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徐有木被趙老板快打完犢子了,分的那四百來萬也被要了迴去。


    “你小子別再瞎幾把亂跑了知道嗎,等我從雲南迴來的,要是你朋友晃點我,哼哼,到時候我給你們選個地兒,丟上兩個輪胎,澆點汽油,狼煙滾滾的,讓你們看看人間最後的煙火。”趙老板拍拍鼻青臉腫的徐有木,帶著人就走了。


    徐有木欲哭無淚,他不敢亂跑,隻能等著,因為他知道,跑不掉,他要是真跑了,不光趙老板收拾他,估計宋建東也得給他屎打出來。


    趙老板帶著人來到瑞麗,給宋建東打了電話,宋建東讓他們等著。


    等宋建東和趙老板見了麵,趙老板看到高大俊美的宋建東忍不住流出哈喇子。


    趙老板這人有大帝之姿,他喜好陰陽之風,也就是說他和漢武帝一樣,男女通吃。


    宋建東高大威猛,俊美異常,這簡直就是戳中了趙老板的小心心,這趟雲南之行,就算沒拿到錢,認識宋建東這個人也不算虧。


    就是宋建東旁邊這個黑的跟個鬼似的雞窩頭有點煞風景。


    “這麽著趙老板,你要是想要錢我給你,你要是想要石頭,你自個兒選,就按照市場價,一千萬的貨,選的好您賺,選不好咱們也兩清,怎麽樣?”宋建東的方法很得趙老板喜歡,他喜歡石頭,要不然也不會千裏迢迢跑到鳥不拉屎的戈壁灘上去找石頭,宋建東的這個提議正合他意。


    “您了解賭石嗎?”宋建東把話提前說清楚,要不然一會兒再出點幺蛾子,他宋建東可不會認賬。


    “這個倒是不太了解,電視上看過。”趙老板來了興趣,跟著宋建東來到倉庫,這裏都是還沒打包的原石,雖然是二手貨,但是在國內市場上可是好東西。


    當然了,從穆坤礦上出來的好石頭早就有了安排,這裏不能說沒有好石頭,但是不多,神仙難斷寸玉嘛。


    宋建東就把賭石這方麵的規矩說了一下,當然都是往好了說,比如國內某人來這裏賭石,抱著必死的決心,一刀下去,穿金戴銀,都是說三個好的,再來一個披麻戴孝的故事。


    “宋老板,雖然我不懂,但是我也知道,要是都照著您這麽說的話,那還不是人人都來賭石了,您也不必藏著掖著,我這麽跟您說吧,石頭我是要賭的,但是,如果不好,我還是要拿錢迴去。”趙老板看著建東,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是想著怎麽把這貨掰彎。


    宋建東皺著眉:“趙老板,這不合規矩,要不我把錢直接給你,你帶著錢走人,算是交個朋友。”


    “哎~宋老板,朋友嘛那是肯定要做的,隻不過我有個條件,我準備在這裏多待兩天,宋老板能一直陪著就行。”


    “這個好說,隻要趙老板高興,不管你呆多少天,一切我包了。”


