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震深看著濤濤無情的背影:“王震歡,你非要做的這麽無情?”


    濤濤轉過身,指著王震深:“你從哪來迴哪去,我不想多說一句。”


    王震深氣的直跳腳:“我給二伯打電話,你等著。”


    濤濤迴到家,越想越氣,越氣越想。


    物業經理匆匆忙忙趕過來:“王總,怎麽了這是?”


    濤濤對物業經理說:“隋經理,明天,就一天時間,你把我那房子賣了,趕緊賣。”


    隋經理苦著臉:“王總,賣房子哪有這麽快!”


    “我不管!”濤濤氣的肝疼,冷靜了一會兒道:“你盡快找個下家,便宜賣掉!”


    “您買的時候是和原房主直接談的,我這邊也不知道價格,您看?”隋經理有些為難。


    “買的時候是七百六十萬,你看誰要,七百萬就賣。”濤濤這會兒有點上頭。


    “真的?您要是這麽說的話那還真有人買。”


    嗯?


    濤濤看向隋經理,雖然他不知道現在房價掉成什麽樣了,但是這個別墅區那在油城可是極富知名度,想買這裏的房子的人還真的是大有人在,隻不過濤濤不了解這裏麵的行情罷了。


    “交給你了,我不管誰買。”濤濤氣的肚子脹,當然是不在乎那麽多的。


    有人說,直接把王震深趕出去就行了,哪裏用的著這麽麻煩?


    因為吧,人被氣到一定程度就會頭腦發熱,再加上濤濤都定居瑞州了,這邊的房子當然是盡快處理掉最好,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濤濤決定把所有的路都堵死,到時候他一走,王震深在這邊沒了任何依靠,他才不會管王震深的死活。


    就拿平常人來說,真的能這麽心安理得的在親戚家囂張跋扈嗎?要是實在親戚怎麽會這麽搞?


    是個正常人都要掂量掂量自己啥德行吧,但是濤濤看出來了,這個堂弟根本就是把雞毛當令箭,狐假虎威。


    來了邊疆兩個月吧,就開始這麽囂張跋扈,到底誰給他的勇氣?梁靜茹嗎?


    濤濤在油城混了二十多年,也沒說這麽折騰過,人和人的確不同,但是拿著別人的東西這麽不同的他還是頭一次見,以前光看電視上這麽說了,他一直認為人都是有自知之明的,把自己位置擺正才是做人之道。


    自己這個堂弟是不是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太高了?


    濤濤現在出門做事都是縮著腦袋,生怕被人惦記上,可不能因為這個便宜堂弟再陰溝裏翻了船。


    隋經理拿了房產證和委托合同就走了,濤濤坐在沙發上唉聲歎氣。


    因為他老子來電話了,雖然老王頭沒說濤濤無情無義,但字裏行間都有一種都是親戚,能遷就就遷就的意思。


    濤濤把手機丟進沙發裏,揉著眉頭,想著這事兒到底該怎麽辦。


    王震深大大方方的走進來,完全沒當這裏是別人家,坐到濤濤對麵,看上去老實的一批,但是話語中卻有一種洋洋自得:“哥,我跟二伯說了,你要真的這麽絕情,咱們這親戚可就處的難堪了。”


    濤濤看著王震深,坐直了身體:“這個先不說,我問你,你在我那同學公司裏拉幫結派這事兒是不是真的?”


    王震深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李總太麵了,我就是在公司裏做點事礙手礙腳。”


    濤濤一巴掌拍在茶幾上:“你算老幾?你這麽牛逼怎麽不自己幹去,跟我在這上課呢?顯得你了是不是?”


    王震深被濤濤這一下子拍的有點生氣:“我又沒幹違法的事情,他不是還要仰仗著我嫂子嗎,這麽點破事還要拿來說,小肚雞腸!”


    濤濤被王震深這句話氣的話都不會說了,指著王震深大口喘氣:“臥槽,你踏馬跟誰倆呢,誰踏馬跟你說的人家要仰仗著我們活著,我告訴你,人家給你工作是看在我們同學之間的關係,你跟我充啥大尾巴狼。”


    “我還不想幹了呢,就那破工作,一個月才給一萬塊,還不夠花的。”王震深嘟嘟囔囔。


    濤濤壓下心中想抽人的衝動,一萬塊還嫌少?


