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軍自然要是裁的,”陸尋道:“但不是現在,諸位將軍莫慌,我敢保證裁軍定不是現在,也不是針對諸位過河拆橋的分權計策。諸位,雖然陸家的軍費不經將領的手,直接發放到士兵手中,所以人多人少和將士們關係不大,不論戰鬥力還是什麽,總之在這種情況下,精兵強將總比老弱病殘不聽話不達標的士兵要好的多吧。反正是陸家出錢,沒有什麽利益在其中,為什麽不提升部隊的整體實力呢?日後不光要裁軍,還要招募新兵,一出一進,非但諸位手中的實力不會減弱,反而會增強,何樂而不為呢?要知道新國是講究軍功和作用的實用國家,什麽門路派係一概不好用,諸位手中士兵越有用,戰鬥力越強,軍功或許就越高,諸位的地位就越高,當個封疆大吏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你們說是不是這麽個道理?”


    眾人點了點頭,陸尋若說的都能做到,也的確是如此的,成為陸家的封疆大吏就會在金殿之上有一把交椅,這種榮耀幻想在五人的腦海之中。陸尋繼續說道:“現如今整改的不順利,一來是咱們士兵常年從軍習慣難改,但將士們不夠盡心也是一會原因,故此陸某還要拜托五位將軍要多多費心,督促下屬們聽命行事竭盡全力了。”


    五人連忙站起來抱拳道:“殿下言過了,這都是屬下應當做的。”


    陸尋點點頭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語的崔淩,然後繼續對眾人說道:“其實最大的問題就是各自為政,國之為國,那是因為有統一的政權。隻有統一之後。政策才能得以統一頒布,隻有統一之後才能統一管理。而今五位手下的士兵隻怕因為宿怨而不能統一吧,我前些時日聽說,他們之間還互有摩擦發生。你們覺得這樣,這支軍隊還能整改完成嗎?”


    “殿下。我們都是粗人,殿下有話直說,既然我們降於新國投於陸家帳下,那我們自然聽命行事。有什麽想法命令說出來就好,我們必當遵從。”林銀漢此時說道,如果說陸尋對五人之中尚存一些想法的話。那林銀漢是陸尋唯一瞧得上眼的人,仗義英勇忠誠略有智謀,在軍士之中威望也很高,堪得大用。


    陸尋道:“好,既然林老將軍都這麽說了。在下就直說了。既然要統一,就要選出一位總領之人。”


    王振虎說道:“殿下,總領之人不是您嗎?”


    “我想殿下的意思是兵合一處將打一家,讓咱們合並吧?”韋朝奉此時說道,口氣之中帶了些許戲謔的味道。


    陸尋根本不顧,自顧自的點點頭說道:“的確如此,也並非如此。”


    “此話怎講?”林銀漢問道。


    陸尋答:“我的確是總領之人,但還是那句話。我隻管將不管兵,同時除了情報部門由崔淩掌控之外,其餘的民生經濟官府都由我管理。所以我諸事煩多,也難以抽身全力管理大軍。咱們退一萬步說,你們土生土長的將領又帶領士兵多年,你們豈能不比我這麽一個毛頭小子強得多,我帶兵的本事遠不如諸位。”


    眾人紛紛露出笑容來,陸尋這記馬屁拍的是又響又亮。讓人十分舒服。眾人笑罷冷靜下來,才開始考慮一個現實問題。如果這樣一來,就要從五人之中選出一個首腦人物。是陸尋早就與那人商議好了。然後計劃著奪權,還是讓剛剛融洽的五人為了這個首腦之位爭執不休的離間之計?甚至可能空降一人來統領五人?


    五人雖然不算人中豪傑,但能夠脫穎而出成為一方諸侯也絕對不是什麽笨人,大家都領悟了陸尋話語中的可能性,紛紛靜默下來不接陸尋的下茬。陸尋倒也沒有等著別人發文,繼續說道:“或許諸位該想了,這是不是又要奪我們權了呢,安排親信,或者是離間之計呢?陸某可以保證不是這樣的,為了協調統一,消除士兵之間的仇恨和偏見,隻有讓你們合為一體一個辦法。那麽問題又出現了,五個將軍,誰為主帥,誰在手下行事呢?你們五人原本平起平坐,一旦有這種高低差異勢必會不滿,更會別扭的很,估計下麵的工作就無法順利進行了。而且一旦你們五位都在,士兵們長此以往對你們信賴和忠誠還會各自為政,那麽一來非但這樣做的作用沒了,更平添了不少矛盾,根本就成了多此一舉。所以..........所以,軍中隻留一人。”


    陸尋話音剛落崔淩站了起來,五人瞬間緊張起來,以為崔淩要動手殺了其中四人,所以他們各自成離弦狀態,準備坐最後一搏負隅頑抗,雖然麵對劍王傳人很可能會不敵。他們雖然沒有見識過崔淩的武藝,但他們卻見過白羽的武功,那簡直是逆天之人,堪稱神人,所謂的反抗無非是下意識,更是絕望中的一絲不甘心。


    崔淩站起身來,走到桌子前麵倒了一杯茶,然後迴頭問道:“渴死了,你們喝不喝?”眾人這才放鬆了下來,滿背都被冷汗給浸透了。崔淩聳聳肩說道:“好好說話,你們慌的什麽,不喝算了。”然後自己端著茶杯自顧自的喝了起來,眾人心中早就對崔淩罵開了花,若是再有別的動作隻怕要嚇尿了。


    陸尋也看透了他們所想,這並不是早就預謀好的威脅,不知道崔淩是故意配合自己,還是真的渴了,不過效果是極好的,陸尋也不多想,於是他繼續說道:“留下一人當總兵,其他的人也會有妥善的安置。其實你麽或許會說,這個小子說的倒輕巧,我們爭端不休流血流汗,手下士兵死傷無數,付出了許多許多,憑什麽一句話就給奪去了,隨意讓你安排。陸某自認為我這不是亂安排。首先咱們要迴到本質上,你們起兵的目的何在,想要得到的又是什麽?”


