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子清從英國迴來,隻把此事告訴了顧輕舟。


    這是徐歧貞自己的選擇,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徐小姐很有主見,順從她的意思,給她反悔的機會,然後營造安全健康的環境給她待產,這樣就足夠了。”顧輕舟評價道。


    司行霈不屑撇撇嘴,在一旁幸災樂禍:“老三,你這可不行!女人你放她走,將來就可能不是你的。你問問輕舟,我為了撬她,用了多少手段,哪一個是放了她離開我的?”


    顧輕舟:“”


    顏子清被他說得愣了愣,很顯然這位對女人沒經驗,也不是很確定自己和徐歧貞的未來。


    司行霈那時候的篤定,是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要顧輕舟。


    “你不早說?”顏子清道,“難道我去把人接迴來?”


    “我又不知道你是為了這事。”司行霈道,“再說你一個大老爺們兒,孩子都有兩個,對付女人還能沒點手段嗎?我還以為你心裏有譜,這才沒提。”


    顏子清的腸子都悔青了。


    他暗自憤懣了片刻,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司行霈這是在幸災樂禍。


    真是個討厭的人呐!


    “你對女人這麽有手段,年輕時風流韻事不少吧?”顏子清也給他上眼藥。


    顧輕舟就似笑非笑看著司行霈。


    司行霈臉不紅心不跳:“沒有,我清清白白的。我手段高,那是因為我聰明絕倫,你不要嫉妒。”


    顏子清沒有敗在徐歧貞手裏,而是敗在了司行霈的厚臉皮之下。


    他離開之後,顧輕舟突然往司行霈懷裏一坐。


    她很少這樣撒嬌。


    如今身子沉重,她反而這般,司行霈就抱緊了她,笑問她:“太太要做什麽?”


    “你老實講,你追過誰?”顧輕舟問。


    司行霈想,這不是扯淡麽?他那時候是顯赫一方的少帥,多少女人瘋了似的投懷送抱,還用他去追?


    而顯然,他是知道什麽話會惹太太不高興,什麽話能讓太太開心的。


    司行霈此生就追過顧輕舟,也隻想哄她高興,就道:“沒有。”


    “撒謊嗎?”顧輕舟捏了他的兩隻耳朵,“說實話。”


    “真沒有。”司行霈道,“你這是要嚴刑逼供嗎?那好,我說。”


    顧輕舟:“”


    一點原則也沒有的男人。


    “那時候,真還有一個。”司行霈道,“之所以想要追她,因為她是神女”


    顧輕舟聽到了這裏,就知道他是在胡扯了。


    “她身上香香的,總有玫瑰的味道,我第一次撲在她身上,就想這女人我得要了,真好聞”司行霈絮絮叨叨。


    顧輕舟就笑著要捂住他的嘴:“你怪惡心人的。”


    司行霈親了親她的掌心。


    顧輕舟一陣酥麻,就鬆了手。


    “現在還是好香。”司行霈道,“真好聞。”


    顧輕舟忍不住抿唇笑了。


    他們鬧了很久,司行霈承諾明天帶顧輕舟去打魚。


    半夜的時候,顧輕舟睡不著。


    司行霈就說慢慢睡,明天還要出去玩呢,得精力充沛。


    “打好了,我給你做。”司行霈道,“我做魚的手藝如何?”


    司行霈不管做什麽菜,都是最適合顧輕舟口味的。


    她一聽這話,就下意識分泌唾液。


    這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


    司行霈道:“廚房每天都儲備了新鮮的活魚,我去做點魚片粥,你吃了再睡。”


    顧輕舟用力點點頭:“好。”


    她也去廚房。


    當然,廚房的事她幫不上忙,就在旁邊圍觀。


    司行霈做事嫻熟,很快就把粥燉好了。


    半個小時後,顧輕舟和司行霈坐在餐廳喝粥。


    司瓊枝下班迴來了。


    顧輕舟看了眼手表,問她:“剛下班嗎?我們煮了宵夜,你要吃嗎?”


    司瓊枝似乎很疲倦,有氣無力的:“要。”


    司行霈給她盛了一碗。


    司瓊枝接過,一邊喝粥一邊走神,顯得滿腹心事。


    顧輕舟見狀,就問她:“瓊枝,出了什麽事嗎?”


    “這倒沒有。”司瓊枝道,“就是那個討厭的伊莎貝爾,她又迴來了,真是”


    顧輕舟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


    “伊莎貝爾?哪國人?”顧輕舟問。


    司瓊枝好像被這句話逗笑了。


    “哪國都不是,沒國!”她道,“就她那樣的,還好意思自稱公主,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公主?”顧輕舟很敏銳,當即聽出了話音,就問司瓊枝,“是馬來皇室的人嗎?”


    司瓊枝點頭。


    馬來皇室靠英國人的俸祿過日子,既沒有行政權也沒有軍事權,就靠著英國人的賞賜和馬來皇室的虛名度日。


    就這樣的人,她還總是以為自己高人一等。


    之前馬來皇室的一位親王生病,是裴誠主治的,那時候伊莎貝爾來探病,就看上了裴誠,對他百般討好。


    那位公主是混血兒,繼承了她母親白色的肌膚,非常漂亮。


    裴誠不為所動。


    那是司瓊枝對他有好感的開端,隻是她一直不知道而已。


    “她欺負你了嗎?”司行霈也問,“如果她欺負了你,就揍她。馬來皇室敢抗議,我就揍他們。”


    顧輕舟踢了他一腳:“你土匪啊?”


    司瓊枝卻被她哥哥逗笑。


    “她這次也還不是自己生病,而是陪同弗爾斯小姐來的。”司瓊枝道。


    顧輕舟問:“新加坡現任的英國總督,也是姓弗爾斯。”


    “對,就是英國總督的女兒,她跟伊莎貝爾關係很好。”司瓊枝道,“就是有這一層,我不想跟她們鬧得太僵。”


    “她們真的欺負了你?”顧輕舟問。


    司瓊枝道:“倒也不至於,她們也不敢的,就是很麻煩,一會兒要這樣,一會兒要那樣。


    正好弗爾斯小姐是我的病人,我又不能交給其他人。伊莎貝爾一來就聽說了我和裴誠的關係,你想想她的嘴臉。”


    顧輕舟笑笑,拍了拍她的肩膀。


    翌日,顧輕舟和司行霈去釣魚,然後又去街上吃飯。


    他們因為釣魚,故而來的比較偏,吃飯的餐廳也偏,比較破小。


    他們剛坐下點了菜,顧輕舟就看到一個頭上裹著絲巾、戴著墨鏡,又戴了大遮陽帽的女人進來。


    她坐下之後,這才鬼鬼祟祟摘了墨鏡。


    她有一雙湖藍色的眼睛,很別致好看。


    而她對麵的人,顧輕舟則是見過的。


    “司行霈,你看。”顧輕舟在桌子底下,輕輕踢了司行霈一腳,“那個從頭包裹到尾的人,是不是瓊枝說的馬來皇室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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