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陌走向了一名倒地的執事,蹲下身來查看一番後,輕聲道:“迷藥!品階不低的迷藥!”聽了阡陌的話,眾人也上前一一查看起來。果然是迷藥,品階還不低。沒人注意到,阡陌收起了一粒灰塵,靈隱戒重新迴到了阡陌手上。


    孔晨滿臉陰沉,問瓚博:“有線索嗎?你有沒有懷疑,會是什麽人幹的?”瓚博咬牙搖頭:“沒有線索。半點痕跡也沒有!請大人封鎖匠神城!”孔晨點點頭,吩咐道:“來人!傳令下去,府衛城衛全數出動,匠神城封城,許進不許出!讓搜捕隊首領過來見我,帶著他們的寶貝,尋找案犯的氣息!”


    隱衛現身,躬身稱是,取出傳訊珠,發布了城主的命令。耿宣路心頭狂跳,這就是小兄弟說的戲碼嗎?俞、祝、柳幾老麵色不變,心中已是驚濤駭浪。這小子到底是怎麽做到的,他可是一直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沒有離開過。難道是他身後的老怪物出手了嗎?他們從沒見過什麽地方被偷盜得如此幹淨,這就是俗話說的天高三尺吧!


    孔晨又問瓚博:“你這裏可丟失了什麽重要的寶貝嗎?”瓚博搖頭:“重寶倒是沒有,隻有一些賭徒們抵押的地契房契,流水近萬億。”說完,他急怒攻心,竟然吐了一口血。瑞彩酒樓的掌櫃瑞嵐,與瓚博同是丐神信徒,二人平時關係就非常要好,看到瓚博被氣得吐血,忙上前扶住他,手掌貼在其後心處,幫他理順體內的神元。


    這時,滿身是傷,被人抬來的渝修然再次挑事,他望向葉阡陌,怒問:“葉阡陌,你就沒什麽想說的嗎?”柳老頭直接不樂意了:“渝修然,你什麽意思?”阡陌伸手,攔住了暴怒的柳老,問渝修然:“渝掌櫃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指,這一切是小子做的嗎?”渝修然冷哼一聲:“自從你出現,城內一直怪事不斷,你不給我們一個解釋嗎?”阡陌轉望向城主孔晨:“城主大人也這麽想嗎?”孔晨自然聽到了二人的話,他沒有直接迴答,若有所思地沉默不語。


    阡陌無奈苦笑,他向孔晨躬身一禮:“小子願做神魂調查,請大人裁定!”三位院長忙出言製止:“不行!”“萬萬不可!”耿宣路剛要出言阻攔,神魂中收到了阡陌的傳音:“姐姐別出聲,看下去!”於是,耿宣路將差一點就脫口而出求情的話咽了下去,麵無表情地站在一旁。她心思電轉,突然一喜。小兄弟有同夥,他的同夥不是別人,一定是那個還未謀麵的默雲,是那個一直沒露麵的小混蛋。據六叔說,默雲在下界對易家有恩,老祖宗都發話了,小混蛋如果有事,易家全力予以幫助。既然阡陌一直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那麽,這事兒就一定是默雲出手了!


    孔晨遲疑了半晌,露出了笑臉,和藹地對阡陌道:“小家夥,你一直跟在我們幾個身邊,這事兒肯定不是你做的!”說完,他板起臉轉向渝修然:“渝修然,你到底要做什麽?”渝修然愣了:“大人,他要是有同夥呢?一定是他早早的算計好這一切,他本人特意跟在大人身邊,讓大人證明他不在場,然後他的同夥動手打劫了家煜。大人,你好好想想,發生的這一切真的是意外嗎?”


    聽了渝修然的話,在場眾人無不望向阡陌。這時,十幾名城主府府衛上了七樓,他們躬身對眾人見禮後,等待城主的命令。孔晨對著其中的隊長示意道:“尋找氣息離開的方向。”那小隊長領命後,揮揮手,他身後的府衛放出了一隻尋蹤鼠。這種尋蹤鼠外型像老鼠,個頭卻有家犬一般大小,它速度極快,擅長尋味追蹤。看到府衛放出了尋蹤鼠,三位院長和耿宣路的心中開始不安起來。


    渝修然陰惻惻地笑了,他一指阡陌:“先查他!”阡陌坦蕩地上前,對府衛隊長拱手:“來吧,先查我!”那府衛隊長點點頭,指揮尋蹤鼠聞向阡陌。那些尋蹤鼠聞過阡陌後,開始在酒樓內東聞聞,西嗅嗅,然後,小東西對著府衛隊長搖了搖頭,卻扭頭望向了渝修然。


    孔晨微眯雙眼,眾人也順著尋蹤鼠的目光望向渝修然。祝老頭沉聲問道:“姓渝的,你又做了些什麽?”阡陌心中暗暗點讚,副院長就是副院長啊,這話問得高明。你又做了什麽?這個“又”字徹底把渝修然挖個坑給埋了。


    果然,孔晨瞪了一眼渝修然,吩咐府衛隊長:“你們幾個,帶著尋蹤鼠追出去,看看賊人跑到了哪裏?”說完,又瞥了一眼渝修然,對他的懷疑已是不言而喻。府衛領命後,跟著尋蹤鼠離開了酒樓。渝修然自然看到了城主孔晨不善的目光,他驚訝地問:“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大人認為這事是渝某做的?”


