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自己的位置,眼睛往曲家那邊瞟去,曲夫人和那女孩還是沒有迴來,曲筱到是坐那兒了。


    梁清剛坐下一會兒,台上的舞姬就換了,上來一個演皮影戲的女子,她戴著麵紗,在那裏搗騰著,映入眼簾的是一起滅門慘案。


    眾人看的一陣唏噓,這個女孩是誰啊?誰會這麽殘忍?殺人全家。


    隻有梁清知道,那是王蓉蓉,原來她以這樣的方式出場啊!怪不得她沒有看見她呢!


    “大膽,給我拿下!”軟輕歌見情況不妙,大吼一聲,讓手下的士兵把她拿下。


    可是王蓉蓉那有那麽容易被製服,掙脫士兵的鉗製,揭開麵紗露出解憂的臉,跪在皇上麵前,“皇上,民女表演這一場戲並不是要來攪亂太後生辰,實在是民女身上有慘案,所以才借此機會來告禦狀的,還請皇上給民女做主啊!”說話的時候都快哭出來了。


    梁清靜靜的看她演戲,今天不管怎樣都要殺了她,大不了就是一死。


    皇上和太後對視了一眼,今天的生辰宴怕是不安寧了,“台下跪著何人?有什麽慘案如實報來?”天子離淨出聲製止了軟輕歌他們抓人的動作,真有慘案怎麽會沒人上報?


    王蓉蓉像模像樣的行了個大禮,“皇上,不管是誰?你都會秉公處罰嗎?”她不答反問,她是皇子,她的父皇會袒護她嗎?


    離淨的眼皮跳了幾下,眼睛眯了眯,“當然會,你且說吧!”


    “迴皇上,民女解憂,家住臨縣,三年前我的一家在睡夢中被人殘殺,父親拚命護我逃了出去,卻在水月灣遇到了三殿下的追殺,我差點慘死在她的刀下,幸好老天開眼,讓我活了下來。皇上還請你為我解家十幾條人命申冤啊!”王蓉蓉說的聲淚俱下,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給她娟了吧同情的淚。


    那些文武百官,別國來的貴人都驚訝的看著梁清,似乎很信任解憂說的話,畢竟她離開皇宮剛好三年,時間剛剛好。


    離淨的心情複雜,這事絕不會這麽簡單,當年有人上報過,解家一家遇難,隻有解憂不明下落,當年梁清剛好流浪在外,時間怎麽就是這麽巧呢?


    梁清被他們懷疑的目光看的格外的不舒服,她是被冤枉的好吧!不過她也不急著解釋,看看父皇的態度,生死對她已經不重要了。


    突發的事也不知陶冉娘能不能接受,梁清抬頭看向她的地方,陶冉的臉瞬間變的慘白,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暈了,幸好翠竹及時扶住了她。


    “皇上,這事絕對跟三殿下無關,還請皇上明查。”軟輕歌一聽就急了,連忙給她求情,那怕時間多一點也好,三年前他也去查了,結果什麽都沒有。


    “軟將軍,我知道我人微言輕,我的話還沒有你的有份量,不過我有證據。”王蓉蓉說完就從懷裏拿出象征性的證據,一塊令牌,那是代表皇子身份的金牌。


    “皇上,這是三殿下落在案發現場的,救我的老爺爺的可以為我作證。”王蓉蓉拿著證據直接呈給皇上,都不理軟輕歌。


    海公公拿過證物遞給皇上,離淨看了瞬間明白了,這絕對是有人故意的,別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梁清的令牌丟過,後來重新打造的,“傳證人上來。”


    準備的還挺充分的,梁清不禁在心裏感歎!父皇為什麽還不問她啊?陶冉的心七上八下,時不時向皇上投去求救的眼神。


    葉兒也不知聽誰說了她的事,焦急的跑到她的身邊,“殿下,你沒事吧?”


    梁清淡淡一笑,“現在還沒什麽事,你怎麽來了?”她還以為他不知道呢!不來才好呢!可以讓她安靜的離去。


    “殿下,不管發生什麽?葉兒都會站在你這邊的。”葉兒看著梁清的眼神堅定不移,在看向王蓉蓉時,目光犀利起來。


    這讓梁清都驚歎不已,這個葉兒是選擇性的傷害啊!


    王蓉蓉說的證人被帶了上來,正是臨縣的老爺爺,一下子麵對那麽多人,他很放不開,走路都很拘謹。


    畢竟年紀大了,顫巍巍的來到皇上麵前,給皇上行了個禮,頭就沒有抬起來過。


    “這個你可認得?從何而來?”離淨威嚴的聲音響起。


    嚇得他一下子抬起頭,都還沒有看清皇上手裏的東西是什麽?胡亂的點頭,“認得,認得,那是我救她時在那附近看到的。”說到她時,手指著解憂。


    “好,你先下去吧!”離淨打發他走,就算他說的是真的,這也是有心人故意放的,清兒也不知道惹道誰了?


    “梁清,你來給朕解釋解釋,你可曾殺人?”離淨嚴肅的聲音響徹天地。


    梁清漫不經心的走到他麵前,跪在地上,挑釁的看了眼王蓉蓉,不料她也正巧壞笑的看著她,這兩人的眼神交流還真有意思啊!那裏像是有滅門慘案的仇啊?


