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放任自己欣賞黃絮的睡顏與姣好的身材,而是拿起電話撥給武術指導陸臨琛,兩人是以前拍電影時認識的,之後就成了朋友。


    「喂,是我,我現在過去,到了再打電話給你,你把東西拿下來。」


    「不是說一個小時後才來?」陸臨琛疑惑道。


    「現在剛好有空。」


    他方才在醫院外頭就是打電話給陸臨琛,本來想送兩位女士迴家後才過去,但現在黃絮都睡了,他轉繞過去也沒關係。


    陸臨琛也沒多問,應了一聲後就掛斷電話,正好綠燈也亮了,尹正祺左轉,往另一個方向開去。


    ☆☆☆


    十五分鍾後,尹正祺便到了陸臨琛所在的社區,打電話把人叫下來後,他轉向依舊在熟睡的黃絮,忍不住伸手撩開覆在她臉上的發絲,將她偏靠在窗邊的頭擺正。


    她擰了下眉心,發出無意義的囈語。


    他撫開她的眉心,向下滑過她的臉頰,感覺她柔嫩的肌膚,她不安地在座位上動了一下。


    他放下手,視線移向她粉嫩微張的雙唇,接著又移開目光,盯著前方的道路,以免自己會忍不住一親芳澤。


    他君子得連自己都想唾棄。


    正當他陷入天人交戰,衝動得想探過去親她一下時,陸臨琛由馬路的一端朝他走來,說不清是失望還是如釋重負,他捶了下方向盤。


    陸臨琛是個三十出頭的男子,臉型方正,兩道劍眉加上精壯的體格,像是從古代走出來的大俠。


    尹正祺拉下車窗,接過他遞來的紙袋,「謝啦。」


    陸臨琛方才走來時,就瞥見副駕駛座上熟睡的女人,不由得追問:「這誰?新交的女朋友?」


    尹正祺也不隱瞞,自嘲道:「可惜人家不點頭。」


    陸臨琛楞了下,隨即幸災樂禍地笑道:「踢到鐵板了。」


    黃絮在座位上動了動,眉頭再次緊皺。


    「小聲點,別把她吵醒了。」尹正祺揮了揮手,像在趕蒼蠅似的,「改天再請你吃飯。走了。」


    「你也太無情了,我是快遞嗎?專門來給你送東西的?」陸臨琛不平道。


    尹正祺故意道:「也對。收據呢?我簽收一下。」


    「你還當真。」陸臨琛作勢要揍他。


    尹正祺笑道:「改天再賠罪,行吧?大哥。」


    見黃絮轉頭往窗戶方向靠,陸臨琛壓低聲音,「快滾吧。」


    尹正祺笑著開車離去。


    黃絮一直睡得很不安穩,她的頭頻頻往車窗敲,尹正祺隻好趁著停紅綠燈時,再次幫她挪動頭部。


    「嗯……」她呻吟著,睫毛顫動了幾下,似醒非醒。


    「快到家了。」他低聲說了一句,手指撫過她的臉頰。


    她抬眼到一半,又重重地垂下,努力與瞌睡蟲交戰,頭腦仍在當機狀態,無法運轉。


    「再睡一下,到了叫你。」他輕聲道。


    他其實更想抱她上樓,像每出浪漫電影中會有的劇情,但她還有劇本要趕,要真讓她一覺到天明,她非但不會感激,恐怕還會把他臭罵一頓。


    正在與瞌睡蟲交戰的黃絮,聽見他撫慰低沉的嗓音後,莫名地感到安心,很快又墜入夢鄉。


    見她信任地靠向自己的手,尹正祺覺得自己再度受到考驗,又是一番掙紮後,他放開手,將注意力集中在紅燈的秒數上。


    8……5、4、3、2……


    他突然傾身,在她唇邊低語,「1。」


    雙唇印上她的,他捕捉到無意識的一聲囈語,她的唇瓣像微風中嬌嫩的花朵,輕輕顫抖著。


    第三章


    尹正祺拉開些許距離,黃絮依舊睡得深沉,沒有半點要醒來的跡象,他不自覺地歎口氣,拇指撫過她粉嫩的上唇,她下意識地發出一聲低喃,轉頭避開,眉頭緊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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