    兩人各有小心思,哈哈大笑。


    趙老板選了幾塊石頭,不得不說,新手保護期的趙老板還是很給力的,他選的五塊石頭,三塊都開出了好品質,翻了幾倍。


    這也能看出宋建東的底蘊,要是別家,早就不知道被人翻過多少遍了。


    趙老板高興啊,沒想到能這麽好的運氣,錢,石頭,都拿到手了,就差個人了。


    這也是大機子發火的主要原因,因為趙老板看上了宋建東,宋建東可是純爺們兒,被趙老板這死鬼瞎幾把搞,生氣了,給趙老板打了一頓。


    趙老板當然不能忍氣吞聲,他背後可是有大人物撐腰的,你宋建東一個小小玉石商人還跟勞資橫,你還打我。


    建東算是和這個趙老板拉下了仇恨。


    事情變的就複雜起來。


    大機子找人了解了一下趙老板的底細,不得不出麵擺平這件事。


    花了不少錢,找了不少人。


    這件事兒的罪魁禍首就是徐有木,大機子對徐有木可是恨透了,但是礙於這麽多年的朋友關係,還是扛下了所有。


    大機子抗了一波傷害可是掉了一層皮,這個趙老板特別不好糊弄,主要是他身後的人物比較硬,這也沒辦法。


    陳權從這件事上越發覺得自己找人當靠背的重要性了,身單力薄不足以搞垮自己的敵人。


    ……


    ……


    ……


    徐有木這個年不好過,自從大機子給自己擺平了趙老板,他這大半年是啥都沒幹,就擱家貓著,他怕啊。


    年前他給王震歡打了一個電話,知道他迴來了,心中高興的同時也有些感慨。


    王震歡跟著大機子在雲南風裏雨裏的雖然辛苦,但是安全能掙錢啊,自己呢,啥都沒撈著不說,還被人差點給嘎了。


    兩個人在洗浴中心泡了至少兩小時,王震歡對他明顯的有了距離。


    “以後你好自為之吧。”王震歡跟他聊了不少,最後撂下這麽一句就走了。


    徐有木難受哇,失魂落魄的,給他服務的小妹妹見他這熊樣安慰道:“老板,我給你好好按按,放鬆,對,就這樣。”


    說罷,小手在徐有木身上一陣遊走。


    徐有木盯著小妹妹的事業線發呆,這麽好的女人,隻是陪他聊聊天,說說話,還給他按摩,泡茶,洗腳,就要他一千塊錢,多嗎?


    想到他房子裏的婆娘,整天對他橫眉冷對的,他就來氣,這還沒結婚呢,要是結了婚,那還不得上天呐。


    “老板,您休息會兒,我先出去了。”小妹妹給徐有木按摩整了一身汗,這個老板有點傻的樣子,總是看著自己也不下手,你倒是動一動啊,你不主動,我自己主動有個屁用?


    徐有木一把拉住小妹妹的手:“你說,我真的不配掙大錢嗎?”


    小妹妹被徐有木給問懵了:“老板,您一看就是有錢人,誰說您不能掙大錢了?”


    徐有木一把將小妹妹推倒:“多少錢?就衝你剛才說的,我不還價。”


    小妹妹雙目一亮:“五千!”


    徐有木剛要說你踏馬敲竹杠呢,一下子又覺得自己太窩囊:“五千可以,不戴tt。”


    “不行,不戴tt加一千。”


    “那算了。”


    “五百也行。”


    “今天沒感覺。”


    小妹妹哼了一聲:“五千就五千,你得給我現錢。”


    徐有木道:“把你電話給我,我給你轉過去。”


    小妹妹接到轉賬信息,高興的不要不要的,心中忍不住得意,男人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就一句話,五千塊到手。


    徐有木在洗浴中心呆了兩天,開著車往迴走,剛到家門口就被卷毛給堵住了。


    “老徐,跟我走吧。”卷毛丟下煙頭,盯著徐有木。


    “沒完了嗎這不是,權哥不是都擺平了嗎,怎麽還來?”徐有木知道自己闖了大禍,但是罪不至死吧。


    “嗬,老徐,事兒呢權哥給你擺平了,但是人家有條件,就是不讓你在這行混了,你要是不跟我走,人家找上門來就不是這麽迴事兒了?”卷毛也不著急,反正話帶到了,徐有木要是有點腦子,跟自己走,都好說,要是不跟自己走,那就是他自己找死。


    徐有木黑著臉:“我迴去收拾收拾總可以吧?”


    “不用,那裏啥都有。”


    “那裏?那裏是哪裏?”


    “跟我走就得了,哪來這麽多屁事兒。”卷毛推了一把徐有木,磨磨唧唧的沒完了。


    徐有木可以和王震歡開玩笑,可是他不敢和卷毛開,因為卷毛在圈子裏可是有名號的,是大機子的處理器,很多事情都是卷毛上,這個藏族小夥子不是一般的狠,那是說動手就動手,在他手底下殘廢的可不少。


    徐有木不得已,隻能跟著卷毛走了?


    卷毛把徐有木帶到火車站,給他買了一張綠皮車的坐票:“聽著老徐,你能活著就很不錯了,人最寶貴的是生命,生命隻有一次,你要是想活的久一點,最好還是聽權哥的,以後就別瞎整活了,好好的過日子知道不?”


    “可我能幹啥啊?”


