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有懸陽之穀,有冷月之坡,一陰一陽宛若太極兩儀。


    盛夏烈日當頭,黃金色的沙爍與燦爛的熾金色陽光交輝相應,碧藍如洗的無垠天空之上時不時就會出現一些神異的金色虛影,看起來像是一隻隻的鳥兒。


    在懸陽之穀十裏外,也是方圓百裏之內的唯一一個有人煙處的小城,近些日子迎來了許多的陌生麵孔。


    這些陌生麵孔要麽是乘坐麟馬拉著的黃金戰車而來,要麽就是坐著各式各樣的璀璨生輝的法寶而來。不過要人們說最華麗的出場,還要當屬丹州的金小劍聖金子豪。


    金子豪在丹州劍塚不出所望的認主了一把與自身極為契合的長劍,名為烏烈劍,是火金雙屬性的不可多得的一件地階法寶。


    聽說這一把飛劍原本是取上古時期有著神獸三足金烏血脈的大日炎烏的翅骨打造而出的,用到極致有著烹山煮海之威能。


    據金小劍聖的族中族老告知,如若將此劍融進太陽金烏之骨血,重新錘煉一番,便有著極大的可能成就一把天階飛劍!


    為此,金子豪特地和族中族老帶著族中門人,乘著防禦力堪稱恐怖,可以抗住三劫境強者全力一擊的九層金琉璃塔地階法寶一路前來。


    這九層金琉璃塔也算是他們金家的鎮族之寶了,可見金家對於太陽金烏的骨血是有多麽的重視與勢在必得。


    金子豪走在這個叫做隕烏城的小城池裏,所見皆是淳樸好客的風情,隻是最近外來人越來越多,也難免多多少少的引起了隕烏城百姓的疑心和惴惴不安。


    不過在清楚了他們這些外來人都是奔著懸陽之穀和冷月之坡最近發生的異象來的後,這些隕烏城的人反而又放鬆了下來。


    金子豪走在石板鋪就的道路上,忽的周圍的人們都避讓開來,露出了迎麵走過來了一群人。


    這一群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看著大約有個四十餘人左右,每個人都穿著統一材質樣式的利落勁裝,隻有顏色略有區別,看起來應該是同屬於一個宗門的。


    當頭帶隊的乃是四位老者,微微落後於四位老者半步的是一個穿著藍色勁裝青絲如瀑淡雅清麗的少女,在然後就是眾多青色勁裝的男男女女,中間也有夾著幾個穿著藍色勁裝的。


    金子豪微微眯眼,與這群人擦身而過的時候,感覺到了一股暗中隱匿引而不發的劍意。


    金子豪轉過頭,深深看了一眼這群人,不期然卻正好與那位淡雅少女迴過頭的目光撞上。


    這人……金子豪微微皺眉,他好像在哪裏見過。


    隻是待到這群人已經走遠了,金子豪還是沒能想起來以前在哪裏和少女曾有過一麵之緣。


    倒是已經走遠了的淡雅少女在收迴了目光後有些若有所思。


    “怎麽了?剛剛那人你認識?”前麵的一位看起來清風道骨的老者偏頭開口。


    “算不上認識。”


    這少女正是從劍宗隨著長老弟子們一路趕來的阮芽。


    阮芽搖了搖頭,“隻不過以前在丹州曾有過一麵之緣罷了。”


    “看他的樣子倒也算是個天才,骨齡不過三十大幾,修為就到了明竅境。”


    站在一派清風道骨的竇穹身邊的另一位衣著隨意看起來好像也就二十來歲模樣的男子開口言道,“那小子應該也是個劍修,身上已經劍氣初成,在劍道上的天賦不錯。”


    這人乃是有著“千裏一箭”之稱的劍宗長老之一止楊,其修為能力絲毫不弱於劍宗的幾位峰主。


    “哼,那個小子,一看狂妄自大之輩。”司馬懿冷笑一聲。


    “額,”看著司馬懿不屑的模樣,阮芽忍不住彎了彎唇角,司馬懿師叔還真是,當初在丹州就不待見這個金小劍聖,如今真的見到麵了倒是更不待見了,“師叔,他就是當初丹州那個被傳的神乎其神的小劍聖。”


