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王朝是李家一手建立起來的,已經曆經了一百多年,王朝有相對健全的製度和文武班子,他們自然深知趙淩逃難之意。同時他們對趙淩嗤之以鼻,本來就是個敗軍之將,何以言勇,談何共圖大業。再說趙家狼子野心人盡皆知,當年伊賀上野扶持了趙家,反倒是被其害,所以趙淩此人不義不足為謀。


    更何況收留了被陸家追殺的趙淩,就等於得罪了新國,新國是什麽景象,早就通過朝鮮出使新國的使者誇張的描述到沒邊了。原本出使大國這種苦差事沒人願意去幹,去小國還能耀武揚威,出使大國無非是夾著尾巴做人,要謹小慎微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被斬了揚威,還可能至兩國交戰成為千古罪人。


    但出使新國則不同,第一個使臣迴去後把新國吹得沒邊之後,這便成了炙手可熱的差事,不是朝鮮王的崇信之人都沒這等權利。大家都羨慕新國的美食民生還有各種新鮮的東西,的確新國的發展迅猛,卻沒有如此迅猛,高麗人喜歡誇張吹噓的性格起到了莫大的宣傳作用。每次去新國的使團迴來後都極力吹噓,好似這是可以光宗耀祖的事跡一樣,新國在他們的口中已經被頌揚成了神一般的國度。


    況且事實擺在眼前,強悍的大明短短功夫就被陸家滅亡,取而代之成就新國,又過了不到兩年功夫,連彪悍的韃靼都歸順新國,成為新國實際管轄地,而非那種有名無實的藩屬國。事實勝於雄辯,沒有人會懷疑興國的實力。朝鮮國人敬畏有加,把新國奉為天朝上國,與之為敵簡直是螳臂當車,勢必滅亡。


    強悍的新國作風雖然如同翩翩君子,但一旦受辱或發怒。就會拔劍出鞘雖遠必誅,作風之淩厲千古未見,甚至都不像漢人。朝鮮國內甚至流傳著這樣一個說法,聲稱新國國君陸炳祖籍就是朝鮮,乃是高麗人,否則怎麽能有如此經才偉略勇悍生平。要是他是高麗人那就一切合情合理了。對於這種說法,官方非但不阻攔,還默許了,舉國歡慶都為陸炳感到高興,陸炳通過情報的得知後隻能暗笑:“棒子就是棒子。不管什麽時候,狗改不了吃屎。”


    而今因為一個小小的趙淩就跟新國為敵,隻有傻子才做這等劃不來的買賣。但是趙淩帶來了不少兵馬,看起來各個彪悍無比,貿然拒絕就要起爭執。要是把他們驅逐出境,或者就此剿滅縱然會換來新國的滿意,但也會損兵折將。並不在多,而在精。萬一趙淩他們十分悍勇,把朝鮮大軍打敗了,那不免會引起國內動蕩。


    李家頓時進退兩難。立刻有大臣獻計,火速修國書於新國,報明此事,唯恐新國誤解朝鮮怪責於其身,此乃先行分辨占據先機。同時再度修書於趙淩,邀之前來共商大計。使起卸下防備。之前朝鮮兵馬多加防備,防止路上趙淩帶日寇突變。臨近都城之時令其部駐紮城外,邀其入城商談。待其入城酒至酣暢之時,命刀斧手衝出,將其擒之,送予新國,以表誠心。隻需擒下趙淩及其主將,城外群龍無首,大軍迅速圍困控製降服他們,便可收為己有或盡數誅之。此為上上之妙計也,無損於國家,更有利於外邦和善之舉。


