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微一聲尖叫,並且開了燈。


    門口的人急忙轉身就跑,腳步聲很輕,但是速度順捷,一看就是有點身手的。


    何微出了一身冷汗。


    她的尖叫聲,吵醒了隔壁兩家的鄰居,他們紛紛出來,詢問她到底是怎麽迴事。


    何微走到門口仔細看,自己的門鎖的確是被人撬壞了。


    “這得報警。”猶太男人非常擔憂,“何小姐,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


    她得罪了很多人,比如被辭退的根特先生,比如自己辭職離開的張洙,比如辦公室裏那些勢利眼的下屬。


    她的心起伏不定。


    “何小姐,要我們送你去警察局嗎?”猶太女人問。


    何微道:“你們陪我下樓,去打電話給我的男友,讓他來接我。”


    她在猶太夫妻的陪同下,去了樓下的公用電話亭,給霍鉞打了電話。


    霍鉞已經睡了,傭人叫醒了他。


    他一聽是此事,當即道:“你等我,我五十分鍾才到。你現在有安全的地方呆嗎?”


    “有,我可以在鄰居家。”何微道。


    霍鉞點頭,讓她先在鄰居家等著,他很快就去接她。


    他一邊更衣,一邊喊了隨從,讓隨從打電話給錫九,查一查在香港地界誰如此大膽,敢半夜三更去撬何微的門。


    隨從道是。


    霍鉞太著急出去,沒留意到隨從的表情。


    他把車子開得飛快,剛過四十分鍾,他就到了何微的樓下。


    何微還在自己的房子裏,不過她是在弄宵夜,猶太夫妻和隔壁的湘地女人都在,陪著何微。


    何微給他們做翻譯,湘地女人和猶太女人就彼此約定,要相互學習英語和中文。


    霍鉞上樓之後,何微就送走了鄰居。


    她收拾好了一個大皮箱,對霍鉞道:“我先搬離這裏,迴頭再說。”


    霍鉞提了她的皮箱。


    他對何微道:“我給你選一家飯店,你先住下,我派人住在隔壁保護你,別擔心。”


    何微則沒有接話。


    她猶豫了下,才對霍鉞道:“你上次跟我說,你現在住的房子很空曠,我可以借住。不知道你這個提議還有效嗎?”


    她是不敢住飯店了。


    哪怕是霍鉞派人守著,她也感覺不安全。


    對方能撬她房子的門,也許就能撬飯店的門。不知道下手的人是誰之前,何微都不想一個人住在陌生的地方。


    霍鉞笑了笑,道:“當然,這個提議一直有效。”


    他之所以沒說,是上次說了之後何微很生氣,霍鉞不想她不愉快。


    她自己說了,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霍鉞的唇角微揚。


    何微當天晚上就搬到了霍鉞的家裏。


    他的半山腰洋房裏,有好幾棟樓,霍鉞在自己寢臥那棟樓的三樓,給何微挑選房間。


    “我就住在二樓,很方便的,這裏的保衛是最安全的。”霍鉞道。


    何微挑了個陽台很寬敞的房間。


    她笑著對霍鉞道:“等我那邊的房子弄好了,我就搬走,這段時間打擾您了。”


    霍鉞道:“不要客氣。”


    他安頓好了何微,叮囑她早點休息,自己去了前麵的客廳。


    他親自給錫九打電話,讓錫九連夜去查,到底是誰撬了何微的門。


    錫九滿口說好。


    第二天,何微不到六點就醒了,她起床更衣時,傭人進來對她說,老爺在餐廳等著她吃早飯。


    何微去了餐廳。


    霍鉞站起身,擁抱了她一下:“睡得還好?”


    “很香甜,謝謝霍爺。”何微笑道。


    他們剛吃了一半,錫九就來了。


    霍鉞起身,拍了下何微的肩膀:“我吃好了,你先吃,吃完稍等我片刻,我送你上班。”


    他和錫九去了偏廳,說了幾句什麽,霍鉞的眉頭就蹙了起來。


    何微還沒有吃完,他們就聊完了。


    “何小姐,恭喜你高升。”錫九笑道。


    “謝謝九爺。”何微道。


    錫九忙道:“不敢當不敢當,您可別叫我爺,叫錫九就成了。”


    何微聽到霍鉞每次當著外人,哪怕是傭人或者隨從,都是叫“九爺”,他對錫九很尊重,何微自然不敢輕慢。


    “你們別計較這個了。”霍鉞笑了笑,“得走了,一會兒趕不上微微上班。你再抓緊時間找昨晚的歹徒。”


    錫九道是。


    霍鉞親自開車,把何微送到了分行。


    他停下車,何微就問他:“九爺還是在查昨晚撬門的事嗎?有眉目了嗎?”


    “還沒有。”霍鉞笑道,“等你今天下班,大概就有了。”


    何微不再說什麽。


    她進了分行,霍鉞則返程。


    他迴到家,讓人把錫九叫了過來:“不可能你一夜都查不到是誰下手的。你老實講,是不是你派人去的?”


    霍鉞在愛情上患得患失,才格外遲鈍。


    除了愛情之外,他對其他事都不曾有過這樣,他是個膽大心細的人,什麽都敢做。久而久之,他自然有自己的敏銳。


    錫九在香港也有了些日子,這點小事怎麽可能查不到?


    “是。人家都撬開了何小姐的房門,怎麽可能任由她叫出聲?是我的人嚇唬她。”錫九道。


    霍鉞頓時沉了臉。


    錫九笑道:“這不是挺好的嗎?老爺你一直不肯求婚,又一直想靠近她。如今她搬進來了,你可別讓她再搬出去。”


    霍鉞的臉色好轉了些,然後就無力扶額:“九爺,您老還真是夠操心的。”


    “我不能不替您操心。”錫九道,“就這麽點事,您折騰了這麽久。至今為止,我還是聽到何小姐叫您‘霍爺’,您自己想想,這是兩個人在戀愛嗎?”


    霍鉞有點無力。


    他又想起司行霈上次說他,話總是不能說得直白。


    到了現在,他還是這個脾氣。


    他沒辦法把事情掰開說清楚,這也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


    可何微不是錫九,她沒錫九這麽了解霍鉞,也沒有錫九這麽多的見識。


    “也要找個理由搪塞。”霍鉞道,“要不然她問起,我沒辦法迴答她。”


    然後,他又嚴肅對錫九道:“她昨晚是嚇壞了,你下不為例。”


    錫九道是。


    霍鉞一個人獨坐了很久,他在考慮今晚求婚是否適合?


    正如錫九所言,他還沒有解決跟何微的親密問題。他們倆不太像相愛的兩人,霍鉞不願意深想,一想覺得很怪。


    何微至今很尊重他。


    他又不是她父親,不需要她的尊重。


    不夠親密,霍鉞現在求婚,別說何微,就是他自己都感覺不恰當,好像在迫不及待非要證明什麽,而不是感情水到渠成。


    “怎麽辦?”霍鉞覺得從他十七歲離開老家,就沒這麽犯愁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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