    “哦?”司馬懿眉毛揚了老高,“我就說嘛,原來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小子,怪不得我看他這麽不順眼。”


    阮芽在後麵撲哧一樂,同時笑開的還有玄峰峰主沈靈蝶。


    “司馬懿,你怎麽還是這個脾性,怎麽也不改改,忘了當年因為你這臭脾氣無故招來多少仇家嗎?”沈靈蝶眉眼靈動,麵貌如同二十出頭的風華正茂的小女兒家樣年輕。


    “我看司馬懿這脾性是改不了了。”竇穹無奈的搖搖頭。


    阮芽在後麵走著,身後忽然一左一右走上前來兩人。


    左邊這人麵相斯文,白白淨淨,一派溫文爾雅,麵上雖然長了一雙狐狸眼,可這狐狸眼卻絲毫沒有惑人之像,反而有著說不出的純良幹淨。其手中時刻不離的拿著一卷竹簡書冊,看起來書卷氣十足。


    右邊的人與這書生氣的青年不同,身量頗為健壯,英姿勃發氣勢昂昂,背上背著一把等人高的弓箭,墨色的頭發半披半束,麵貌很是硬朗,一雙鷹目炯炯有神,神奇的是其眼中好似有流星墜落,玄妙異常。


    上前的這二人皆穿著劍宗代表親傳弟子的藍色勁裝,是與阮芽相識的老熟人了。


    這二人正是沈靈蝶座下的關門弟子葉生,和“千裏一箭”止楊座下弟子湯景宗。


    平日裏,在劍宗阮芽作為雲峰一脈弟子自然與其他峰頭都多有交集,對與自己在同一日拜師的二人來往不算是很密切,但是可以說是頗為惺惺相惜,成為了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種友人。


    “真羨慕你啊。”湯景宗歎了口氣,“我和葉生好不容易能出門曆練一次還是彼此的師尊帶隊的。”


    “嗯?不好嗎?說明二位師叔很看重你們不是嗎?”阮芽微微一笑。


    “什麽啊,我師尊跟著我來純粹是怕我惹是生非。葉生也不是個省心的,天天都快神神叨叨的了。”湯景宗一刻不停的說著,好像把平日裏的積壓著的話都一股腦在此刻倒出來了,話嘮的不行。


    “葉生的大天機一道我雖然沒有什麽涉獵,不過其間關竅還是聽師尊他們提過一兩句的,此道最是急不來。”阮芽偏了偏頭,看向即使已經變成了青年,但是看起來還是格外好欺負的葉生。


    “啊,放心,在下就是平日裏有些癡迷……分寸還是多多少少有一些的。”葉生的聲音依舊是軟綿綿的,給人一種想捏上一把棉花的衝動。


    “可得了吧,要是有分寸沈師伯還能跟著你一起來?”湯景宗毫不留情的戳穿了葉生言語中表現出來的心虛。


    阮芽無奈的搖搖頭,看著葉生的耳根頓時紅成了一片,知道他臉皮薄,轉移了話題,“我聽師尊說,本來沈師叔和止師叔是不打算帶隊的,後來是你們主動提出想來看看?以前怎麽不見你們對這些這麽積極?”


    “哦,在下是看到古籍上說,金烏的骨頭拿來當占卜天機的載體會很好……我想試驗一下所以就來了。”葉生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


    阮芽忍了笑意,不得不說這還真是葉生的風格。


    “我師尊說我也該找找拿什麽來打造本命法寶了,你也知道我是水火靈根一陰一陽,正好,太陰太陽問世。”湯景宗聳聳肩,“你呢,怎麽想著來了這裏?”


    “我嘛,”阮芽唇角上揚,眯了眯鳳眼,“一個是曆練一番,另一個目的也是想來借太陰太陽的遺骸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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