雕鷹的姿態微微訝然,這隻雕鷹可是一直很高傲的性子。


    金色雕鷹不耐煩的碰了下鳥喙,發出重重的哢噠一聲。


    巢穴裏的雪白大雕若有所覺,動了動爪子和羽翼,把孩子們更緊的攬在了胸前,但還是沒有睜開眼睛。


    阮芽看著金色雕鷹也跟著雪白大雕的動作歪著頭一副子緊張的樣子,唇角微微上揚。


    不再猶豫,阮芽站到了巢穴邊壁的上端一躍而下,落到了金色雕鷹的背上。


    金色雕鷹感覺到一個小東西落到了自己的身上,知道阮芽已經上來了,翅膀輕輕上下一扇,就翱翔出了老遠,把巢穴遠遠甩在了身後。


    按理說,這麽大的霧氣天霜花應該是更加難尋找得到了才是,但是很顯然有一朵天霜花也是這麽想的。


    趁著有霧氣的掩護比在夜晚還要肆無忌憚的舒展著自己的枝條身體根莖,絲毫沒有察覺到,有著兩雙眼睛正在高空中死死地盯著它靜待時機。


    金色雕鷹盤旋在霧氣之中,下降到一定程度就不再往下飛了,顯然的,他的體型太過於龐大醒目,估計還沒等飛下去,天霜花就拔出自己的根莖直接潛入水中逃走了。


    “我來吧,你在上麵等著我。”阮芽壓低聲音,禦劍飛起,手裏已經準備好了一個散發著寒氣的寒玉盒子,還有一把鋒利的玉刀。


    霧氣是最好的掩蓋物,阮芽一路潛行到了天霜花的五十米內,天霜花居然還沒有察覺到動靜的靜靜舒展著身體。


    阮芽眯了眯眼睛,眼瞳已經化作了暗藍之色。


    盤旋在高空,鷹眼不受霧氣所遮蔽的金色雕鷹看到了阮芽變成了暗藍色的眼睛的一刹那忽然開合了一下眼簾,歪了歪頭,人性化的做出了在思考著什麽的樣子。


    在離天霜花還有三十米的時候,天霜花終於察覺到了空氣中蔓延的危險緊張氣息,枝蔓一下子搖動了起來,想要縮迴水裏去。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阮芽在飛劍上一個接力竄出,手中玉刃嗖的飛出,準確無誤的直接把天霜花的一條枝蔓給斬了下來。


    阮芽身形一轉用玉盒接住,一經得手,阮芽絲毫不貪戀的轉身就跑。


    駕馭著飛劍直接飛入了高空,隱沒在靄靄霧氣之中,留下了天霜花一個憤怒的搖擺著枝葉。


    阮芽重新上到了金色雕鷹的背上,麵上的神色有些古怪。


    剛剛那個枝蔓搖曳的天霜花,居然是當時她和葉行舟、奚寶璐得手的那一個天霜花。


    阮芽覺得這不是她的運氣有多好的問題,是這株天霜花有多倒黴有多傻的問題。


    其實阮芽也算是冤枉了那株天霜花了,平時哪裏會有什麽人來水漫荒原啊,水漫荒原向來都是出了名的人跡罕至。


    就算它平日裏肆無忌憚了一點,也不會有人看見,就算看見了也沒有人去招惹一個沒啥用一摘下來得不到有效保存就枯萎的東西。


    沒想到這一次被需要它的人給盯上了,而且還一盯就是兩次,最重要的是這兩次都是被同一個人給得了手,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天霜花憤怒的搖著枝蔓,拍打了一下水麵,把根部咻咻咻的全部拔了出來,現在它已經下定決心搬家到水漫荒原的最深處,不再在這片水域裏晃蕩了,再被這個人找到,它就是豬!


    阮芽在金色雕鷹的背上也是哭笑不得,透過霧氣她還可以看到天霜花在那裏拿水泄憤。


    看來這個天霜花和她緣分不淺啊,希望以後不會再讓她需要它了,阮芽的小酒窩浮現,否則她說不定還會無恥的再下一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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