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外麵吵鬧聲想起,沈康囂張的問道:“外麵是誰在喧嘩呢,吵死爺爺我了。”


    “爺,爺。”門外有人慌亂之聲傳來,過了片刻牢門大開,一個人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沈康沒好氣兒的說道:“怎麽了,你家祖墳讓人給刨了?”


    “不是,爺,是你家讓人給滅了。”那人說道。


    “混賬東西,還敢給我頂嘴。”沈康氣急敗壞道,那人連忙解釋:“爺是有人從正門殺進來,然後見人就殺那叫一個血雨腥風就好像是地獄中爬出來的的惡魔一樣,正朝著地牢方向而來,爺你快跑吧,再不跑......”


    那人話沒說完,一截劍就從那人的口中穿透而出,帶著寒光帶著血沫就這樣好似靜止了一般,鮮血噴濺了沈康一臉。沈康當場就給嚇尿了,哆哆嗦嗦的站不起來,劍抽了迴去,死屍倒地,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長發披肩的男人。


    男人他雍容典雅氣度不凡,那淡定的表情好似根本不是他剛才殺了個人一樣。但他身上冷冰冰的氣場和手中的已經沒有血痕的長劍則表明他就是殺手,沈康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但當他看到站在那個殺手身後的人的時候,沈康卻徹底感覺到了恐懼,一股宛如墜入三九寒冬冰窖之中的寒意滿布沈康全身,沈康隻歎自己怎麽這麽命途多舛。


    原來來者正是段清風,而段清風身後站著的則是一身精悍打扮的沈紫杉,她的手裏端著火銃腰間懸著西洋劍,樣子有些不倫不類但是殺氣十足。比藏氣功夫已然了得的段清風更要令人感覺危險。沈康那個悔啊,沈青山怎麽偏偏今天輪到自己手裏了呢,聽說明天城裏青樓要來一個揚州瘦馬,自己還特意給別的房頭換了日子,擇今日拷打沈青山。沒想到卻碰到了沈紫杉來救人。這下所有的仇恨隻怕要歸結到自己身上了,這叫啥,這叫黃泥巴掉到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


    不過沈紫杉此時可沒空管他什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還是命途多舛時運不濟,沈紫杉眼眶裏含滿了淚水,撲過去就去給沈青山鬆綁。段清風叫到:“稍等。伯父被捆綁多時身體虛弱,血脈不暢已久,猛然放下氣血流動容易容易使惡疾攻心,讓我來。”


    段清風說著走上前去,沈青山強擠出一絲微笑說道:“有勞了。段先生。”


    “伯父,無需多言,現在你不適合多說話,我給你運氣,你若不舒服再言語一聲。”段清風道,沈青山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段清風調息著自己的真氣,不讓真氣過於陰寒。對於陸炳這樣的高手他這樣的純陰真氣還不算什麽,但對於沈青山這樣的普通人而言,或許這一掌真氣下去反倒是要了他的命。更何況現在的沈青山病入膏肓體弱多病,本就虛弱呢。


    段清風緩緩運氣足足用了一盞茶的功夫,這才解開了沈青山身上的繩索。沈青山緩過勁來,有些精神大振的意思,他抬起幹枯的手撫摸著沈紫杉的秀發說道:“女兒你怎麽這麽傻,商人重利輕別離。你又何須闖龍潭虎穴來救我呢,我的使命已經完成。活著的價值也就不存在了。”


    “爹,親情無價怎能用生意來考究。你又怎麽能這麽悲觀呢,快跟我們出去,為了救我這次段清風可冒了不小的險。”沈紫杉說道。


    此時段清風插言道:“此地不宜就留,滇南乃是沈家叛徒的勢力所在,我帶著你倆若是再耽擱下去很難走出去。有什麽話,咱們出去再說。”


    “好。”沈紫杉說著扶起沈青山,段清風扛起沈青山向外走去,沈紫杉舉起火統對準沈康。沈康此時真不愧叫沈康,已然是渾身篩糠一般了,最終已經嗚咽的泣不成聲,突然他聲嘶力竭的高唿一聲:“叔救我!”


