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趙慿虛弱的說道,隨即就有溫熱的水灌入她的口中,滋潤著趙慿幹渴的雙唇和喉嚨。趙慿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正在一輛顛簸的馬車上,而身旁坐著的就是那個胖子,也是自己昏迷前所見到的最後一個人。趙慿想要說話,卻有氣無力,胖子笑道:“不必講話,我說的對你就點頭,說的不對你就搖頭。”


    趙慿點了點頭,胖子道:“先做個自我介紹,我叫張清澤,你聽說過吧?”


    趙慿自然聽說過,身子一顫點了點頭,張清澤又問道:“你到底是不是陸繹的女人?”


    趙慿羞紅了臉,剛才不過是情急之下胡亂說的,現在脫了險,趙慿畢竟是個女兒家,哪裏好意思,於是搖了搖頭,張了張嘴又要說話。張清澤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那你們有無關係?”


    趙慿點點頭,張清澤長舒一口氣道:“那就沒救錯人。”張清澤頓了頓,隨即又問道:“追殺你的是忍者吧?”


    趙慿承認了,張清澤表示無奈道:“忍者軍團畏首畏尾不敢與人正麵交鋒,總想著突襲什麽的。當時本道爺拒不交出你來,眾弟子合力擺出天罡北鬥大陣,結果他們就嚇得望風而逃了。你說逃就逃利索了啊,要麽就痛痛快快拚一場。他們既沒拚命,又無離開,現在還在咱們身後跟著呢,就和盯著雞蛋裂縫的蒼蠅一樣,趕都趕不走,惡心了死了。不過這一招對我不管用,我是誰啊?武林盟主!若是這幫貨識相還好說。若是不識相再跟下去,隻怕再過幾天想走也走不了了。”


    趙慿看向張清澤,開口說話了:“承蒙張盟主救命之恩,忍者軍團紀律嚴苛,他們應該是受了必殺我的命令。如果殺不了我,他們就是死。故此您有什麽計謀一定會實戰成功的,大可請君入甕。當然,再入甕之前您要嚴加防範,他們會不斷騷擾你們,直至對方疲乏。如果我連累你們。我現在就走。”


    “這是什麽話,我要是怕連累,就壓根不救你了。你昏迷之前看到的不過是一波人罷了,此次我武當弟子盡數出山。縱然對方都是藏匿行蹤的高手,隻怕也沒這麽容易成功。我們日夜輪守,不會讓他們得逞的。”張清澤冷笑道。


    趙慿一愣,隨即坐了起來,本來她就是饑餓勞頓的,剛才張清澤不讓她開口說話是怕她許久未說話,猛然一說嗓子充血會傷了,現如今既然能說了,坐起來什麽的就沒事兒了。她挑開大車簾子向外看去。隻見外麵有千餘名弟子,各個都是身懷武藝,雖然有高有低。但作為防禦起碼是夠用的,再說還有張清澤這尊大神罩著,就更不是什麽問題了。


    趙慿問道:“咱們要去哪兒?”


    “京城,去找陸炳,怎麽,不順道?”張清澤問道。


    趙慿搖搖頭:“我正要找陸伯。本想去投奔陸繹,怎奈被人追殺。隻能改南下至北上,而今找陸伯也是可以的。”


    “那就得了。正好正好。不過你要想找陸繹也不難,聽說此次他也會進京,不過會晚一些,畢竟他領兵打仗呢。但按照我估計,應該不出一個月吧,你們就能在京城相聚。總之也算是老天保佑,虧了你沒有南下去找陸繹,否則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他。他應該正在北上,南北兩路大軍要會師了,陸家的天下要開始了。如果你真的和陸繹有關係,嘿嘿,那或許你還能當個王妃甚至太子妃也說不定呢。”


    張清澤笑著轉身下車就此而去,隻留下車上羞紅了臉的趙慿。


    幾天後,張清澤就對忍者軍團開始收網了,他號集了許多江湖中人,對這群倭人忍者進行圍剿。令張清澤感到意外的是,所有人都好像很賣他的麵子,對他比當年他做副盟主征戰鄂爾多斯的時候還要尊重,另外就是忍者軍團倉皇而逃不知去向。


    對於忍者軍團的離開趙慿也感到意外,作為一名忍者,父親從小就教導自己,要有一顆堅毅和執著的心,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真正的忍者是不會知難而退的,應當是激流勇進才是。趙慿笑了,追蹤自己的這群忍者他們已經墮落了,已然不是真正的忍者了,因為從根上就壞掉了,他們的頭目變成了政客,而非忍者,這樣的忍者軍團不堪一擊,沒有了心武藝再高也不過有了一個無法跨越的鴻溝,再也發揮不出忍者真正的威力了。


