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炁,江炁。”齊書海從京城一迴來就跑迴陸家大宅,找到江炁興高采烈的說道。江炁走了出來笑了起來,這一笑眉黛春山秋水剪瞳,卻又狐媚千姿百媚萬種的風情十分勾人,江炁說道:“急什麽,有什麽好事兒?莫非是聖上打贏了殘明了?”


    “比這事兒還讓人高興呢,你猜你猜,到底是什麽?”齊書海說道。


    “我笨,別雲裏霧裏的了,我猜不出來。不過,還是那句話,以後你少往這院子裏跑,現在雖然老家沒人,但是難免會有風言風語,對你影響不好。”江炁說道。


    齊書海一把拉起江炁的手,江炁連忙要抽離,但哪裏能掙脫得開。江炁忙說:“你這是幹什麽?”


    “誰愛看誰看,姐夫已經答應了,答應咱們的婚事了。”齊書海說罷大笑起來,江炁不敢置信的看著齊書海說道:“你沒發燒吧,大白天的也沒喝酒沒睡覺,說什麽胡話。”


    “我是說真的,姐夫真的同意了,還說過幾天他親自找個山東地麵上有威望的人,讓你認他做義父,隨即許配給我。雖為納妾,但總比現在這般偷偷摸摸的好,而且你是奉旨成婚,可做八抬大轎與正室夫人沒什麽區別。怎麽樣,江氏齊夫人,你高興吧?”齊書海嬉皮笑臉道。


    江炁撲哧一聲也笑了,並沒做作,反倒是點了點頭說道:“是如夫人,我可不想讓人說我不懂規矩。不過我高興,打心眼裏高興,聖上想的周全啊。顧忌了我的麵子也顧忌了全家人的麵子,聖上真是體恤啊,我就算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隻不過對於這層婚事,不知道陸繹怎麽看。”


    “聖上的意思是先不說,生米煮成熟飯再說。人嘛。有時候無關大義的事情,自私一點也無可厚非。”齊書海說道。


    江炁想了片刻,隨即點了點頭。看著江炁美麗的容顏,齊書海喉頭癢癢的,一時間情難自己一下子把江炁拉入懷中,兩人抱在了一起。就在這時候。門外有人跑了進來,口中報道:“報!報!”


    齊書海和江炁連忙分開,齊書海麵有不悅說道:“混賬東西!急什麽急,怎麽找到這裏來了!到底有什麽事兒?”


    “加急文書,聖上下的。”來的傳令官答道。


    齊書海身子一顫。突然想起朝堂之上欽天監所上書的事情,一時間有些害怕,莫非許洋真的出事兒了。自己心急難耐,想要告訴江炁可以成婚的好消息,所以緊趕慢趕從京城迴來的,怎麽自己前腳剛到,後腳陸炳的加急文書就到了,應當是八百裏加急。也就是說自己剛走陸炳就接到了軍報,然後迅速給自己下了一份,這絕對是出大事兒了。


    齊書海讓傳令官下去了。然後打開文書,上麵是密語,齊書海解密後讀了起來:“許洋大敗,退至長嶺,特命齊書海率山東兩萬兵馬運送物資,前去長嶺前線救援。行至南京率應天府孟霖部下兵馬三萬餘人以及備好軍火同去馳援,孟霖鎮守應天府。此次情況危急。唯恐還會惡化,切不可輕敵。殘明而今非同小可,戚景通也乃當世之名將。所需將才,舉國之內可任由齊書海你調配,定要小心行事,朕在京城等待捷報。”


    齊書海長舒一口氣道:“老許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說罷眉頭微皺道:“這般一來隻怕咱們的婚事要耽誤了。”


    “你呀,國家社稷為先,咱們都等了這麽久了,不差這一會兒了。”江炁說道:“你一定要注意自己,可別受了傷,我就在這裏等你。”


    齊書海握著江炁的手說道:“好,我快去快迴,戰事一結束就迴來。這次許洋看來雖然表麵沒有大敗,但肯定是隱患甚多,否則姐夫定不會讓我如此大動幹戈的去救援。而新國現在看似人才濟濟,實際上真的能撐起大局的人不多,而我屬於資質能力皆下遊者,連我繹兒尋兒我都比不上。姐夫肯定是在下一盤大棋,現如今棋子不夠了,否則絕對不會讓我上戰場的。”齊書海這倒是說的沒錯,況且山東乃是國家最穩定對陸炳最為忠心的地方,百姓身受福澤多時,一般不會出亂,故此也就齊書海能脫得開身並且讓陸炳放心。


    齊書海說完略微思考一陣隨即說道:“事不宜遲,救兵如救火,我先去了。”


    “恩,一定要自己多多保重,我等你。”江炁說道。


    齊書海昂首挺胸,就此離去,走出兩步,猛然迴頭衝了迴來,與江炁吻在了一起,久久難以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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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陸炳倒是會做生意的很。”沈紫杉嘟著嘴說道:“這麽一堆破爛東西,竟然賣給咱們這麽貴的價錢。”


    “既然這麽抱怨,那為何還要接下這筆買賣。”段清風一邊在一個碩大的八卦遊盤上推算著一邊笑著迴應道。


    沈紫杉放下東西揮動粉拳道:“段清風,這可是咱家的生意,我為啥答應你會不知道?我高不高興你能不明白?你是明知故問,還是故意拿話由頭譏諷我?故意說風涼話,是不是討打。”


