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皇子陸繹大婚的對象自然是趙慿了,隻不過結婚大典之前,陸炳和兒子陸繹以及趙慿共同見了一個人,此人就是曾經日本的五大宗主之一的千島潤。


    現如今千島潤被囚禁在皇宮的地牢之中,雖然已經卸下了武器,並且用鐵索銬住,但依然有高手精兵把守。千島潤怎麽說也是日本忍者五大宗主之一,雖然位居最末,而日本與漢族文化一脈相承,武藝也是一樣,即便曲解甚多旁門左道不倫不類,但也決不可小覷。


    陸炳帶著兒子陸繹,準兒媳趙慿朝著地牢走去,邊走邊說道:“流川,岸本,佳佳木佐藤,還有那個偽宋皇帝趙元吉,他們皆喪命於炮火和火銃之下,有的被打成了馬蜂窩,有的則是支離破碎體無完膚死無葬身之地,就這個千島潤命大,被活捉來了。你就殺了他報父仇吧,畢竟他也是罪魁禍首之一。”


    “謝陸伯大恩。”趙慿道。


    陸炳擺擺手說道:“順道的事兒,不值一提,馬上就是自家人了,更是不用客氣。殺了千島潤報了殺父之仇,也好安心與我兒過日子。”


    “是。”


    三人一路來到地牢中,大老遠的就聽見千島潤不停的狂吼之聲,陸炳笑道:“這廝竟然還這麽大的精神頭,嗬嗬,不知道說他勇氣可嘉好,還是說他躁狂,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之人罷。”


    千島潤聽到有人說話,停止了喊叫,眼睛直勾勾的看向黑暗的地牢過道,地牢中明亮地牢外昏暗。故此看不真著。千島潤問道:“誰,是誰,是誰在戲耍我?”


    陸炳笑著出現在千島潤麵前,地牢走廊中燃起了燈火,瞬間變得明亮無比。千島潤看到了當年南京城的大敵陸繹。也看到了伊賀上野的女兒趙慿,同樣看到的還有斬斷自己手指腳趾,使自己身落殘疾,自己深仇大恨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的陸炳。千島潤雙眼血紅發狂的大叫起來,鐵拷和鐵鏈被他抖動的嘩嘩作響,他宛如一個瘋子一樣。不斷地掙紮著,好似這般就能撲到陸炳跟前似的。


    千島潤的漢話依然不好,但也算能夠讓人聽懂,隻聽他吼道:“陸炳,懦夫。你終於敢露麵了,抓了我這麽久終於敢露麵了!快來,快來與你爺爺我決一死戰。”


    “哈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陸炳笑道:“朕留你性命,沒有就地處決押解迴京有兩點原因,一個是我想見見當年被我折辱,後來如何搖身一變成了宗主的這個命大鳥人,我都忘了你長什麽樣子了。還有就是讓朕未來的兒媳趙慿。親手殺了你,報她的仇殺父之仇。你等鼠輩,朕豈能怕你?”


    “怎麽可能忘了。你我乃深仇大恨,我恨不得日日將你碎屍萬段,也難解我心頭之恨。陸炳,你休要逞口舌之能,快與我一戰。”千島潤叫喊道。


    陸炳搖搖頭:“你這才叫逞口舌之能呢,敗軍之將何以言勇。我乃一國之君,你不過是個階下囚。你有什麽資格與我一戰?我真的是把你給忘了,光記得有這麽件事兒。當然這也不過是情報組織匯報之後才想起來的。你我階級不同實力不等,我根本沒把你當做敵人,因為你根本不配做我的敵人,所以忘記你也實屬正常。這就好比你不會記住南京城外大戰中,我兒手下的某一員士兵一樣,你對我來說不過螻蟻爾。當年你就是個廢物,今天你以為嗚嗚喳喳,成了倭寇之中的宗主,就能夠與我為敵了?笑話,你還不夠格,你依然是個廢物,你的本性並沒有一點變化。我能與你說這麽多,也看在你我著實有緣的份上,你就算死也足以了。”


    “千島潤,無腦賊,今日我就殺了你,以祭家父在天之靈!”趙淩喝道,千島潤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兩眼充血宛如一個神經質一樣,用那沙啞的嗓子說道:“來啊,殺了我吧,伊賀上野隻想自己的大業,不想幫我報仇,他是知道的,他是知道的,卻無動於衷,他該死!對,他該死!”


    “唉,這個人瘋了,或者說這個民族本就是個時而沉默,時而癲狂的民族。”陸炳搖頭歎息道:“他喊得我頭疼,趙慿啊,殺了他吧。”


    “是。”趙慿說著打開牢門,走到千島潤麵前,手起刀落千島潤頓時人頭落地,鮮血噴濺了趙慿一身但她卻不避不閃不為所動,鮮血沿著她手中的利刃滑落下來,有一種殘缺冷血的異樣美感。趙慿沒有哭,也沒有大歎什麽報了家父之仇之類的,千言萬語都藏在了心裏,這正是陸炳所欣賞的一點,自己的兒子陸繹應該有更大的作為,他需要一個剛強智慧的女人站在他的背後。而陸繹極為聰明,遠勝於自己,故此又不能找一個宛如夢雪晴這般絕頂聰明勝於千百人的女人,否則兩人就太過相衝了,故此趙慿最為合適。