    眾人不明所以,隻麵麵相覷並不說話。陸尋說道:“其實有一部分官逼民反的原因,但也有自己的野性和對榮華富貴的追求。名利場是非圈,人生在世本就追求的是名利二字。說到這裏,其實除了林銀漢老將軍是白手起家真的是活不下去了造反以外,其餘的人都不屬於此吧。韋朝先是第一代廣西義軍領袖,韋朝奉你是他的同族兄弟,當年是大哥富貴了才借著他的力量起事的。韋銀豹就更不用說了。是韋朝先的兒子,屬於一代諸侯之子。王振虎也是寨主之子,算是官宦之後又家底兒,總的來說按照農民起義的標準,你們都是官宦富貴之後。不屬於民不聊生揭竿而起隻為活命的農民起義領袖。王明瑞就不用說了吧,你本身就是朝廷任命的狼兵總兵,然後屬於自立為王的範疇。總之這般起事拚搏,征戰不休的做法都是為了能有一個更好的未來,或成一方霸主君臨天下睥睨群雄,滿足自己的控製欲,亦或是就是想要榮華富貴美女財寶,諸位坦誠相告。告訴我你們想要的,我會滿足你們,這樣你們就能放下手中的兵權了。”


    “有了兵權。不就什麽都有了嗎?”王振虎不解的問道。


    陸繹搖了搖頭說道:“你們還真是不了解新國的官製,沒錯,通常來說有了兵權就應該什麽都有了,金銀財寶榮華富貴美酒佳肴美女伶人,但是你們有了兵權,又過得怎麽樣呢?征戰不休。即便有了也根本享受不了,你們想建宮殿。估計還沒建起來,就要接受戰火的洗禮了。另外如此說話不免有些井底之蛙的意思。原先明朝的時候一個蘇州知府手中的財富就比你們這一方諸侯要強得多,富庶之地和貧困地帶的收入差異還是很大的。而且在富庶的地方有錢才有地方花,珍饈美味細白的南方佳人那才是天堂之地啊。”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去富庶之地為官?”王明瑞終於忍不住了發問道,對他來說他可是見識過南方的繁榮,故此讓他選的話他會選擇放棄這一切,陸家仁義應該不會過河拆橋,在富庶之地頤養天年豈不快哉。而且在陸尋手裏,很可能會被當槍用掉,可在陸炳眼皮子底下,反倒是安全了許多,畢竟陸炳講究仁政。


    陸尋搖了搖頭說道:“我今天光搖頭了,搖的我都頭暈眼花的了。你們聽沒聽清我所說的,你們不了解新國的官製。在新的官製之下,各地官員按照行政級別劃分俸祿,除了俸祿應該就沒有其他的收入了,草菅人命欺男霸女行賄受賄苛捐雜稅這些都是要殺頭的罪過。而且不光我們錦衣衛盯著,各種監察製度日益完善之下,你身旁的官吏和百姓都可以舉報貪官汙吏或者辦事不利者。沒錯,你們沒聽錯,因為百姓現在是國家的主人,這是你們不敢想的吧,去新國看看,新國現在日新月異,奇特的事情多的是呢。而公門中人則是隻是你們行政上的下屬,卻不是你們花錢養的家奴,而是國家發俸祿的,他們是國家的人,這才叫公門中人,公新國皇帝注釋,是公正公平的意思,而非單指公家,所以他們效忠的是國家。在舉報獎賞的製度下,為官者身邊處處都是眼睛。”


    “那你的意思是說,即便我們留在廣西,也難免要經曆這樣的改革,也是隻能拿著薪俸吃飯,而不能.....”說到這裏,韋銀豹突然不好意思再說了。


    陸尋笑道:“你是想說不能克扣兵餉了是吧?當然不能,否則不成了花錢養軍隊蛀蟲了,士兵們的待遇根本沒有提高。所以現如今當官是唯才是用,是個發揮自己作用,一展宏圖大誌的好去處,但若想著一己私欲,那當官反倒成了死亡之地。陸家法不容情,不可能為了廣西一地特立新規,早晚天下都會是這樣的。但新國同樣是個商品社會,隻要有錢就什麽都買得到,買得到尊嚴買得到任何你想買的東西,隻要不違法亂紀,那裏就是天堂。故此,做個富家翁貌似是不錯的選擇,休閑安定享樂人間。我允許你們試一個月,在此期間你們若是反悔了,可隨時可以迴來,咱們再做商議。”


    “那陸家可以給我們多少錢。”王振虎說道,他覺得陸家有些折辱自己,雖說是貧困之地,但畢竟還是一方諸侯,若不是富可敵國之財,豈能撼動眾人。縱然新國是花花世界,但也不如大權在握來的暢快。不過陸尋也說了新國的官製,看來所言非虛,隻怕留在廣西要陷入被動了。故此王振虎才問出了這樣的問題,看看陸家究竟有多少誠意。


    陸尋微微一笑,隨即突現霸氣,答道:“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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