    段清風幹笑了兩聲,依然低頭於八卦盤上。沈紫杉說道:“陸炳真是個舍得下的男人,我沒想到他不再索取,反倒是跟咱們做起了生意,雖然東西貴點,不過咱們都能用到。故此,也算不上是強塞給咱們的,就是這些火銃舊了點,價格也絕不值這個。另外各種技術產品,也是我們所稀缺或者正好能用得上的。最主要的是,這等於把南美的自主權給了咱們,可喜可賀,對咱們真是仁義啊。”


    “文孚自然不會占咱們倆的便宜。咱們都是自家人。文孚把西涼讓給夏大德,現在又把南美讓給我,大丈夫在世若想頂天立地有所作為就得懂得舍取,且不論不便管理和政治性格因素,就說一個人管理的能力實際上是有限的。與其貪多嚼不爛,最終鑄成亂局,倒不如給生死弟兄管理,起碼有事兒的時候可以托付。一步一個腳印,走的雖快但是文孚十分紮實。至於經商的問題,雖然他果真是個奸商。但他卻是個真正做生意的大商人。知道樹挪死,人挪活,貨挪便生財。而且他明白,隻有這般才是長久平衡的經濟,可以源遠流長永不枯竭。並成為新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真正財富。”段清風和陸炳兄弟多年,自然已經看透吃透了陸炳,兩人可謂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陸炳所想段清風自然知曉,所以才能常伴於陸炳左右,深得陸炳的信任,可以托付身家性命。


    沈紫杉卻笑了笑說道:“行,全天下就陸炳是個聰明人。是個智者行了吧?這次陸炳說先給貨等咱們折返大明的時候再給錢。你說要不咱不迴去了,或者說短時間不迴去了,這錢放在咱們自己手裏就等於翻了幾番。而且這次的物資絕對也夠消化一陣的了。更甚者,咱們直接黑了算了,嘻嘻。”


    “怎麽又胡說。”段清風道。


    “哦,你現在除了道陸炳的好,就是低頭看書和研究這些玄學東西,你說我不胡說八道一下怎能引起你的注意力啊。”沈紫杉道。


    段清風說:“雖說宗教不過是政治壟權的工具罷了。但既然要以教治國,那就必須精通教中的方方麵麵。現如今道教在南美發揚開來。總有一天人們會進步的,到時候給我這個掌教問了問題。我卻答不出來,那多丟人啊。”


    “這種推算陰陽不都是算命先生騙人的玩意兒嗎?研究這個幹什麽,此乃道教之中的積弊所在,需革除就是了,還留著自尋煩惱幹什麽?”沈紫杉不解道。


    段清風卻笑了起來道:“話不能這麽說,這些東西遠比道教還早,都是老祖宗留下的瑰寶。細細研究,裏麵可謂是包羅萬象,從推算命理再到天文地理,兵法武功,乃至物極必反月盈則缺等做人的大道理,甚至是治國之策,都包含其中。不說別的,單說《周易》這本書,就是帝王的必讀之物。你說為什麽皇帝都必須讀呢?因為裏麵包含的大道理令人一輩子受之不盡,其實這本書的作者周文王本就是一代帝王,所以帝王可從中悟出治國平天下的大道理,這不光是一本奇書,還是一本帝王書,不過也有人說是三聖所做,也就是伏羲,文王和周公或者是孔子所合著編纂出來的。”


    “說的這麽厲害,在我看來還不是算命用的,嘻嘻。”沈紫杉故意毒舌道:“不知道段掌門現如今參悟到哪一步了,可否給小女子推算出一卦來?可別給我講其中的大道理了,弄得我是昏昏欲睡啊。”


    段清風意興正濃,聽到這話先說了這不是算命所用的,卻又道了聲好,開始推算起來。沈紫杉看著認真的段清風滿眼都是幸福,這個聰明的男人有時候雖然有些冷峻木訥,但其實心細如絲,對自己對陸炳都是滿滿的都是情意,交給這樣的男人作為女人不虧。


    正沉浸在幸福之中,沈紫杉卻發現段清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起來,沈紫杉擔憂的問道:“怎麽了,清風,不舒服嗎?”


    段清風卻伸手止住了沈紫杉的話,繼續低頭推算,過了許久才抬頭說道:“不行,新國有了大難,有一國之重臣即將隕落。雖然國之根本無撼,可是我依然放心不下,我得迴去。”


    “迴去,迴新國去,那咱們的南美怎麽辦?再說你算得對不對啊,不可偏信啊。”沈紫杉說道。


    “我去看看,沒事兒就迴來找你,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有事兒就麻煩了。你自己先去南美,一會兒下令停船把貨物轉移一下,然後給我留一艘空船,我要快一步迴去。就這麽定了,南美拜托夫人了。”段清風道。


    “去看看沒事兒就迴來?那萬一有事兒呢?”沈紫杉擔憂道。


    段清風看向門外說道:“顧不得這麽多了,見招拆招吧,紫杉,速速去辦。”


    沈紫杉知道段清風決定了的事兒八匹馬都拉不迴來,隻能歎了口氣前去安排了,深感段清風這輩子是和陸炳割舍不開了。如此情深意濃的兄弟之情不知是幸還是不幸,縱然已成大事還是如此,好似自己的厚黑之術反倒是不對了一般,不知兩人的天真還能走多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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