    陸炳想到這裏說道:“趙慿,你伊賀家族舊眾我已經遷移到了新國,他們以後就按照你們日本的規矩,充為你們的家奴吧。新國本土雖然平等,但特事特辦,他們是倭族忍者不能同日而語,再說你是我兒媳這點特權還是有的。另外如果你願意,可隨時改名為伊賀清流。”


    “陸伯,這......”趙慿愣了,認賊作父,連姓名都改成了趙慿,這讓趙慿很不舒服。她早就有心思想改迴自己的名字,隻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好叫做本名罷了。況且新國人在原先,也就是大明當權的時候,沒少被倭寇騷擾,所以反倭情緒很嚴重,自己隻怕叫了日本名字平時不方便行事,也不好與人共處。現如今陸炳既然有意讓自己與陸繹成婚,而陸繹在段清風駕臨廣州,並深談一番之後對自己的態度大為改觀,遂慢慢發展終於走到了今天情投意合的地步。實屬不易,那就更不能變迴本來的名字了。否則在日後,萬一有皇位爭奪之時,自己的身份就會拖累陸繹,反而成了陸繹被人攻擊的命脈。要知道倭人是二等民族,雖然沒受到什麽不公正的待遇,卻總是在各種待遇上低人一等。自己愛陸繹,絕不能讓陸繹陷入窘境。


    陸炳是何許人,乃是新國的一國之君,豈能看不透趙慿所思所想。見此景就更加覺得趙慿適合陸繹了,夫唱婦隨為陸繹考慮,更無婦人之見考慮甚全。陸炳說道:“此事隨你,你所想我皆知曉,汝切勿擔憂。我自由妙策,不會影響到繹兒,也不會讓你難做。”


    “小女拜謝伯父。”伊賀清流行萬福禮道。


    新國七年五月,皇長子陸繹大婚,為顯示皇家威嚴,行全套大典,雖然宏大卻不鋪張。行納彩,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迎親六項大禮,雖然聲勢浩大,卻沒了往日前朝那麽浪費,如同陸炳登基大典一樣莊重卻不奢華。因姑娘伊賀清流已無父無母,故此特以楊慎為義父,行大禮之事。


    陸繹叔伯輩的人物盡數在七年初就接到了喜訊。待大禮之時紛紛前來。各方人馬盡數到達,即便此時遠在北部的李祥。遠在南疆的大爺孟霖,還有一海之隔的紀聯洪。大洋彼岸的陸繹師尊段清風,皆是攜妻而來。國民歡慶一片,這是第二代的首婚,陸炳愛民如子深得民心,所有百姓都為之高興。而皇子大婚更代表著國家的興隆,一個國家的是否昌盛,往往在帝王的子嗣身上得以展現。各朝各代開國帝王,無不是子孫滿堂,亡國之君縱然後宮極多,卻也是無子出。新國皇帝陸炳,雖然後宮隻有三人,卻是已有四兒一女,而今第二代也將大婚,國民自然高興,沒有人不盼望著新國能夠長治久安,千秋萬載,畢竟這是一個給他們帶來自豪和榮耀以及無盡的好日子的國度。所以,甚至又開始猜測皇孫可以什麽時候出世了。


    最讓眾人吃驚的是,前朝皇帝大明的最後一代皇帝朱厚熜也前來了。還有就是西涼國君夏大德攜妻眷兒女盡數而來,除了百餘名護衛做使喚,未多帶一兵一卒。雖然兩國近來關係微妙,但兄弟之情仍在。


    百姓們沒人知道這姑娘到底是哪位官員貴胄的姑娘,卻也為能加入皇家而感到好奇,同時也知這姑娘定為賢良之人,否則怎能入陸家的法眼。要知道陸炳的後宮雖不多,但皇後夢雪晴可是一等一的人才,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人稱夢大家夢先生,在文人口中都有口皆碑,頗具聖明,堪稱一代才女絕不輸於男兒。指導過山東保衛戰,治國之策更是層出不窮,當真是母儀天下,為天下女子敬仰,不愧是皇後和皇帝堪稱龍鳳。


    故此民間猜測陸家的兒媳婦要麽門當戶對,要麽就是別具才情。新國勢力滔天,實力強悍,想要門當戶對,那除非跟西涼國君夏大德的女兒結親了,但又無消息。後聽聞此女無父無母,皇命任內閣大臣楊慎收其為義女,於是百姓們就更加好奇了。


    最後,當姑娘伊賀清流的名字在邸報和民報上一經刊登出來的時候,舉國上下一片嘩然。貴為皇子怎能娶一個二等國民,倭人為妻呢?況且和倭人戰爭剛定,先前抗倭戰爭,白羽亂華,海外征戰,皆與倭人有關,雖因成王敗寇,而今令日本滅國,勝利的得意和一等公民高高在上的情緒,讓仇恨淡了一些,卻又多了一些鄙視。故此,雖不說是什麽深仇大恨,但也覺得陸炳能允諾這門婚事令人匪夷所思。


    雖說這事兒乃是陸炳的家事兒,與他人無關,天下百姓就是跺著腳罵街也不起任何作用,但陸炳豈能容他人這樣誹謗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天下之口,需誘導順治,不可強權暴力而為,否則難掩悠悠眾口不說,反而會如洪水猛獸一般,越傳越兇。陸炳並不慌張,這可是他的拿手好戲,民心所向如弄潮爾。此時見百姓在討論中,把事情炒的火熱,第一步就算完成了,陸炳正準備力挽狂瀾扭轉觀念,於是便交代了下去,果然效果極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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