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尋點點頭道:“可以這麽說,現如今這群廣西士兵中,韋銀豹當家,此人生性魯莽,前期的約束已經讓他心中憋火積壓多時。如今一旦開戰這些怒火就會從戰爭中宣泄而出,到時候讓他不斷層層推進,終會消耗幹淨廣西原有兵力。當軍不成軍,實力不濟的時候,不管就地解散還是另作他用就好安排了,而等那幾個頭領發現了,卻也無力迴天了。故此,我們可能還會再來這麽一次,不過這次不是殺沈家士兵,而是殺廣西兵馬和烏斯藏的士兵,甚至折辱他們,讓韋銀豹瘋狂進攻,也讓烏斯藏發動瘋狂進攻。最好的結果是全軍覆滅兩敗俱傷,這般一來既可以讓韋銀豹最後一搏困獸猶鬥,跟烏斯藏做最後的掙紮拚個你死我活,還可以埋下怨恨。隻要宣傳的好,迴去後就可以以報仇之說蠱惑眾人,大家同仇敵愾定能參軍踴躍目標一致,當一群人目的一致的時候就能產生巨大的能量。而廣西人因為常年的戰亂,本就性子剛烈勇悍,所以就更好煽動了。那裏的兵馬到時候就是一群新兵,從頭教起,定能培養出來。隻不過這般一來,有違父皇國家天下的理解,更違背了仁政的方針,父皇定是不會答應的,我們也隻好瞞天過海出此下策了。望段叔理解我們的良苦用心,切勿告訴父皇啊。”


    “好小子,我從小就覺得你壞,沒想到你這麽壞。還有崔淩,你在這裏麵也有不少‘功勞’吧?”段清風道,兩人不說話,段清風繼續說:“我早就覺得古怪。這次才急急趕來,竟然有這等齷齪勾當,真是不擇手段不擇手段,看來特地來看看是對的。”


    “特地?”陸尋哭喪著臉說道:“段叔,你不會是從小就討厭我。這才故意.......故意來找我麻煩的吧,還是說您是我大哥的師父,所以才會來找我的茬好讓我大哥上位。”


    段清風冷冷的看著陸尋,眼光銳利令旁人都能感受其中的寒冷,段清風哼了一聲說道:“看你這肮髒的想法,若不是你現在是一方主帥我給你留點麵子。憑你這句話我非抽你不可。明明是長輩之關懷,卻讓你說的這般下作,也不知道文孚他如此豪傑,怎麽生出你這麽個髒東西。嫂夫人也不像這種人啊,真是。真是!哎。”


    段清風扭頭就走,若是旁人說這話,就等於說你這樣隨誰啊?陸家現在可是皇族,陸尋非得勃然大怒不可。可段清風和陸家二十年的交情,和自家人同吃同住早已是一家人了,段清風就和親叔父是一樣的,說這話應當應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崔淩這時候問道:“那就是說你還會告訴皇帝是嗎?”


    “怎麽?還要跟我動手嗎?”段清風笑道,隨即擺了擺手說道:“文孚向來仁慈。可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這個世界上必須要有你們這樣的人。才能讓他的英雄夢實現。我隻是說你們齷齪,卻又沒說你們做錯。我明白我理解,若我在你們的位置上可能也會這樣做,今天就當我沒來過這裏,或者是我什麽也沒發現,而你們什麽也沒給我說過。哦。對了,切勿讓文孚知道。否則他會覺得你們欺騙他,雖然最終他會明白。但明白之前的日子隻怕你們不好過吧。”說罷段清風再度如同幽靈一般腳不沾地平移了起來,隨即速度越來越快,輕盈卻如同電閃雷鳴之速的一眨眼不見了。


    崔淩和陸尋兩人站在原地麵麵相覷,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崔淩說道:“真是個厲害的角色,不光武藝高強,還明事理知輕重,明察秋毫高瞻遠矚,實在是佩服佩服。我想段師叔若不是誌不在於天下,又和聖上交情匪淺,隻怕這天下又要多一個強敵啊。”


    “我勒個去。”陸尋叫到,崔淩忙問:“怎麽了。”


    “你看你的劍!”陸尋喊道。


    崔淩低頭看去,隻見自己的星月劍的劍鞘上一片冰霜,冰霜之上還有四個大字:小兒勿狂。


    崔淩愣了,這毋庸置疑是段清風所留的,是對陸尋來之前武藝方麵討論的迴應,也是對崔淩剛才言語中的些許挑釁的威懾。


    崔淩喃喃自語道:“他是什麽時候動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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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紫杉休息過來之後問段清風發生了什麽,段清風卻隻是一笑,聲稱什麽也沒有發生。段清風越是這樣說,沈紫杉就越覺得肯定有事兒發生。


    不過既然是段清風不願意說,那沈紫杉也不強求。再說這不過是陸家的事情,沈紫杉故地重遊隻不過是為了放下心中的心結,還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日後就可全心全意投入南美的建設之中了。那裏植被茂盛,土地肥沃,當是一片沃土,沈紫杉想建立一個屬於她和段清風兩人的帝國,而新國的一切和自己已經無關,不過是幫幫朋友的忙罷了。


    說到幫忙之事,沈紫杉不免心中有了些膈應。陸家這次戰爭之所以如此成功,而建立新國後各項措施能夠順利實施,不光是陸家民聲極好的作用,陸炳知人善用舉賢任能以及自身勤勉和奇思妙想層出不窮,敢於做破天荒的改動的結果。