    孔晨點點頭:“渝修然,你說得不錯,小家夥一來到匠神城就一直怪事不斷。可是,每一次出事,都與你渝家有關。這讓老夫心中不免起疑。話說迴來,我們大家都想一想,小家夥是什麽修為?他才多大?真要有這通天的本事,他還來匠神城做什麽?還進學院做什麽?大家都活了幾萬年了,難道我們都是傻子嗎?我們想不通這裏麵的道理嗎?渝修然,你特麽的別把大家當成傻子耍!”聽了城主大人的話,眾人再看向渝修然的目光都變味兒了。


    渝修然被孔晨城主的話給說懵了,他不停地擺手:“不不不!不是這樣的!大人,我什麽都沒做過,跟我沒關係!”孔晨冷聲道:“暗影,把你查到的事告訴大家吧!”影衛再次現身,對眾人拱手道:“上次的事情發生後,小的便讓人進入了戰神學院,調查葉阡陌。學院有完整的事件資料,事情起因是渝尚命人試探葉阡陌的實力深淺。渝家的暗樁——學院執法隊成員焦翌舟,便死於那次試探。渝尚不甘,便逼迫葉阡陌接受挑戰。葉阡陌修為太低,為求自保,接受了三名女學員的挑戰。三名女學員自願為阡陌認輸,導致了各位賭盤大放水。渝尚的計劃失敗,渝家自此與阡陌結下了大仇。隨後,渝尚便多次逼迫葉阡陌……”


    說著,影衛望向阡陌:“小家夥也做出了迴擊。學員甲與學員乙的比鬥,小家夥分別是送出神晶和妖獸獸屍的一條腿,導致各賭檔的盤口再次失利。這一次,渝家拿出了重寶,強迫葉阡陌上戰台,還是一打三。他以為這一盤,葉阡陌必死。可惜,奕智自知取勝無望,戰台上反水,葉阡陌勝出。各位倒是因此受益了,隻有渝家損失慘重。後麵發生了什麽,暗衛們正在調查。這幾張單子就是證據!”說著,將一遝賭單交給了城主孔晨。


    渝修然臉色更加慘白,他無力地反駁著:“不,不是這樣的!”靈月閣的掌櫃殷誌成聽了影衛調查出的結果,黑沉了一張臉:“渝兄,你怎麽能這麽幹呢?我們既然答應了城主大人,返些利益以平息賭客之怒,那就要言而有信。渝兄陽奉陰違,做出此等事來,是不是有些過分了!”雲雨樓的掌櫃申會賓一向低調,很少說話,如今也氣得開了口:“我們在這裏幾千年來相安無事。渝兄,你這麽做圖的是什麽?”


    鑫輝酒樓的掌櫃銘懷,以往發生什麽矛盾衝突時,因為都是賭神信徒,他天然地站在渝修然一方,可是這一次,他也是被氣壞了,也不願意再替他說話。“渝兄啊,你說你流水不夠周轉,我已經準備好了,打算資助於你,為什麽你還要做這種事了?”


    家煜的掌櫃瓚博惡聲惡氣地道:“姓渝的!我們信仰不同,可說到底都是同行!”瑞彩的掌櫃瑞嵐忙幫腔:“姓渝的,把偷盜的東西都還迴來。否則,老娘會向主神投訴的!你真當丐神是好欺的嗎?”渝修然看著大家指責的目光,麵如金紙,一口老血噴薄而出,仰頭暈死了過去。耿宣路終於看懂了。這場戲的目的是禍水東引,將所有的黑鍋都扣到金鴻酒樓的渝修然頭上。學院的三位院長偷偷拿眼掃向阡陌,小家夥仍然淡定自若,穩如泰山。三人心中無限感慨,這個小家夥,心思縝密,殺人誅心啊!


    誰也沒想到,這個時候,阡陌突然爆發了,他望向柳老頭,直言問道:“柳副院長,您老看我做什麽?您為什麽要把五號院落給我?您老到底安的是什麽心?”柳老頭低下頭,心下暗道:終於輪到我出場了。他強忍著笑,聲音低沉,像是喃喃自語:“你長的,像極了老夫死去多年的老妻。我隻是想對你好一些,沒想到,竟會給你帶來了這麽多的麻煩!都是老夫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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