    其實對於追擊趙慿,雖然四位宗主做出了死戰不死不休的命令,但私下還是交代,如果趙慿遇到陸家人作為強援,切勿死戰及時撤迴。無一例外,所有人都下了這樣的命令,包括十分狂躁的千島潤也是如此。大家都明白,現如今保存實力,就等於保住了命,也保住了日後保證自己地位的資本。而奉命追擊趙慿的正是各家較為精銳的部隊,故此他們撤了。


    張清澤這幾日得意洋洋,他沒有問趙慿過多的身世問題,這些年的政局更替和戰爭磨練以及江湖之上的風起雲湧,讓本來就油滑的張清澤變得更賊了。他若問清了,除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可謂是百害而無一利。既然已經救下了人,這成了一個事實,那麽如果此人的確和陸家有關係,而且關係很好,自己就算立了一功,如果身份複雜,讓陸炳糾結甚至出現別的問題,自己也可稱為不知者無罪。故此張清澤根本不問,趙慿也不會主動說,因為她根本不知該如何說起,自己的身份有些複雜。


    張清澤興高采烈於江湖上的眾人對自己的尊重,看來陸家奪取天下的態勢已經是人盡皆知毋庸置疑了,而自己的師弟段清風在陸炳那裏什麽地位眾人也是知道的。江湖中人,看似俠肝義膽大義淩然,實際上也大多都是普通人,是人就會趨炎附勢,而如今自己則成了可以攀附的對象。再說不提段清風,這麽多年張清澤變得很是低調,什麽事兒能躲就躲過去,比如陸炳造反,張清澤寧肯不像朝廷邀功,也絕不會像其他武林中人一樣輔助朝廷。大局未定,天下是誰的還未可知,怎能急於表態。而少林失利的時候,張清澤也選擇了緘默,並不多發表征討的言論,就算取而代之少林的盟主地位,張清澤也是低調得很。在那種情況下,張清澤能夠這樣做,已經很不容易了,足以記上一功。故此這群江湖中人一來是向自己討好,還有就是知道陸炳討厭倭賊,同樣是像陸炳賣個好。


    而先前張清澤甭管是為朝廷效力,還是什麽,總之也都算幫上了陸炳,最大的功績就是帶領江湖人士助陣鄂爾多斯戰場。風吹雨打下的張清澤逐漸篤定,逐漸圓滑世故,變得也有那麽一些高深莫測起來。而今,張清澤仿佛看到了春天,一個嶄新的時代等著自己,或許自己不光是當個一派掌門這麽簡單,陸炳,陸炳會對自己委以重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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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陸繹當真正在收複失地之中,他與山東方向來的士兵一南一北開始會師。總體策略就是納降收城,但隻對當地軍隊進行整治和調整,或加入自己的一支力量,或者南北對調什麽的。但對政場並沒有太大的動作,基本維持著社會的穩定性。


    兩邊出擊,趙家撤退,剩下的都是些沒人要的殘兵了。大明成建製的衛所一共不到三個,還都是老弱病殘,其餘的可用之兵都被先前的戰爭中征走了。故此收複工作基本沒遇到什麽難度,戰爭也是零星的,兩方同時進軍速度極快,也讓任何想抵抗的勢力聞風喪膽,震懾了他們剩餘的一些歧途,把他們的野心碾的粉粉碎。


    一個月後,南北統一,北至沈陽中衛,南到羊城廣州,西至山西大同,皆歸屬在陸炳的版圖之上。陸炳招群臣入京,舉行開國大典。


    其實這事兒早就有所準備了,張清澤等人就是早接到準備的,先來京城候著,等待大典的開始。陸家上下人心振奮,所有人都盼著自己被封賞,如今的勝利正是他們所期盼的,正如當年魏和所說的一樣,為了主公拋頭顱灑熱血鞍前馬後的,無非就是想搏出個功名來,希望有朝一日主公麵南背北了,也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封官進爵什麽的。


    其實本來陸炳不願這麽早登基的,他想先把殘明或者說朱厚熜打敗後再上位。但麵臨的問題也很多,比如要改革製度全軍調配等等。陸炳倒是無所謂,認為隨時都可以改,遇到問題就及時改正,何必要搞這麽多花頭呢。


    但夏言等人卻極力反對,聲稱如此一來名不正言不順,必須登基之後號令天下才有皇家威儀。陸炳本來就喜歡集思廣益,而自己的一些想法如果不當君王的確難以實施,故此也就順應眾人之意登基坐殿了,然後再去開始自己的改革。


    至於國號,本來陸炳想叫大漢,或者就叫中國,但思來想去總覺得不好,自己建立了一個新的政權,即將開始一個新的時代,運用新的製度,用這些國號隻怕不妥。靈光一現之下,陸炳想到了一個國號,既然萬物更新那麽就叫新國好了,一個新字,乃是吉祥之兆,代表著這個國家永遠年輕,日新月異,是個飛速發展永遠不落老套的國家。


    年號定了下來,大新皇帝陸炳就算正式安心了。


    這時候張清澤趕到了,陸炳對其禮遇有加,同時也見到了許久未見的趙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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