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趙慿被這一聲給嚇到了,四人也措手不及,但見黑暗中那人走來,四人卻長舒一口氣,原來是來了幫手,隻是此人地位崇高,乃是大宋的太子趙淩。


    趙慿頓時陷入了絕望,問道:“趙淩,果真是要殺我嗎?”


    “嘿嘿,趙一郎牟朝篡位,不得不殺,為了斬草除根不留後患,你也必須殺了。”趙淩說著,已經走到了四人其中兩人身邊,獰笑著衝趙慿眨了眨眼。


    猛然間趙淩揮刀迴身砍去,他身旁兩人正在給太子殿下行禮,心說連太子殿下都親自上了,看來趙一郎家這次算是完了,是必要亡族滅種了,還沒來得及思考別的,此時刀就到了。趙淩的武藝算不上高,僅比侍衛略高一點,可是勝就勝在這出其不意上。幾人看到太子頓時輕鬆下來,而身後那兩人更沒想到太子猛然出手,一時間來不及躲閃,雖然避過了致命要害,卻也被砍中了身上,頓時鮮血噴濺而出。


    那被砍中的兩名侍衛還沒來得及站起身來問這是為什麽,就覺得身上一陣酸麻,頓時明白原來趙淩的兵刃上有毒。當兩人明白這事兒的時候已經為時晚矣,毒素迅速遊遍全身,皮膚變成灰黑色一頭栽倒在地七竅流血而亡。這毒法效之快令人歎為觀止,簡直可稱作是見血封喉了。


    而趙慿畢竟聰明,這也是為什麽要讓四人在路上見機行事的原因,就是擔心趙慿發現端倪跑掉了。趙慿看到趙淩眨眼就心中意會了一些,但見趙淩動手,立刻迴身朝著身後兩名侍衛打去。


    趙慿衝著的兩位侍衛因為有太子擋在前麵。故此還放鬆一些,他們知道太子身懷武藝,現如今利刃在手也定是有所提防。而在趙慿身後的兩人卻不然,他們唯恐趙慿逃走,故此時時刻刻的繃緊全身如臨大敵。趙慿自然沒有偷襲成功,而此時趙淩卻衝了上來。趙慿勉強可以纏住一人打鬥,而趙淩的武藝勝於單獨一個侍衛,故此兩人大約花了一盞茶的時間就解決了剩餘的兩人。


    街邊點心鋪的老板都看傻了,躲在櫃台後麵不停的瑟瑟發抖。按照時間來算,趙慿應該進入了秦王府設下的天羅地網之中。所以按照約定時間,片刻之後趙一郎所居住的府衙之中喊殺聲響了起來,爆炸聲廝打聲叫罵聲不絕於耳。趙慿大驚想要奔去看看卻被趙淩一把拉住說道:“為時晚矣,重兵圍困難以救出趙一郎,你快逃吧。不然一會兒秦王府埋伏的人就該起疑來抓你了。”


    “是秦王聯合宗主作亂嗎?”趙慿說道,她想到了趙元吉想要奪權,但沒想到趙元吉會如此心狠,竟然預謀要殺死自己和輔佐他成為皇帝的趙一郎。縱然趙一郎是挾天子以令諸侯,但這麽多年對趙家依然是有天大之恩而且禮待有佳,趙慿無法想象,麵對這樣的人趙元吉怎麽能下得去手。故此趙慿以為是秦王聯合幾位宗主進行的牟朝篡位,而趙淩對自己的幫助更顯示了趙元吉的立場。但是顯然趙慿錯了,她把趙元吉想的太好了,殊不知趙元吉才是幕後黑手。


    趙淩卻搖了搖頭說道:“是父皇要殺你。我不瞞你,你快走吧。”


    “可我父親怎麽辦,我不能把他留在那裏等死,還有伊賀家族的眾人呢?”趙慿說著要掙脫開趙淩往迴衝。趙淩卻歎息道:“五家圍剿,你說伊賀家族就是再厲害,能逃脫的了?此時已經開打了。你迴去隻是白白送命,我也白救你了。兩利相權取其重。兩害相較取其輕。如今能保住一個是一個,否則你父親白死了。你也白白喪命,那豈不是更加不值?伊賀家族從此滅亡,你甘心如此嗎?”


    趙慿聽聞此言,知道父親和一眾家族忍者武士難逃一劫,頓時神情晦暗不再掙紮,趙淩道:“快走,別再耽誤了,否則真來不及了!”


    “為什麽要救我?”趙慿問道,趙淩扭過頭去不再說話,隻是說道:“走!不然我殺了你。”


    趙慿悲唿一聲,快速離去。


    趙淩歎息的看著趙慿的身影在黑夜中瞬間化作一道黑影,眨眼間就消失不見了。趙淩搖了搖頭說道:“趙慿,不知今日一別你我何時才能相見,我本想早些告訴你,可無奈父皇找人看住了我,防止我通知你,我這也是瞞過看守之人偷偷溜出來的。我也隻能幫到你這一步了,對不起,希望你能幸福。”


    說罷趙淩突然看向了點心鋪的老板,一時間臉上兇光畢露,走向了那個老板說道:“對不起,你看到了不該看的。”說罷手起刀落點心鋪老板橫屍當場,趙淩手起刀落沒有一絲的猶豫,端的是心狠手辣鐵石心腸。隨即他也隱藏在黑暗中,慢慢退去了。