    趙淩接到朝鮮王這樣的書信後開始眉頭緊縮,他明白這可能是誘敵之計,也可能是真心合作,這都說不準,但新國勢大,朝鮮勢微不足以新國抗衡,所以引誘自己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如果拒絕了朝鮮王,不去商討不理會,就等同於劃地為王,侵占人家領土,那麽麵臨的將會是戰爭。而且朝鮮將舉國之力敵之,自己缺兵少糧又在異土作戰,肯定不能敵過他們,隻能被圍剿慘敗。陸家水師已經包圍了半島,看到最後的全力追擊,趙淩估測看來是準備要剿殺自己了,萬幸自己逃了,所以一旦逃離隻能被擊毀船隻最終船毀人亡葬身魚腹之中。伸頭一刀,鎖頭還是一刀,趙淩決定冒險一把,借這個擊毀進攻朝鮮都城漢陽。


    計劃是這樣的,依趙淩之見朝鮮王雖說讓趙淩率軍而來,不過是迷惑自己讓自己掉以輕心罷了,定是不會讓自己的軍隊入城的。若是此時拒絕要求就此翻臉,隻怕要讓朝鮮一方迅速反應過來,從而反製自己。而為了降服打敗自己的軍隊,朝鮮王定會選擇在四周駐紮上大軍,一旦自己在城內被降服,那群龍無首之下,大軍圍困己方軍隊必敗無疑。


    隻需先遣一支忍者軍團,偷偷進入漢陽城中。隨即自己聽到朝鮮王的命令後,不做推辭,率精銳護衛進入漢陽之中。他們定會在酒宴之上動手,因為赴酒宴的時候護衛不在身邊,兵器要卸下。故此在城門處不會有太多警戒,而且敵人猝不及防,以為計謀得逞便會掉以輕心。趙淩決定自己一入城門就先下手為強,聯合先前潛入城中的忍者先奪了城門,隨後大開城門,外麵駐紮的士兵聽到信號衝殺進來,裏應外合直接殺入城中,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入皇宮搶金銀,奪糧食拉車馬,最好能夠把朝鮮王一並殺了,倒不是為了奪權,在人家國土上豈能如此輕易就掌管大權。任何一個政權關係都是盤根錯節牽扯甚多的,所以奪權稱王不過是癡人說夢之舉,趙淩此番作為隻為了攪亂局勢,讓自己獲得一線生機,甭管朝鮮王能不能被殺,局勢都會混亂起來,不少野心家定會蠢蠢欲動。到時候,趁亂殺出重圍,陸家的探子就算再多也難以在混亂中捕捉到自己的軍隊,畢竟這不是新國的領土而是異國他鄉,實力強悍不到哪裏去。不求從此杳無音訊察覺不到,卻也可逃離陸家暫時的追擊。


    而後便可攜帶搶掠來的物品,向北逃竄而去,然後取道向西。遠離陸家伸手可及之地,到時候方可安身立命,隻有安頓下來才能尋求發展圖謀大業。


    趙淩想的不錯,一切都在他計劃當中,他也的確是個智謀了得的能斷之人。但世事無常。一切看似順利,奪了城門,朝鮮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讓外麵的士兵衝殺了進去,可當趙淩殺入漢陽皇宮的時候,卻遭遇一支飛箭。趙淩躲閃不及,眼睛中箭。來不及處理,強掙紮著率兵掠奪並衝殺了出去,趁著混亂朝北方而去。但顛簸之中,傷口惡化,最終趙淩倒下了。高燒不退昏迷不醒,隊列中沒有好的郎中,無人敢拔箭,隻得把箭杆折斷防止被觸碰。可這並非長久之計,不光可能傷口惡化最終不治,更可能因為左眼的傷殘串聯到右眼上,讓二目皆失。當眾人無計可施之時,趙淩在昏迷中醒來。猛然自己拔出那箭簇,鮮血噴湧而出,趙淩狂吼一聲止血。讓掉掛著眼珠的箭簇,然後就又昏了過去。


    無人不敬佩趙淩的英勇,隻歎是三國名將夏侯惇在世,也隻能在戰場上如此決然,狂吼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吞下自己的眼球。趙淩乃是帶傷作戰。撐了多日,昏迷之中冷靜之下做出這番舉動。實在是悍勇的很。


