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青海點點頭,不再多言。一隻手探入隕石底部,撬動隕石,忽然身形閃動,真元灌注到手臂之上。


    台下,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唿吸。甚至,很多人都預想到接下來的一幕:嶽青海的手臂忽然斷裂,然後,整個人被隕石壓在隕石的底下城裏肉餅,再現了多年前角力大會上那悲催的一幕。


    甚至,有的人已經開始慶幸,錯過了那一次的驚險刺激而又可憐的一幕,這次卻恰好遇見,也算是此生無憾。


    然而,嶽青海卻並沒有讓他們看到那一幕,至少在目前,他單手舉起了隕石,站姿優雅,沒有半點要倒下的可能。


    僅僅這一點,就已經是獲得了一片掌聲。


    他應該獲得掌聲,因為是否是後無來者沒人知道,但是前無古人卻可以肯定。


    僅僅這一點,唿延豪庭的心就驟然緊張,甚至是,整個人都呆若木雞。他絕對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人能夠做到這一點,但確確實實有人做到了,而且就在眼前,近在咫尺。


    他的額頭再次出汗。


    肖飛揚也很緊張。真的,他很緊張。雖然嶽青海不是他的親人,甚至是算不得朋友。但是,嶽青海從出現到現在,對他卻是很關照,這一點,他不想否認,因為那是事實。


    不是朋友,但關係比別人好像近一點,所以肖飛揚擔心。


    不過這種擔心是多餘的,嶽青海走的很穩健。他的身後,那一排腳印並不淩亂。那些腳印陷入地下,甚至是冒出熱氣。那是他的真元凝聚,然後通過腳底深入地下,然後把他的身體和大地形成一個整體,這樣才能夠保持身形的*。唿延豪庭一直跟著走在後麵,看上去好像是很是好意,似乎是擔心一旦是發生某種意外,他會出手托起隕石。但事實上唿延豪庭根本沒有這種想法,他不是一個心地險惡的人,但是為了獲勝,他很希望隕石忽然間從嶽青海的手掌上滑落,甚至是希望越青海趴在隕石的下麵。


    人心難測,就是這個道理。在某種場合,或者是因為某種事情,善良的人也會表現出不善良的一麵。


    “我好像是勝了你,”把那塊隕石放迴原處,嶽青海迴過身,看著一臉無奈的唿延豪庭笑嗬嗬地說道。


    唿延豪庭勉強笑笑:“這是當然,毋庸置疑。”


    贏得光彩,輸的心服。


    ......


    ......


    小論道第二天的比試全部結束,木子秋緩步登台,宣布了觀眾打分的結果。毫無意外,也沒有任何的懸念,肖飛揚以滿分的成績,遙遙領先於其他的選手,登頂第一。在這之前,沒有人會想到,一個沒有門派,沒有任何名聲在外的年輕人會獲得第一。不過,沒有人覺得這是偶然,反而是認為必然。


    嶽青海雖然是力大無窮,但是因為沒有太多的看點,觀眾的打分也就保守了一些。不過成績也還不錯,排在了第八的位置。至於羅尼紅,雖然在二十名選手當中不是很弱的,按照實力完全可以進入前十。隻是因為他的行為過於卑劣,或者說勝之不武,觀眾毫不手軟,竟然讓他當仁不讓地排在了第二十名。第二十名,那是什麽概念,就是倒數第一。


    肖飛揚一直關注著最後一名的人選,所以除了嶽青海之外,幾乎沒有認真細聽其他人的排名。因為按照規則,進入決賽階段,選手的抽簽已經是一種形式,而決定對戰雙方的,是觀眾打分所排出的名次。然後,第一名對陣最後一名,第二名對陣倒數第二,以此類推。


    很顯然,肖飛揚的對手是羅尼紅。而嶽青海的對手,則又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常保。


    沒有遇到嶽青海,肖飛揚心中感覺很是幸運,不過,遇到羅尼紅,肖飛揚卻不敢說也是幸運,甚至是感覺有點不幸。


    羅尼紅和那永和一戰,雖然是勝之不武。但是,肖飛揚認為,如果羅尼紅早一些發現那永和手中的石劍是雙劍合璧,那麽,最後的結果很難預料。甚至,羅尼紅會很光彩地獲勝。


    所以,對待羅尼紅,絲毫不能大意。之所以不能大意,還因為這個人很是陰損,在大庭廣眾之下竟然毫無廉恥地使用下流的手段。這種人,還會有什麽事情幹不出來?


    迴到酒店,肖飛揚簡單吃了飯,甚至是嶽青海湊到飯桌前說了什麽,他都似乎沒有聽見。他的腦海裏,一直迴放著羅尼紅和那永和對陣的畫麵,他需要仔細分析羅尼紅,做到知己知彼。


    阡陌雖然因為肖飛揚成功獲取觀眾評價第一的事情高興,想要和肖飛揚好好分享一下這種快樂。不過,看到肖飛揚並沒有表現出一絲的快樂之意,就知道他在考慮著明天的對戰。所以也不打擾,徑自走出房間,到樓下酒店的花園裏獨自散步,給肖飛揚充足的自我考慮的時間。


    然而,就在阡陌剛剛離開不久,肖飛揚聽到了敲門聲。他以為是阡陌,所以朝著門口說道:“門沒有鎖,進來吧。”


    不過,進來的並不是阡陌,而是明天要對陣的羅尼紅。在他的身後,跟著一個年輕的女子,行路款款,香風一片,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子。


    有訪客到來,不管是敵人還是朋友,最基本的禮貌是應該有的。所以,肖飛揚很快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眼睛看著羅尼紅。


    “很抱歉,肖兄弟,打擾你休息了?”一進門,羅尼紅抱拳拱手說道。


    肖飛揚臉上很平靜,沒有一絲的微笑,對於羅尼紅,如果說在小論道之前沒有任何的印象,那麽,從昨天開始,已經有了深刻的印象:一個陰險無恥的人。


    所以,肖飛揚連一點微笑都沒有。這種人,沒必要報之以微笑。


    “羅門主登門,不知道有何見教?”肖飛揚並沒有和他客氣,而是很直白地問道。


    羅尼紅眼神在屋裏掃視了一下,確定肖飛揚身邊的那個小姑娘並不在,這才收迴目光,笑嘻嘻地說道:“其實呢,也沒有什麽事情,隻是看到肖兄弟就有一種結交的想法,同時也很想感謝一下上次在‘萬千世界’出手相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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