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臻微微一笑,察覺到鍾妃話語中的酸意,倒也不意外。


    畢竟,澈王最近接二連三地出事,看笑話的人不在少數,鍾妃自然看他們也是不痛快的。


    “皇後娘娘之前一直就費心楚王的婚事,如今楚王的婚事終於有著落了,想必娘娘定是極高興的,這兩人站在一起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端妃笑著誇讚,眼裏卻閃過一抹冷色,想當初宋臨沒有迴來的時候,人人都覺得楚王真是中了美人計。


    宋若臻雖然長得好看,可宋家都落敗了,宋臨戰死沙場,宋家大郎成了殘廢,宋家二郎是個瞎子,宋家老三沒什麽成就,老四也不過是個經商的。


    沒有權勢,光有銀子,除了成為砧板上的肉之外什麽用處都沒有。


    可如今宋家兒子各個出息,就連宋臨都迴來了,再加上宋夫人乃是顧太傅的親生女兒,如今顧家搖身一變成了皇城頂尖的家族。


    如此變化,當真是誰都想不到。


    皇後再度見到宋若臻,神色也略顯複雜,畢竟之前對待這姑娘時,她的態度可並不客氣。


    如今她是楚王費心求娶的人,她也特意賞了東西,為的便是緩和兩人的關係。


    隻不過,此次再度見到宋若臻,她的感覺還真是和之前不同了,撇開退過婚一事,宋若臻的確不論是長相還是其他都不差。


    “的確,十分般配。”皇後開了口。


    聽見這話,宋若臻眉眼間掠過一抹詫異,下意識看向楚君霆。


    後者眼裏閃過一抹笑意,知曉母後現如今是得徹底轉變看法了,往後不用擔心若臻會受委屈。


    “皇後娘娘,你如今一身喜氣,這牡丹仙子就割愛讓給臣妾吧。”端妃忍不住再度開了口,“臣妾實在是喜歡的緊。”


    楚君霆之前就聽宋若臻說這東西可能有問題,此刻又見端妃不依不饒地求要,便道:“母後,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端妃娘娘實在喜歡,不如就讓給她吧。”


    皇後眼裏閃過一抹疑惑,她在見到鍾妃最近出落得越來越好看,其實也有點心動了,隻是出於不安並沒有用。


    這會兒本打算拒絕,卻沒想到君霆會說這樣的話,換做往日裏,這種事他可從來不插手。


    楚君霆向著皇後點了點頭,母子之間的默契讓皇後瞬間明白了楚君霆應該有別的深意,便道:


    “既然君霆都開口了,那本宮就割愛讓給端妃吧。”


    端妃一聽,心頭那叫一個歡喜,連忙謝恩,“臣妾謝過皇後娘娘。”


    在場的其他嬪妃也沒想到端妃竟然真的要到了,心裏不免羨慕,早知如此,他們也就學著端妃一樣試試了。


    如今眼見著這麽好的機會被端妃奪走,往後他們可沒有這麽好的機會了,實在太可惜了!


    鍾妃臉色十分難看,她恨恨地看了端妃一眼,這女人真是胡攪蠻纏,破壞了她的計劃!


    宋若臻除了進來行禮後便什麽都沒說,靜靜地站在一旁觀察著,鍾妃雖然隱藏的很好,但短暫泄露的情緒還是讓她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鍾妃肯定是知道這其中的端倪的,現在被端妃將東西要走,心裏簡直氣到不行。


    隻不過,端妃……


    她轉過視線,看著滿臉笑意的端妃,想起她應當就是四皇子的母妃。


    原書中,四皇子便是反派,而端妃在四皇子得勢的時候可謂極其風光,不過現如今得了牡丹仙子,若是鍾妃沒有停手,看來端妃和四皇子接下來也有些麻煩了……


    這也算是一樁好事?


    四皇子梁王後來害死了那麽多人,就連雲王都因此而受了重傷,她本就想要阻止這一切,自然很樂得見到這一切。


    “諸位姐妹都來請過安了,就先迴去吧。”皇後道。


    見狀,一眾嬪妃紛紛起身,行了一禮後這才離開。


    直到眾人都離開後,皇後這才開了口:“好端端地為何讓本宮將東西讓給端妃?”


    楚君霆看了一眼宋若臻,道:“那不是什麽好東西,留在母後宮中是禍害,處理起來也很麻煩。


    既然端妃娘娘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執意要,正巧做個見證,何不順手推舟,不光能讓端妃記住這份情,也順手甩了這燙手山芋。”


    皇後倒是並不意外,她知道楚君霆讓她這麽做肯定有深意,“你如何知道這不是什麽好東西?”


    說出這話後,皇後的視線便落在了宋若臻身上,“你看出來的?”


    她之前就知曉這姑娘擅長玄學之術,尤其是陸敏慧簡直將她說的神乎其神,牡丹仙子這種東西,他們根本看不出什麽端倪,唯一能看出的就隻有宋若臻了。


    宋若臻也不遮掩,“是。”


    “仔細說說。”皇後饒有興致,見兩人還站著,便道:“坐下說。”


    她又吩咐了嬤嬤,道:“去沏兩杯雨前龍井來,再準備點姑娘家愛吃的點心來,本宮聽聞若臻愛吃紅豆酥。”


    “是,娘娘。”


    嬤嬤連忙下去準備,而宋若臻在聽聞皇後竟然連她的喜好都知道後,不免受寵若驚,這實在太讓人意外了。


    “多謝娘後娘娘。”


    皇後見宋若臻很是乖巧,又看著自家兒子那一臉歡喜的模樣,不免覺得好笑。


    以往這些年,當真是從未見過君霆這般模樣,能為一個姑娘做到這個份上,可見是真的喜歡,她也的確該通透些。


    “馬上就要成婚了,直接喊本宮母後便是。”


    宋若臻微怔,就見楚君霆笑著替她答道:“是,母後。”


    “現在沒人了,你們說說那牡丹仙子究竟有什麽問題?本宮之前聽說的時候也覺得有些古怪,隻是不明白究竟有什麽問題。”


    皇後神色認真,她為此還特意讓太醫來查看過,並沒有毒,也沒有做什麽手腳。


    “供奉牡丹仙子,的確可以讓女子變得明豔動人,隻不過時間久了,壞處會越來越大,因為這一切的轉變本身就是以女子自身為食。


    所以,想要變美又不想付出代價,往往會有第二個假的牡丹仙子,可以悄然將所有的壞處都嫁接到另一人身上,甚至還能通過這東西互換氣運,改寫命運。”


    宋若臻坦言相告,皇後乃是後宮之主,鍾妃自然是最想和她互換身份。


    每一個後宮的嬪妃,最希望的莫過於當上皇後。


    如今換成了端妃,對她而言無疑是一大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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