    如此一來走走停停,要照顧趙淩的傷勢。還有就是趙淩的行軍路線自然不會大白於天下,別人不知他如何想的,所以隻能在趙淩暫時清醒的時候說下一個該去的地方,這極為影響行軍速度。很快朝鮮王朝都城被攻的混亂穩定下來,朝鮮王逃過一劫,並未被亂兵殺死,而趙淩殺死的不過是一個臨時穿上朝鮮王衣服的人罷了,那人代王受死迷惑了趙淩。


    隻要當權者未失,就不存在王位之爭,那些想趁機奪權的人也被迅速給鎮撫下去。如此朝鮮國內迅速安定下來,朝鮮王對趙淩恨之入骨,統調兵馬,朝著趙淩前進的方向圍追堵截而去。趙淩本來就是異土作戰,人生地不熟的,現在主將又身受重傷,而將士們雖然補充了糧草,並且在漢陽城中大獲全勝,但東奔西跑鬥誌低靡,已經略有敗軍之相。


    千島潤雖然暴躁,但倒也是個忠義之人。此時趙淩倒下,他成了軍中尊首,他分兵兩處,自己留下一支人馬斷後,另一隻保著趙淩的安全逃命去了,趙淩傷口雖然愈合但已然高燒不退昏迷不醒。此時,若被敵軍追上,隻能是死路一條,留著趙淩一起走反倒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千島潤與朝鮮兵馬大戰,雖然勇猛異常戰法也讓朝鮮兵馬前所未見,但終歸是人數太少,而且士氣不旺,最終大敗推舉荒野逃竄去了。當朝鮮兵馬被趙淩弄得焦頭爛額惱怒異常卻又有火無處發泄的時候,從朝鮮和新國邊境,李祥派手下大將提兵六萬趕赴了過來,半島上的船隻也強行靠岸,然後登陸朝鮮。


    朝鮮王朝舉國上下大驚失色,連忙上書問其因,陸炳聲稱他們窩藏重犯趙淩,乃是與新國為敵之兆。朝鮮方麵連忙解釋,說先前去過書信,說過其中的計劃。但新國卻迴複稱,壓根沒看到。此乃故技重施,朝鮮王朝上下陷入恐慌之中。


    這下說什麽都沒用了,陸炳下令動員全軍,進攻朝鮮,半月為限,收複朝鮮。隻用了五天時間,朝鮮兵敗如山倒,死傷無數,朝鮮王攜百官獻上王印,願意獻國投降。麵對陸家的強硬炮火,要想活命也隻有投降這一條路可以走,因為不管你作何殊死抵抗,最終的結果除了死亡,沒有另外一種可能。兩方差距太大了,他們這才看到了新國陸家軍真正的實力,可是還沒看明白,也就亡國了。


    新國五年六月初,所有戰事平息,朝鮮王被送往北京,朝鮮王朝本地的舊時官僚為考核後,選有才著留任當地為官,暫且不動,以便管理百姓,畢竟他們更了解當地風土人情。而千島潤被擒,押解入京,陸炳到想看看這個大難不死的千島潤,看看這個頗有緣分的倭賊。日本,朝鮮,就此亡國,朝鮮歸為陸家所有,擴入新國版圖之中。陸炳暫且擱置下武力擴張的步伐,現如今需要處理的事兒太多,需要管理的土地太過遼闊了,唯恐分身乏術目不暇接難以顧及。而朝鮮國民和日本國民則被淪為二等人,立下法紀隻有十年之後才可與新國人平等對待,這是新國曆史上第一次不平等人權事件,卻也同樣頗為有效而且麵的那樣的局勢可謂是合情合理。


    紀聯洪入主日本,建國,稱王,願與新國陸家世代交好生死同盟,甘願驅使。至此,至此,日本戰國結束,四島皆歸紀聯洪所有,徹底淪為殖民地,史稱新半月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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