    “別這麽悲觀,人挪活,樹挪死,活人哪能讓尿憋死,保不齊你撿破爛都能發財呢。”


    徐有木哭喪著臉:“謝你吉言。”


    “老徐,真的,這麽多年的朋友我可是放了大水了,歡哥在我麵前給你求了情,要不然你現在可不一定能全須全尾的,知恩圖報知道不。”


    徐有木心裏不是滋味,上了火車之後就再也沒露頭了。


    卷毛迴到油城,和濤濤見了麵。


    “老徐就是豬油蒙了心,別太難為他了。”濤濤端起酒杯。


    卷毛道:“我知道,年後在首府開門店,你選好位置了嗎?”


    濤濤撓頭:“還沒呢,這也沒時間。”


    “我知道了,歡哥,去首府之後我們和壓路機開搞,心裏有點沒底,壓路機和柳爺關係不錯,咱倆能成嗎?”卷毛不放心。


    “接觸過再說唄,壓路機也不是三頭六臂,就算柳爺跟他關係好又能怎麽樣,我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濤濤從穆坤那裏迴來以後性格有很大的轉變,對待事情也是四平八穩的。


    “行,大疤拉還記得嗎,他跟著柳爺,這次去先跟他聯係一下。”


    ……


    大疤拉叫頓珠平措,和卷毛是兄弟,當年兩人出門混日子,跟了不同的人。


    “臥槽踏馬的,柳長青這沙拉碧池夠狠,頓珠,你自己保重,別讓他們逮著。”柳明雙目充血,他被柳長青擺了一道。


    高珊珊就是被柳長青搞死的,可是他成了背鍋俠,背鍋就背鍋,就是心裏不爽。


    大疤拉臉上的疤痕就像是一條蜈蚣橫亙在那裏,看上去恐怖滲人:“我知道。”


    柳明拍拍他肩膀:“高山峰和柳長青心裏有數,他們就是想找個替罪羊,你先躲幾天,等我準備好了,給他們來一下子。”


    大疤拉嘴角抽了抽。


    柳明苦笑:“咱們走了這一路,總歸是要做點什麽,辛苦你了。”


    “高珊珊死了你不難受?”大疤拉盯著柳明,想從他眼睛裏看到點東西。


    “她自己作死我有什麽辦法,高山峰可不是好鳥。”


    大疤拉眼睛裏都是失望。


    高珊珊是高山峰的義女,而柳明是高山峰的親兒子,大疤拉心裏明白,高珊珊這一死,這個替罪羊不可能是柳明,而他又是柳明親近的人,這個鍋最後很有可能就讓他背了。


    實際上高珊珊和柳明兩個人有一腿,高山峰這個私生子性格有缺陷,而高珊珊又掌握著高家一半的經濟大權,這讓高山峰不得不防著,而柳明就認為高珊珊和自己是一樣的,兩個人就走的比較近。


    柳長青把高珊珊的死嫁禍給柳明之後,心裏也是惶恐,因為他心裏明白,高山峰這麽老奸巨猾的人不可能猜不到,現在嘛,打死都不能承認,這個意外一定要堅持下去。


    而柳明無所謂的態度剛好給了柳長青一個借口,現在這個借口就是鐵證。


    高珊珊的死不能就這麽算了,當然要找個人頂罪,柳長青就想到了柳明的跟班大疤拉。


    大疤拉人狠話不多,又是個孤兒,沒爹沒媽的孩子,死了也算不上什麽。


    聽說有個鐵哥們在大機子手下幹活,查了半天覺得時機成熟,就把大疤拉抓住,頂了柳明的罪。


    大疤拉被抓,柳明就想了個主意,他在柳長青關大疤拉的倉庫裏放了台攝像機,把柳長青刑訊逼供的證據全部錄了下來。


    讓柳明最開心的是,高山峰竟然悄摸的來了,見到死狗一樣的大疤拉,就問了幾句。


    柳明開心到起飛,私自刑訊逼供,殺人,這都是犯罪,高山峰參與進來那簡直就是好的不得了。


    但是這個視頻他不能自己拿出來,要是真拿出來,高山峰可不會管那麽多,就算是兒子也沒用,在自身安全和兒子之間,高山峰肯定選自己。


    柳明正好得知大機子的人在首府,大機子他雖然不熟悉,但是也了解過,是個很能幹的人,把視頻給大機子的人,說不定能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就這麽著,濤濤和卷毛第一時間就拿到了那個視頻。


    可惜的是,柳明的算盤沒打對,大機子這人穩重的很,拿到視頻就跟沒事兒人一樣,柳明幹著急也沒用。


    而陸國富這個鳥人更沒用,這麽多年跟柳長青死磕一點浪花也翻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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