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九!


    濤濤來到公司,一路上都是同事的過年好的聲音,看見很多人臉上的笑容,濤濤覺得內心充滿幹勁兒。


    田原進來:“王總,有一份文件年前就發到了公司,打印出來後一直放在你桌子上,我害怕丟了,就先收了起來,你看看。”


    濤濤接過文件,看了一眼,對田原道:“這件事你找一下古律師,讓她出麵走一趟。”


    對於法律條文,濤濤自認為是個小白,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來辦就好。


    古昭華是孫曉蕾基金的法務,文件是年前基金會向投資公司的借款合同出了點問題。


    “對了,田原,你不是年後買房子嗎,我給你找個人,便宜又實惠。”濤濤想起來田原要在瑞州買房子的事兒,剛好他有門道。


    “那感情好啊,不過這剛上班,麻煩人家不好吧。”田原畢業迴來就著手安家落戶,畢竟兩地分居說不過去,萬一他頭上再長草那可就完犢子了。


    “沒事兒,房子是好地段,去年覃北拿下來城中村的地皮,已經動工半年了,明年估計就能封頂,你著手買一套。”


    “覃北?還能行?”田原知道覃家出了大事,覃北自身難保的樣子,感覺不靠譜。


    “被高娜截胡了,你去找高娜,她會給你解決。”


    “高姐牛啊。”田原豎起大拇指。


    李忠輝無所事事的坐在沙發上看手機,濤濤見他無聊:“這剛上班事情不多,你迴去和梁鴻菲商量一下啥時候結婚吧。”


    李忠輝沒吭聲,依舊坐在那沒動靜。


    “老李,你聽著了沒有!”


    李忠輝這才把目光從手機上移開:“菲菲還沒迴來呢。”


    “啊,還在邊疆呢?那你還不去未來老丈人家拜年?”


    “不去,太遠了!”


    濤濤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說,這是距離的問題嗎,你是不是對這樁婚事不滿意啊。


    濤濤也沒話說了,愛怎麽著就怎麽著吧,他操這心純屬多餘。


    張富貴進來,對濤濤說:“王總,去年拍的電影已經出樣片了,要不要去看看。”


    濤濤皺眉,踏馬的年都過完了,你才出片子,是多看不起觀眾。


    “老張,這樣,我把你以前的公司買下來,你還去當老總怎麽樣?”


    張富貴看著濤濤:“不去,娛樂圈你不了解,青黃不接的,還不如搞一個短視頻傳媒公司呢。”


    “那你看著辦吧,這行你熟悉,我就不跟著瞎參合了。”濤濤放權,張富貴就算瞎整又能整成什麽樣,隨他去吧。


    想了想,給老陳打了一個電話:“陳總,過年好!”


    “王總啊,咱們就別客氣了,你直接說啥事。”老陳估計是在應酬,這會兒不跟濤濤來虛的。


    “就是你們集團公司在杭市的那個直播公司,我想買下來,你看看行不行?”


    “這個啊,你找負責人就行,估計沒什麽問題。”


    濤濤謝了老陳,給瑞州這邊負責人打了個電話說了一聲,這邊負責人說沒問題,很小的事情。


    濤濤對張富貴道:“你負責這件事,到時候接手杭市那邊,盡管去做。”


    張富貴點點頭。


    李忠輝斜著眼睛看他,濤濤被他看的有點不舒服:“咋這麽看著我?”


    李忠輝道:“還想著那個喬麗盼呢?”


    濤濤有點心虛,但是堅決不承認:“這不是方便嗎,省了多少功夫。”


    李忠輝不說話了。


    濤濤也不說話了,氣氛一時之間有點荒誕!


    “下午咱們去一趟廣濟。”卷毛進來之後濤濤道。


    “行吧,看看也好。”卷毛知道濤濤的想法。


    ……


    皮子安安靜靜的坐在長椅上,像個孩子,晃悠著腳丫,望著天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濤濤覺得皮子這樣也挺好,無憂無慮,不必再為塵世間的煩惱而煩惱。


    “歡哥,貢布哥!”皮子見到兩人雙眼發亮,歡快的喊出聲來。


    濤濤和卷毛貼著皮子坐在長椅上,三個人就像是小朋友看星星看月亮,排排坐。


    “皮子,你看到了什麽?”卷毛也抬著頭看天空,可惜正常人的眼中,天空依舊是天空。


    皮子咧嘴笑起來:“看到了媽媽。”


    濤濤一陣心酸,皮子看到的是內心深處的渴望。


    卷毛望著天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世上隻有媽媽好,沒媽的孩子像棵草。”


    “貢布哥,你的頭發為什麽那麽卷?”皮子垂下眼睛看向卷毛一頭雞窩似的頭發。


    “我媽說,我小時候調皮,玩火燒的,後來就這樣了。”


    “哈哈,怪不得你臉也黑,原來是火燒的啊。”皮子開心的大笑。


    卷毛有種社死的感覺,看了一眼濤濤,發現濤濤並沒有嘲笑他,這才有點安慰。


    “皮子,權哥走了,以後這個世界再也見不到他。”


    “權哥去哪啦,是去天上了嗎?”


