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之地,有懸陽之穀,傳說乃是上古時期最後一隻金烏的隕落之地。在懸陽之穀的背麵是冷月之坡,乃是最後一隻太陰的命隕之地。


    相傳,金烏太陰相鬥,打了七天七夜也未分勝負,最後力竭而死。


    金烏墜落,帶著滔天大日火光,將大地融化,形成了懸陽之穀。


    太陰力隕,四肢垂落身卷萬丈月緞之光,將大地砸至傾斜,形成了南高北低的冷月之坡。


    曾有前人妄圖進入懸陽之穀尋找金烏遺骸,也有後人徘徊於冷月之坡數十日想找尋太陰的屍骨。


    然而一切都是枉然,最後這些人皆是空手而歸。


    逢人便向他們描述著懸陽之穀和冷月之坡的景色。


    一個像是被烈火狠狠焚燒過了的一般,寸草不生,地上是金黃色的沙爍,唯有的植物隻有扶桑樹,這些扶桑樹也早已經幹枯了上萬年,不複榮光。


    在冷月之坡,則是更加淒涼,廣闊的平原一眼望不到頭,每至有月光撒下的夜晚,就能看見隱隱有鬼火遊動,讓人不寒而栗。


    故而眾人遺棄了這兩個地方,一直到了今日。


    但在幾天前,南陽忽然傳來消息,說是有一個獵戶聽見懸陽之穀內好像有一種鳥的啼鳴聲,聽之則渾身發燙。


    又過了幾日又有人在冷月之坡看見了渾身散發著光芒的生命正在歡快的奔走在原野之上,看起來似鹿非鹿似羊非羊。


    這就引起了當地一些修士的好奇心,他們在外圍淺淺探尋一番,果然許多人都聽見了鳥鳴,看見了通體發光的生命。


    一時之間流言四起。


    各大宗門紛紛知曉,派遣長老先行弟子後至,果不其然,發現懸陽之穀與冷月之坡有所異變。


    修士們看的更仔細,發現懸陽之穀裏的扶桑樹居然開始發出了嫩芽,死而複生,冷月之坡的楊柳枝紛紛枯萎,一朵朵鬼火頻繁出現。


    有長老斷言,怕是上萬年都沒有出世的金烏遺骸與太陰屍首如今就要重返人間。


    此等消息一出,所有人都沸騰了,現在所有人都等待著懸陽之穀與冷月之坡的下一個變化。


    靜待時機。


    竇穹先是將此事告知了葉行舟與阮芽二人,二人聽的認真。


    “師叔,我們可是要去這懸陽之穀與冷月之坡?”阮芽問道。


    竇穹微微一笑,卻是否認,“不然,恰恰相反,你二人要去的乃是另一個方向。”


    “何意?”這下葉行舟也頗為不解,如果不是吩咐二人前去的話,說了那麽多又是為何呢。


    “爾等修為根基紮實,看你們經此一戰各自的境界都有所鬆動。懸陽之穀與冷月之坡那裏不急,你們的玄峰沈靈蝶沈師叔通過天機之術已經推演了一番,算定此次懸陽之穀與冷月之坡會有大變。”竇穹侃侃而談,不急不忙的交代著。


    “在南陽的懸陽之穀與冷月之坡大變之後,整個北境怕是會有所浩劫,此劫難度,需要整個北境齊心協力。”竇穹看了看葉行舟又看了看阮芽,“記住,三年之後務必迴宗。”


    “是!”阮芽、葉行舟神色一正,抱拳行禮。


    “善。”竇穹欣慰頷首,這兩個孩子從來沒有讓他們這些長者失望過。


    “此次推演,乃是窺視天機,你們的沈師叔受傷不輕,還折損了些許壽數,不過你們放心。”竇穹看著兩個孩子麵上的焦急微微抬手,示意二人稍安勿躁,“掌門手中有著一可以延續壽元的靈物,如今已經讓你們沈師叔服下了,壽元不減反增,已經沒有大礙了。”


