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長孫浩然和阿元表現得甚是大義凜然,甚是頑抗不屈,但是他們這種行為要是放在其他地方或者對待正人君子,確實是一個明智之舉,是能夠表達他們內心追求的,但是麵對潑皮無賴,賀蘭敏之,可是完全達不到上述的效果,反倒是給他們惹來了更多麻煩和煩惱。


    潑皮無賴賀蘭敏之見狀,見他們愈發襯托著自己的形象低矮,反倒是內心的怒火燃燒的更厲害了。


    熊熊燃燒的怒火,不斷燃燒,燃燒到了極點,就像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燃燒沒了他內心的理智和忍耐,隨即他從腰間拔出了一把早就準備好的匕首,帶著滿腔仇恨和怒意向阿元刺了過去。


    “阿元小心!”


    長孫浩然發現了賀蘭敏之的致命舉動,拚盡全力聲嘶力竭地對阿元喊道,提醒他注意安全。


    長孫浩然苦苦地掙紮著,想擺脫他身後那個人的束縛,可是他拚盡全力卻也無法,因為雙手被繩索縛住,還被人死死摁住,無法掙脫開,隻能眼睜睜看著。


    其實就算阿元發現那匕首向自己襲來,阿元也沒辦法,因為他的雙手也同樣被束縛著。


    如此兇險的時刻,長孫浩然曾經經曆過,那時候他們能夠巧妙逃避,能夠巧妙化險為夷,然而此時此刻他們仿佛已然沒有了轉圜的餘地。


    阿元自知此厄運難逃,看到長孫浩然因為擔心他而表現傷感悲壯,不由得內心激動感念,心裏頓時有千言萬語,隨即對他喊道:


    “浩然,此生能與你在一起,是我阿元最大的幸運,若有來世我仍願和你相遇,永遠和你相識,永遠和你相守,我們不怕世俗禮法,不怕世人眼光,隻為心中的那份情誼。”


    阿元覺得他的死期來臨,他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於是他勇敢地說出了他心中的那份憋了好久好久想對長孫浩然說的話,因為他的心中已然有了長孫浩然的全部。


    在這生命的最後一刻,他準備將那滿腹的情愫寄托在了他一個人的身上,他想讓他知道,想讓他知道他內心對他的追求和不舍。


    長孫浩然聽到阿元這樣說,他的內心是激動的,雖然剛才略有恐懼和恐慌,但是現在他覺得如若他死,他自然也會隨他同去,在黃泉路上相伴一起不離不棄。


    長孫浩然清楚地聽著阿元對他所說出的話,其實阿元這些話裏的意思他早就明白,早就了然於心,隻是他們沒有這樣光明正大的麵對麵的將滿腔心事用語言表達出來。


    “我明白我明白,你所說也是我心意,你所言也是我心中所求,此生此世我們隻能在黑暗中慰藉,無法在陽光下恩愛左右,但是如此我已滿足,如若來生必然與你攜手,花前月下。走遍四季。”


    盡管他們都各自明白各自的心思,也都明白各自對各自的感情,也都知道心中的那份感覺是超越了兄弟情誼的感覺,全都明白。


    甚至他們也都知道他們的大哥,丁瑜洲也是知道這件事。


    原本以為要深藏這份感情,不用言說,卻機緣巧合,在今天這個大雨漂泊的雷雨之天,他們借著這危險的時刻在仇人敵人的見證下,他們勇敢地表達出了自己內心的這份真情和感覺,是一種悲壯中的告白。


    “少在這裏廢話了!拿命來!”


    賀蘭敏之此時已被瘋狂占據了全身百脈,他已然顧不得長孫浩然和阿元所說的話,他已經決定要徹底了結阿元,他那手中的匕首越來越向阿元靠近。


    可就在這時,賀蘭敏之突然發覺手上被一個巨大的力量所包裹,讓他無法繼續向阿元的腹部刺去,他隻覺得自己的手上被一個巨大的神秘力量所控製,讓他不得不作出迴應,以至於匕首的方向發生了偏移。


    什麽情況?難道有天兵天將相助?


    賀蘭敏之腦海中閃現出這樣一個念頭,他忙向四周看去,隻見房間門口赫然站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那個高大的身影是那樣的星光璀璨,在周圍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是那樣的熠熠生輝,當真猶如是天降奇兵,拯救眾生。


    就在這時,天空響起了一陣巨雷,那雷聲之大似乎能響徹蒼穹,震顫地蓬萊酒家屋頂的瓦礫嘩啦啦直作響。


    恰好那雷聲之後又有一道閃電,將這昏暗的世界頓時照亮,也照亮了他麵前的高大身影的麵容。


    長孫浩然很清楚地看到了那個人的麵容,可阿元沒有看到。


    阿元隻是非常驚訝地看到賀蘭敏之襲擊向他的匕首發生了轉移,隨後匕首掉落在地。


    如此優秀青年不會輕易就死,轉機又發生了,天無絕人之路。


    上天這是在保護長孫浩然和阿元,在確保著他們的安危。


    阿元苦於賀蘭敏之擋住了他的視線,以至於他無法看清門口那個人的麵孔,倒是長孫浩然可以一覽無餘,隨即驚喜喊道:


    “洲哥,是你,你來啦。”


    原來剛才丁瑜洲發出暗器,砸向賀蘭敏之的匕首,在千鈞一發之際解救了阿元。


    阿元聽到長孫浩然的這句話,心中大喜,雖然他看不到丁瑜洲的麵,但是他能夠從長孫浩然的驚喜的表情和語氣裏體會到,這是一種安全的信號,是一種他們將被解救的信號。


    果不其然,丁瑜洲邁著矯健的步伐,大跨步走了進來,渾身上下散發著成熟穩重的風流倜儻,他審視著賀蘭敏之,見賀蘭敏之後退了幾步,臉上表情嚴肅,似乎還帶著絲絲的恐懼。


    “賀蘭公子,久仰閣下大名!”


    丁瑜洲對賀蘭敏之算是極盡尊重,稱唿其為閣下,其實是在試探賀蘭敏之對自己的態度。


    賀蘭敏之聽到丁瑜洲如此稱唿自己,微微愣了一下,有些出乎意料,故作鎮定地答道:


    “不錯,我就是賀蘭敏之,你就是這大名鼎鼎的當朝一品宰相丁瑜洲?”


    賀蘭敏之的話顯得極為浮躁,帶著一種挑釁,畢竟他的妹妹可是當朝皇帝最為寵愛的嬪妃,就連皇後此時已然被他妹妹比了下去。


    如此身世和背景的轉折變化,讓賀蘭敏之有一種暴發戶的心態,他自詡自己的人生即將平步青雲,實現他人生的鯉魚跳龍門,所以他才有如此輕浮狂躁的表現,才如此有侍無恐對當朝一品大員如此怠慢。


    丁瑜洲不以為意,上下打量了一番賀蘭敏之,見他模樣清秀帥氣,能夠迷倒萬千少女也確實正常,並沒表現出任何生氣和發怒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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