    濤濤抽出一根煙點著,戳進皮子的嘴裏:“權哥說讓我們好好照顧你。”


    皮子叼著煙,也不抽,就叼著!


    “以後我和你歡哥會經常來看你。”卷毛拍拍皮子的肩膀,站起身。


    皮子晃動著腳,什麽也沒說。


    抬頭看天,依舊如初!


    等濤濤和卷毛走出去老遠,聽到皮子喊了一聲:“哥,我也想去天上!”


    那片星辰大海……


    ……


    濤濤迴到家,看到了覃守奇。


    覃守奇坐在沙發上跟老王頭聊天,兩個人像是很能談的來似的,這讓濤濤有點好奇。


    “你們聊,覃兄弟,晚上就在家裏吃飯吧,大老遠的。”老王頭見兒子迴來了,知道他們有事情談,起身離開了。


    “好,老哥哥不麻煩吧。”覃守奇笑起來。


    老王頭擺擺手,讓濤濤和覃守奇兩人聊。


    濤濤和覃守奇來到書房,濤濤給他泡了一杯茶,是老馬從雲南給他郵寄過來的木蘭,還是當初那個味兒,很好喝。


    “謝謝你能給小北一個機會。”覃守奇坐下之後客氣起來,讓濤濤很不適應,這個男人的強勢忽然之間不見了。


    “覃北人不壞。”濤濤笑了一聲。


    覃守奇點點頭:“小北不容易,可能是我大哥太嚴厲,才讓他這麽抗拒。”


    “抽雪茄嗎?”濤濤拿出雪茄,還是高娜給他的,說是正宗的手卷雪茄,比哈瓦那雪茄還要好,濤濤不認識,抽過一次,感覺還不錯。


    “不習慣。”覃守奇還是喜歡國產煙,還是老字號的中南海,十二塊錢一盒的那種。


    濤濤也沒覺得他裝,因為老煙民都有固定喜歡的類型。


    濤濤把雪茄放下,掏出邊疆特產雪蓮煙,他好這口。


    “覃叔怎麽樣了?”濤濤吐出一口煙,問起了覃守良的情況。


    “不知道。”覃守奇沒撒謊,他真不知道。


    “那你來是……”


    “就是看看,順便跟你說聲謝謝。”


    “就為了覃北?”


    “還有我自己,謝謝你手下留情。”


    濤濤自嘲一聲:“你應該謝謝高娜,是他給你求的情。”


    覃守奇道:“總之謝謝你。”


    “沒必要,你也不是壞人,說起來,這是和你大哥之間的矛盾,我們隻不過是立場不同,也沒有矛盾。”


    “你們團長找我談話,說了你的好,我不能不承情。”


    “有個問題我一直沒搞明白,你和高山峰到底是什麽關係?”


    覃守奇搖了搖頭:“以前是同事,當初我和他在地質上一起工作,有一年發大水,我被困在懸崖邊上,是高山峰救的我,這個恩情我不能不還。”


    濤濤一下明悟:“所以你去年來瑞州是兩不相幫,反而削弱高家和覃家的力量,想用這個化解矛盾?”


    “一部分吧,一個是我大哥,一個是我救命恩人,我幫誰都不對,所以,那時候我就想著讓他倆握手言和,實際上他們也算是握手言和了,隻不過後來又發生了一些事情,我不得不退出。”


    覃守奇說的估計是zz上的事情,濤濤不想了解,也就不再問,他知道就行了。


    “高明真是薑家人害死的嗎?”


    “這個問題我能不迴答嗎?”


    “老祖宗總是說虎毒不食子,雖然這麽說,但是也不能唯一而論。”


    覃守奇看著濤濤,沒想到他都明白。


    “這是個意外,你就當是意外吧,畢竟都過去了。”


    “高娜才是你的閨女吧?”


    覃守奇把煙摁滅:“不是!”


    濤濤盯著覃守奇,想從他眼睛裏尋找答案,可惜,覃守奇這樣的人物,你是看不出來什麽的。


    “我知道了。”濤濤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畢竟一個實權人物,有個私生女還是很正常的,隻不過,高山峰為啥要給別人養孩子?