    “付出了壽元的代價,推演出來的結果也是沒有讓人失望的。”竇穹緩緩道,“這南陽的兩個神地卻有異變,而且很有可能像所有人推測的那樣,是金烏太陰的遺骸重現人間。不過真正的異變之日並非此時此刻,也不是近期幾個月之內。”


    “而是在一年半之後。”竇穹聲音逐漸輕了下來,“你們提前去南陽隻會耽誤時間延誤修煉,掌門與雲蓮上人給你們帶來的另一則消息是,丹州之地的劍塚即將在兩個月後開啟,此劍塚乃是上古以來便存在的神異之地。天下劍修無論修為高低一生隻能進去一次,正所謂,‘人選劍,劍選人’,爾等要把握好機會。”


    “丹州劍塚隻要進入所有人的境界都會被統一壓在納靈境三層,不必畏懼比你們修為高深的修士。一日在劍塚之內,一日便修為平等,最終靠的還是自己的真實本事了,爾等小心為上。”


    “弟子記下了。”阮芽、葉行舟頷首。


    “不錯。”竇穹露出一絲笑意。


    “我聽聞,丹州出了一個號稱‘小劍聖’的人物,你們可別給劍宗丟臉,劍宗亦不敢稱聖,此人倒是好大的口氣。”司馬懿一直在聽著竇穹對二人的囑咐交代,看他們正事兒都說完了,忍不住開口不服道。


    “司馬。”竇穹無奈的笑著搖頭,按下了暴躁的司馬懿。


    “別聽你們司馬師叔的,沒有必要的意氣之爭最使不得,那人既然敢自稱小劍聖必有其過人之處,爾等心裏留個神也就是了。”竇穹囑咐。


    “嗯,我們知道了,竇師叔放心。”葉行舟頷首。


    司馬懿輕哼一聲,別過頭去。


    “司馬師叔莫氣,到時候師侄二人若是碰上了小劍聖,便替您看看那個小劍聖究竟能耐幾何,到時候等我們迴來再好好和您講講。”阮芽心裏笑開,司馬師叔的孩子氣又出來了。


    “不錯,還算本尊沒有看錯你。”司馬懿看到阮芽眼底的笑意,輕咳一聲,這個小姑娘這兩年也算爭氣,他心中也早已沒了當初的介懷。


    “竇師叔,我方才聽你們與丘城主說有要事在身,可是王府之事?”葉行舟神色淡然無波,一隻手把言語間調皮了一下的阮芽拎到了身邊。


    阮芽鼓了鼓臉頰,也不反抗,知道葉行舟心中還有氣,不過心中還是忍不住嘀咕了一聲,師兄又把她當小孩子一樣拎來拎去。


    “嗯,千麵閣這個勢力有些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了,不可再放任下去。”竇穹歎道。


    “千麵閣之人都會一手詭異的換皮之術,此等邪術乃是邪魔手段,你們日後定要小心謹慎一些,在師門未調查清楚,盡量避免與她們直麵。”司馬懿手裏握著一個茶杯,聞言重重一放,眼中帶著肅然冷厲。


    “嗯。”二人應聲。


    “此事怕是背後牽連甚廣,根據你們傳迴的消息來看更是疑點重重,千麵閣……到底所圖為何?”竇穹眯起眼,像是和葉行舟和阮芽交談,實則已經陷入了思緒之中。


    葉行舟與阮芽並不接話,這個時候,隻需要靜靜等待二位長老的沉思便是。


    “你們兩個不要再管王府之事了。”竇穹沉默了一會,從思緒中抽出身來,麵容嚴肅,“日後如有結果,你們的師尊會再與你們提及的。”


    “是。”阮芽、葉行舟頷首,此事現在的確不是他們能參與得了的了。


    靜待宗門消息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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