    其實還有一方麵那就是陸家有錢,調配能力也極強,說到商業上,陸炳總能別出心裁倒是個人才,而陸家的商業帝國也做的令沈家都自歎不如。可是畢竟經營的年數太短,縱然十分新穎能夠占據大量市場份額,低中高各個階層的消費者都能滿足,而借助權勢陸炳也吃足了甜頭。可是積累的財富也用於山東的民生建設和軍事實力以及先進武器的研發上了,陸炳的家底兒並不算太厚。


    曆朝曆代各個皇帝都會遇到沒錢的困擾,沒錢就沒軍餉,就無法保證糧餉的充沛。很容易動搖軍心甚至引起嘩變,更別說陸家這個物資軍械消耗嚴重的軍隊了,那些先進的火器哪一個不是造價不菲。炮彈一響,黃金萬兩。


    陸家南征北戰的,發著高額的軍餉。還搞什麽高俸養廉,以及各項民生建設都沒耽誤,這本就說明了國庫之充足國家之富足。其實看似君臨天下,全國之主的皇帝沒錢很可笑,但實則一點也不可笑,土地越是遼闊事情就越多。除了皇帝自身的窮奢淫欲之外,操心的事兒也不少。拆東牆補西牆的事情都是勤勉的君主才能幹出來的,而稍微昏庸一些的就更加不如,苛捐雜稅窮征暴斂由此而生。即便是陸炳,若是沒有先前充沛的家底兒和富可敵國的經商積蓄。最主要的是南美的供應。若是沒有這一重中之重,隻怕也得吃癟作難。


    自從全麵開展至今已經從南美運送了三趟物資了,每一趟都是艦隊統一行動,白花花的銀子運到大明去煉製,加之開戰初始的零星運送,以及在長島的煉製行動給陸炳的分贓,足以達到五次的批量。多出來的那兩次正是陸炳為什麽富可敵國,甚至遠勝於國家幾倍的原因。有了這些銀子陸炳才能毫無顧慮的打仗,直到拿下天下。而今陸炳也從未因為錢的問題發愁過,故此才可以進行變革毫無顧慮。


    這兩次兩家分錢後的綜合數量。而後來的這三次就全都是為陸家運送錢財和糧食了,至今雖然花了很多,但新國國庫還是分外充盈。此次離開雲南後自己再迴南美,迴來的時候不免還要給陸炳運來錢糧,也不知道南美究竟是自己的還是陸家的,反倒是成了陸家源源不斷的搖錢樹。


    再這麽下去。隻怕自己的國度就得成了給新國納俸之地,要養著新國的大爺們了。如此一來。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自己還如何建設。新國倒是發達了,可自己的國度靠什麽建設富強。雖然現在還有許多盈餘,可是留著這些錢豈不是能有更大的作為?況且銀礦雖然多,但總有一天會挖光的,竭澤而漁總不是長久之計。


    可是關於南美,沈紫杉又不好說什麽,因為這本來就和人家陸家脫不開幹係,別說人家要點錢財糧食,就是要半壁河山也是應當應分的,這讓沈紫杉糾結起來。首先既然沈段兩人結為夫妻,夫唱婦隨,南美就是段清風和自己的,那麽段清風是陸炳的兄弟理應幫助,其次段清風雖為陸炳兄弟,但也是陸炳下屬。當年借助陸炳的力量救出父親沈青山,這般屬於換取條件所在,段清風救人就等同於陸炳救人,更何況陸炳和陸繹的確出兵相助了,為大事者能為自己率兵出擊,這本就難能可貴,是無上的恩情。另外雖然出征南美的船隻是沈家在抗倭之時出自相助修建的,但已經歸了當時的朝廷所有。同時正因為陸炳的努力,這些船隻才能順利建造,這本就是一個蓄謀已久的計謀。


    而後,在陸炳身為龍影大將軍之時,四麵受敵之際,沈紫杉仗著父親沈青山天高皇帝遠沒有什麽威脅,背信棄義破壞戰略拐走了一半的士兵和船隻,令陸炳陷入短暫的困境之中,還破壞了許多戰略,導致大明士兵死了許多。利用這樣的不義之兵,沈紫杉才能夠有了奪下南美的資本。這裏麵本就有很大的陸炳的功勞和成分,而後陸炳既往不咎,看在段清風的麵子上重新接納了自己。在南美幾年後,帶去的朝廷士兵發現了這並非國家意願,沈紫杉假傳聖旨私自調兵之事後,開始聽調不聽宣。


    沈家在南美的實力受到阻礙,再加之土著和番人的對峙,讓沈紫杉有些力不從心了起來。這時候陸炳讓孟霖帶著陸家軍介入了,從而化解了危機,利用武力和計謀建造了一個相對平和的態勢。這才讓段清風有了傳道的沃土,而銀兩的征集和糧食采購也皆是因此才能這般順利。故此,南美看似和陸炳毫無瓜葛,但實則相關聯係千絲萬縷。


    所以,這才讓沈紫杉糾結萬分,繼續供應陸炳這讓沈紫杉憂心忡忡心有不甘。若是不供應,不光可能會影響她與段清風的感情,就連自己內心這關都過不去。這自然成了沈紫杉心頭的結,讓她思前想後十分苦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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