    “父皇,我沒有殺人,她也不是真的解憂,她是借屍還魂的王蓉蓉,真正的解憂在三年前已經死了,剛才那位老爺爺是我讓他去收屍的,隻是剛巧還魂的王蓉蓉醒了,所以他才會誤會。至於令牌這事……我的令牌在三年前被綁架時就丟了,至今沒有找迴,這事父皇是知道的。”這義正言辭的解釋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她說的借屍還魂啥的誰會信啊?


    聽了梁清的解釋,皇上已是信了,但其他人是怎麽也不信的。


    “胡說八道,那有死去的人還會活起來的,三殿下是敢做不敢認嗎?還是你以為你有皇子身份做掩護啊?”曲筱不屑的樣子,真是讓人討厭,怎麽那兒都有他呢!落井下石啊!


    皇上本來還想開口替梁清辯解令牌這事的,聽到曲筱這麽說,他就沒有在開口了,要是說了就是變相的證明她的罪了。


    “梁清!”離淨大吼了一句,他隻希望她能說出點有說服力的證詞來。


    王蓉蓉冷笑連連,一雙賊眼偷瞄著梁清,意思是看你還怎麽橫?“皇上,三殿下不僅殺了我全家,還把我家的信物拿走了,替代了我的身份,上清涼山找我哥哥,我在外漂潑了三年,沒有親人的庇護,幾次差點餓死在街頭。”說到最後時,眼淚都流出來了。


    “梁清拿了你家什麽信物?還有他是男兒身怎麽能替代你去認哥哥?”這迴可讓離淨找到病句了,嚴肅的問話。


    陶冉終於知道梁清這三年去那裏了,也知道她是女子身份的事滿不了了,擔憂的看向梁清,希望皇上不要怪罪她。


    梁清一點也不驚訝,她是個現代人,王蓉蓉籌劃了三年,這點事都摸不清,那還真的太遜了。不過她自己的安危她到是不擔心,陶冉娘的處境就危險了。


    “王蓉蓉,要殺要刮衝我來,上輩子的仇,我不想牽扯太多,我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為了等你做個了結,你沒必要在演戲了,解憂一家的慘案你別在利用了,對死者很不敬的。”梁清怕她的父皇相信了她的話,對陶冉處罰,她小小怪的仇不想傷害到她。


    “三殿下,民女聽不懂你說什麽?”王蓉蓉說的更加真切了。


    在大眾眼裏梁清就是個殺人兇手,說這些都隻是狡辯,都用鄙視的眼神看她。


    “皇上,奴婢可以為三殿下作證,奴婢和殿下先兩天到的水月灣,解憂是被人追殺到此,我們解救無效,解憂才把信物托付給三殿下,讓她送去清涼山的。現在的解憂恐怕已經換人了。”葉兒也怕她的女子身份被戳穿,這樣很危險的,在說了這本來就是事實,這個殿下不按套路出牌,淨說些讓人誤會的話。


    “朕看你們雙方個持一詞,先查清楚了在做定奪,把梁清帶下去,在冉華宮沒有朕的允許,不得出門。”皇上很顯然是信了葉兒的話,立馬做出決定,這樣對誰都好,對梁清也有好處。


    葉兒和陶冉算是鬆了口氣,其它人都知道皇上這是要護著梁清了,搖頭歎息!


    可是有人不滿意啊!“皇上,梁清她是女子,為了拿到信物去見我哥哥,就殺了我全家,難道你這個一國之君要言而無信嗎?”眼見梁清就要化險為夷了,王蓉蓉直接大喊出來,就算殺人罪定不到她頭上,欺君罔上總夠她受的吧!


    果然她這一吼效果特別好,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原來他是個她啊!隻有曲筱還是一副惡毒冷漠臉。


    “我去,王蓉蓉,你他媽還要不要臉啊?就算我喜歡落殤我也不會殺解憂一家啊!再說了,那也是解憂給我信物時我才知道有落殤這號人存在的。”梁清大吼大罵,她哪有她說的那麽不堪啊!


    吼完了才想起陶冉,這下她可成了眾矢之的了,梁清跑過去,拉起還在懵逼的陶冉就要走。


    “站住!你還想去那?”天子離淨大聲吼來,把陶冉的魂吼迴來了,梁清也停下了腳步。


    “皇上,關於女子身份這事,我娘沒有錯,是這後宮太殘酷,不得已而為之,你要是有氣就休了她,我帶她走,我小小怪養的起她的。”梁清說這話的時候是以小小怪的身份說的,把陶冉陷入困境的是她,她必須解決她的安危。


    離淨的胸口劇烈起伏著,一看就是很生氣,“你還想去那?你在外麵野三年就惹出這麽多事,你現在出去還能去哪?你連家都不要了嗎?”


    咦?這語氣不像是要治她們母女倆的罪的,“父皇……”梁清懵了,古代皇帝不是很忌諱欺君的嗎?


    王蓉蓉也懵了,這個皇上有病吧!被人騙得團團轉還要給她擦屁股啊!


    梁清和王蓉蓉但是很有默契,見皇上的態度明朗,兩人放開手打了起來,這迴輪到其它人又懵圈了,她們倆都還沒在說什麽呢?


    葉兒的目光緊盯著梁清,害怕她吃虧,哪怕有一點差距他都會出手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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