    “從明天開始,你不用去我同學那上班了,聽好了,你不用去了,你自己找工作。”


    “那不行,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基礎不能就這麽浪費了。”


    這到底是個什麽奇葩啊這!


    “我尼瑪!”濤濤站起身來就要抽這貨,王震深大喊一聲:


    “你要是敢打我我就鬧到二伯那裏去!”


    濤濤的手停在半空……


    濤濤想起來卷毛說過的一句話,對付冥頑不靈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知道降維打擊的嚴重性。


    當初就有一個人在石頭行業惹上了卷毛,也可以說是惹上了大機子,卷毛就出手教訓了一下那人,可是那人冥頑不靈,依舊我行我素,卷毛知道之後就開啟了降維打擊。


    這個降維打擊可分為兩種,一種是利用自己的關係給這人好好上一課,當然,這個課程是好是壞都要靠執行人的手段,還有一種是利用外行人來打擊對手,讓對手死的不明不白。


    卷毛就是利用的第二種,他讓一個做燈具的老板給這個人整的二八不分,最後不得不退出這個行當,從此也沒了後續。


    濤濤想了半天,他決定用第一種,既然自己這個堂弟是二叔強塞進來的,那麽他就讓二叔承擔這個結果。


    “你牛逼,行,我服了行不行!”濤濤重新坐迴沙發。


    王震深以為自己贏了,理直氣壯的離開濤濤家。


    濤濤坐在沙發上想啊想,問一旁不言不語的李忠輝:“老李,我跟魯省的龐總關係不錯,這樣,你去一趟魯省,他們剛好是魯南城建的合作夥伴,你就說王莊的地皮讓他想想辦法給我二叔他們這個地區上上眼藥……”


    李忠輝道:“不去,一個電話就解決的事兒,我不去!”


    濤濤手一哆嗦,都特麽的靠不住!


    濤濤翻出來龐總的電話,寒暄了一陣,濤濤講了一下自己的訴求,主要是求,訴就一點點。


    龐總道:“假裝拆遷可不成,這需要很多部門配合。”


    “打個幌子,要在他家地盤建工廠,讓他們高興高興,他們肯定欲求不滿,你們就拖著,然後……”


    龐總道:“行吧,這件事我給你辦了,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麵,要是人家告我我可不管。”


    “再研究研究,等我想好了,給你說,反正就是讓他們看到肥肉吃不上。”


    濤濤嘴角一抽,瑪德,好像有點高射炮打蚊子的感覺。


    李忠輝嘲笑:“多此一舉,直接給他趕走不就好了。”


    “說的容易,沒看到他啥德行嗎,要是真這麽容易趕走我也就不這麽費功夫了,從王震深的行為上就能看出來,我那二叔二嬸兒也不是好惹的主,我要是真給趕迴去,你信不信我家門口一天都得不到安寧?”


    二叔家自從被征收嚐到了甜頭之後就認為這個世界上最好吃的就是國家飯,那麽利用這一點讓他們覺得自己是超級幸運兒,像他們這樣貪得無厭的人肯定會獅子大開口,王震深在外麵掙的這三瓜倆棗的他們就看不上了,肯定會把王震深叫迴去。


    濤濤就是要給他們來個釜底抽薪,斷了他們的路子,以後還有臉再迴來找他?


    就老家那一畝三分地,他二叔一家加起來沒有五畝地,那要是被征收了,還不得把以後養老錢都給要迴來再翻個幾倍啊!


    濤濤第二天和李鵬在飯店裏坐了下來。


    “讓他先幹著,最多一個月,後麵估計他自己會走!”濤濤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李鵬道:“那行吧,就再忍他一個月。”


    “迴來沒聯係老蔣啊?”李鵬笑著問。


    “剛迴來麽這不是,就不聯係了,我想著過兩天就迴去,還有好多事兒沒做呢。”


    “你這個堂弟真是個麻煩,唉,上了你的當了,我就不應該攔下這個活!”李鵬抱怨。


    濤濤拿出一個錦盒,推到李鵬麵前:“我以前做石頭生意,這是給你未來孩子的見麵禮!”


    李鵬笑嗬嗬的收起來:“我可打聽到了,你家是男孩,我要努力生個女孩才行!”