    這終將是個永遠埋葬的迷!


    ……


    就像濤濤和高娜,兩人到底會怎麽樣,這也是個迷。


    ……


    ……


    濤濤和李忠輝來到魔都。


    屁股還沒坐熱,約他的人就到了。


    薑慧穿著風衣,就像狂飆裏的大嫂一樣,氣場十足。


    可惜濤濤不是電視劇裏任何角色,更不要說是強哥一樣的人物了。


    薑墨山被雙規,薑家雖然沒了薑墨山的支撐,但依舊有著強大的底氣。


    薑慧坐在濤濤對麵,眼睛上下掃了不下三遍,給濤濤看的心裏不舒服。


    “什麽事兒直說吧。”濤濤和薑慧不熟,也就見過兩麵,連話都沒說過。


    薑慧也沒廢話:“我需要錢。”


    濤濤嗬嗬笑起來:“我不是開銀行的。”


    “我拿東西跟你換。”


    濤濤笑起來:“換多少?”


    “兩個億!”


    濤濤皺眉,兩個億?真拿我當開銀行的了?


    “什麽東西?”


    薑慧從包裏拿出一塊石頭,濤濤看過去,眼睛一眯,天雨石,也叫幻靈石,老神棍的摯愛。


    “什麽地方得來的?”


    “這個你不用管,你就說要不要?”薑慧好像非常有把握濤濤會接手。


    “這個先不說,有個問題,你迴答的好,我不還價。”


    薑慧抽出女士香煙點燃,優雅又不失體麵,看上去很有範:“你問吧。”


    “懶蛋子他們在覃浩婚禮上刺殺權哥,你知道剩下兩個人是誰策動的嗎?”覃浩婚禮上有三個人刺殺陳權,還把劉敏傷的不輕,濤濤不認為三個人是一夥的,因為剩下兩個人地位比懶蛋子高多了,有一個還是造船廠的廠長,這很有問題。


    薑慧思考了一會兒:“我知道一個,範大奎是我爸派去的。”


    範大奎是刺傷劉敏的那個。


    濤濤盯著薑慧看了半天,薑慧目光也不躲閃,兩個人就這麽對視了十幾秒。


    “石頭給我,錢明天就會打進你的賬戶裏。”


    薑慧搖搖頭:“我在國外有一個賬戶,一會兒我發到你手機上。”


    濤濤不在乎,他拿著石頭陷入沉思,薑慧見濤濤沒心思理她,起身就走了。


    李忠輝坐下:“真是高山峰幹的?”


    濤濤深吸一口氣:“高山峰害怕了,他控製不住權哥,隻能借薑家的手除去權哥,這也算借刀殺人,薑家有內鬼,高山峰得到消息,想借這個機會把權哥踢出局,好算計啊。”


    李忠輝哼了一聲:“杞人憂天罷了。”


    濤濤歎口氣:“他們是權利的奴隸,當自身的權利和利益不受控製的時候,就會想盡一切辦法維護自己的利益,高山峰會有這樣的想法也沒錯,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權哥那樣。”


    這麽看,覃守良還是看的最透的人,他早就知道陳權上不了台麵,所以對陳權都是嗤之以鼻的態度,要不是劉敏站在陳權身後,估計真像覃北說的,分分鍾給陳權捏死了。


    李忠輝道:“走吧,孫總等著呢。”


    ……


    濤濤來到孫達海約定的地點,孫達海哈哈笑著跟濤濤握手,熱情的一塌糊塗:“王總,這下輕鬆了吧,咱們今年可以大幹一場。”


    濤濤笑道:“孫總這麽有信心,我當然也希望再創輝煌。”


    兩人有說有笑的,進了酒店包廂,濤濤不僅看到了高娜,還看到了許久未見的石蘭群。


    石蘭群依舊如故,落落大方,見到濤濤也是不由得感慨:“王總,好久不見,這一轉眼,我要給你打工了。”


    原來孫達海和濤濤合作的這個項目,負責人就是石蘭群。


    孫達海笑道:“都是自己人,咱們今天不醉不歸。”


    兩男兩女,四個人酒喝起來也是順暢。


    “石蘭群和孫總怎麽混到一起去了,她不是在你手下嗎?”上衛生間的間隙,濤濤問高娜。


    “是啊,石蘭群能力出眾,所以就被調過來了,有什麽問題?”高娜雙頰嫣紅,看上去又漂亮了幾分。


    濤濤給自己臉上衝了一把涼水:“總感覺怪怪的,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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