    趙慿的本事偷偷逃出鹽城是不是問題,看著城內趙一郎宰相府已經漸漸安靜下來,她知道這場突如其來的殲滅已經結束,猝不及防之下自己人肯定被殺光了。他們不會想計謀降服自己的部眾,因為留在宰相府內的都是伊賀家族的死忠之士,降服了也不會為他們所用的,這點大家都明白,忍者的忠誠甚於武士。


    趙慿一時間沒了主意,不知道天大地大何處才是自己的安身立命之處,頓時有種無家可歸的感覺。看樣子,死忠已經被斬殺殆盡,父親也估計兇多吉少,自己孤身一人若是迴去日本,又能掀起什麽風浪呢,無非是讓更多支持自己的人喪命罷了。到頭來不光無法複仇,估計還得白白丟失許多日後可以複仇的潛在資源,落下屢戰屢敗的名聲,到時候實力充沛的時候想要複仇也沒人追隨了。


    趙家想要殺自己,四大宗主想要滅了自己,趙慿日本去不得,大明更留不得。在大明眼裏她是叛賊,在陸家人眼中她也是敵人,總之處處為敵難以安生。趙慿思前想後,準備鋌而走險,去找陸繹。或許隻有他才能幫自己,或許也隻有他才會救自己,而此時此刻,趙慿心中所想的也隻有陸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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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京城之中,陸炳正在批閱公文,據悉兒子陸繹已經拿下了南京以南的地區。而趙家也有渡海離開的勢頭,雖說是以勝勇追窮寇,但是還有句話說得好窮寇莫追。更何況趙家的實力還很強,現如今陸家剛剛站穩腳跟,沒必要再自損實力。不如放趙家離去,待日後穩定下來再做打算。而山西大部分地區,山東全境,順天府周邊已經盡數歸為陸炳囊中。河南兩湖等地不是三不管的地界,就是被一些小勢力占據著,根本不用打嚇唬嚇唬就能收攏過來,整個領土的東部地區基本已經安定,估計用不了三個月的時間。由北到南就能貫通一氣,再過三四個月就能徹底平定所有動蕩。到時候登基坐殿頒布新政,然後與寄居西部巴蜀的朱厚熜或征戰或商談。不過那都是後話了。總之現如今大局已定,陸炳總算能輕鬆片刻了。


    突然有人來報,聲稱門外有個道士求見,那道士口中滿是髒話但穿的卻是破衣爛衫,態度囂張至極一語不合就與人動起手來,雖然沒有傷及性命。但也是出手極重的就連速來強悍的空騎兵都攔不住。士兵請示,要不要當場擊殺。


    這是源於陸炳不可隨意傷人。要禮遇求見之人的政策,但如果陸炳同意擊殺。那空騎兵可要拿出真本事了,各種火銃往身上可勁招唿啊。陸炳聞聽此言之後哈哈大笑起來,隨即站起身來快步走出宮門。走到宮門口,隻見一人昂首挺胸直視陸炳,陸炳罵道:“娘了個腿的,你怎麽成這樣了,你小子化成灰我也認得出來,來找我裝什麽大半蒜,直接說出你的名字就是了。我一聽此番作為,這樣的武藝就知道,除了你紀聯洪,天下沒有旁人!”


    眾人大驚,再看這灰頭土臉的人,仔細觀瞧之下發現不是紀聯洪又是何人。紀聯洪不滿道:“我還以為你當了皇上就擺起大架子了呢,哼,連我都不認識,這群衛兵幹什麽吃的。不過你小子倒還仗義,知道親自出來迎接我,早知道你能占領天下,當年派出去幹什麽!”


    “行了行了,別抱怨了,就你這個熊樣的,別人能認出來才怪呢。打傷我的空騎兵,你可知道他們現在是法紀部門錦衣衛的,要不是你勞苦功高如此風塵仆仆,又是剛到不了解國策,不知者不怪之下,否則定斬不恕!還不快點給人家賠禮道歉?”陸炳無奈的說道,麵對自己這個無腦兄弟紀聯洪,陸炳有時候也會束手無策。


    紀聯洪翻了翻白眼,說道:“諸位兄弟對不起了。”說罷身形一閃,把剛才打的骨折脫環的瞬間都給接上了,然後還順便給每個人運了一掌,被打的生了內傷的身上的血流動起來,傷就好了,沒事兒的也覺得渾身暖洋洋的。紀聯洪道:“走唄,陸炳,快讓我進去歇息。”


    兩人走入奉天殿中,紀聯洪破衣爛衫,宛如乞丐一樣。他們走入大殿之中,紀聯洪猛然竄了一步跑到龍椅上坐下,然後哈哈大笑起來:“老子也坐了一會龍椅了,這輩子就算死了也值了。”


    “你也就是碰上我,要是別人當君王早就得把你滅了,你這和牟朝篡位沒啥區別。”陸炳道,紀聯洪無所謂的擺擺手:“你又不是別人,你小子我還不了解。”


    “人都會變的。”陸炳歎息道,隨後話鋒一轉,踢了紀聯洪一腳也坐在龍椅上說道:“不過我還沒變,萬幸萬幸,你喜歡啊,以後要不你就坐在這兒,我坐底下?”


    “可拉倒吧,你手下那幫人不得撕了我。”紀聯洪說道:“這麽說這些年我一直在做無用功了,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你小子白白折騰我出去東奔西跑走一圈,你看我都變成啥樣子了,就為了給你找那世外桃源,可以定居之地,沒想到你卻奪了大明的天下,這些年究竟發生了什麽,快來給我講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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