    濤濤道:“男孩女孩都一樣,我看你繼續努力,爭取生個男孩,以後這麽大家業也有人繼承。”


    “那誰能說的準,不過隻要有孩子就行,我也不在乎男孩女孩了。”


    “還有件事跟你說一下,就咱們班那個楊鵬飛,上個月沒了!”


    “咋迴事?”


    “你不在班級群裏,所以不知道,他在出差的賓館沒的,說是心力衰竭,反正我沒見到,骨灰是他家人運迴來的。”


    “人到中年,啥事情都不能確定。”濤濤感歎一聲。


    “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有人說我們為富不仁!”李鵬點到關鍵上。


    濤濤皺著眉:“跟我們啥關係?”


    “同學裏麵有人知道我們發家了,陰陽怪氣的說我們也不去參加同學的追悼會,那時候咱們班還是很團結的,出了這麽一個事兒,有人就看不慣了唄,班主任都去參加了。”


    “這特麽的有點匪夷所思了吧,同學們都天南海北的,誰家還沒個經要念了,怎麽,非要一棒子給敲腦袋上?”


    “嗬嗬,你說的再好聽也不會被認可,指名道姓了都!”


    “哪個顯眼包!”


    “藏青全,咱班班長!”


    “我跟他不熟都,怎麽就能指名道姓的誹謗我們!”


    “嫉妒使人麵目全非唄!”


    “他我都幾十年沒見過了,搞這個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你知道他為啥這麽說不?”


    “你不是說嫉妒使他麵目全非嗎?”


    “並不是,是因為我以你我的名義給咱母校捐了兩百萬!”


    “你啥時候幹的這好事兒,學雷鋒?”


    “就在你走之後沒幾天。”


    濤濤無語了,這都能引發出這麽讓人蛋疼的事情來?


    “藏青全是咱們這環保局的處長,他被學校列為名譽學生,我不是混的也還成嘛,也被喊了過去,當時他在台上拋頭露麵,洋洋灑灑的吹了一陣牛逼,我想著都一樣的,就捐了兩百萬,沒想到他才捐了五千塊,你想想,這一下子是不是得罪他了。”


    “那都是你捐的,幹嘛還打我名義!”


    “誰讓咱倆關係好呢。”


    濤濤搖搖頭,真行!


    “後來我去了楊鵬飛家裏,單獨去的,買了點東西,送了點錢!”


    “楊鵬飛家還那麽窮?”


    “嗯,這也是奇了怪了,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挑苦命人,楊鵬飛本來都脫貧了,沒想到人又沒了,他家也是倒黴的沒法說,他老爹前麵摔的半身不遂,他媽腰間盤突出床都下不了,姐姐從小被燒壞了腦子,這一家子都不知道該怎麽過!”李鵬歎氣,太苦了!


    濤濤道:“我迴去和孫曉蕾說一聲,讓基金往他家傾斜,具體的怎麽辦,還要看孫曉蕾的。”


    “也好,我聯係了一家醫院,對腰間盤突出這個病非常有水平,想著先讓他家能有個可以出門的,到時候給他媽媽開個小商店,也不至於一點收入都沒有。”


    濤濤和李鵬碰了一杯。


    “人都說救急不救窮,但是他家情況特殊,又窮又急,這樣,一會咱倆去一趟他家,我拿點錢出來。”濤濤覺得自己有必要走一趟。


    “現在吧,馬上十一了。”


    兩人說完飯也不吃了,朝著自家同學家裏跑。


    濤濤和李鵬來到楊鵬飛家,真的是家徒四壁,他家住在二牧場,一間低矮的土坯房子裏,楊鵬飛的老爹坐在輪椅上,老娘彎著身子,動作非常緩慢,腰間盤突出已經把這個老太婆折磨的不成樣子。


    濤濤有點心酸,人間疾苦說的也就這樣了吧。


    濤濤留下兩萬塊錢,迴來的路上感歎連連。


    “行了,咱們做好事不留名,以後那個藏青全要是還敢這麽叨叨,看我不給他懟迴去。”李鵬像是有了底氣一樣。


    濤濤道:“這都不重要,以後多關注一下他們家,人都沒了,說什麽也沒用。”


    這章先寫到這,因為過節了,抽不出時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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