    沈青山趴在段清風的背上拍了拍他讓段清風止下腳步,隨即道:“放過這個孽畜吧,我沒有他這樣的侄兒,也再也不願意見到他,但他畢竟是沈家的種,沈家無情但我不能無義,女兒放下火銃。”


    沈紫杉不甘心的把槍口放低,但隨即抬起腳來狠狠踢了過去,沈康一聲悲鳴暈厥了過去。


    刀光劍影,血雨腥風,一路上段清風披荊斬棘殺了也不知道多少人,隻是名劍雲夢澤上都開始沾了一層血汙了,而那劍身也被鮮血澆灌的滾燙,縱然段清風寒氣逼人卻依然散發出熱量來。


    沈紫杉望著大理城外越聚越多的人和他們手中的弓弩刀劍說道:“段清風,咱們可能出不去了,是我連累你了。”


    “無妨,不過一死,隻是我們太低估破落的沈家的能力了,也太高估我的武藝了。”段清風道。


    沈青山則受到劇烈顛簸後咳嗽起來,說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更何況是在這裏占據多年的沈家呢,這就宛如去登州城刺殺陸家人一樣,進得去出不來啊。清風,你聽不聽我的?”


    “沈伯先說小侄再說。”段清風道,沈青山微微一笑伸手去招唿沈紫杉卻牽動了傷口頓時疼的是呲牙咧嘴,沈紫杉來到沈青山身邊,沈青山道:“清風,我本來打心底不同意你們兩人在一起,當然當時我想你也可能不願意和我女兒在一起,卻沒想到最後竟然是你倆來救我。這一切都不用說了,你的心彰顯無遺,我也足以放心把女兒交給你了。清風,女兒我托付給你了,一定要帶她殺出去,放下我吧,咱們三人是怎麽也出不去的。”


    段清風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背著行動不便的沈青山,帶著武藝稀鬆的沈紫杉根本沒有辦法衝出重圍,為今之計隻有舍棄沈青山,哎,本次殺了這麽多人,竟然隻是為了讓沈家父女二人相見最後一麵。沈紫杉嚴重噙著淚水,死死拉住段清風的胳膊說道:“要出去你出去,我不跟你走,不能丟下我爹爹。”


    沈青山知道自己姑娘的性子,暗歎一聲搖了搖頭道:“你永遠做不了一個純粹的商人。”


    段清風卻懂得輕重緩急,依然放下了沈青山,拉住沈紫杉就要突圍,沈紫杉不停的打著段清風的胳膊哭道:“段清風,你要是就這麽把我拉走了,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段清風止住了腳步突然十指相扣握住了沈紫杉的手說道:“雖然大業未成就離文孚而去,但能和心愛的人死在一起,我段清風也不枉一世為人。你若反執意要留,那我也瘋狂一次”


    沈紫杉顯然沒想到冷冰冰的段清風這番情深意切之言,頓時隻覺得心裏暖流湧動,那在眼眶中打轉的金珠子也再也忍不住的決堤而出。三人依靠在一起,周圍黑壓壓的人慢慢聚攏而來,就在這時候隻聽尖叫聲響起,隨即是人仰馬翻,一隊騎兵唿嘯而至宛如風掃落葉一般,以雷霆萬鈞之勢殺入沈家的追兵當中。


    沈家追兵領頭的那幾位還沒來得及放狠話對段清風叫嚷,就被這隊騎兵殺的措手不及。一快馬殺入敵中,馬上將領細腰乍背一身的亮銀甲,手中長矛左右紛飛,是沾著死碰著亡。沈紫杉大驚問道:“是什麽人?”


    “是我徒弟。”段清風滿臉自豪的說道,聲音中已經帶了些許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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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陸繹的馬上功夫還真不是段清風教的,隻是有了那身武藝的陸繹再學馬上功夫自然事半功倍了,刀槍劍戟斧鉞勾叉不敢說樣樣都精,但是對敵是完全沒問題了。上陣殺敵要不了這麽精密的武藝,大開大合橫掃千軍才是真的。


    原來陸炳得知段清風跟著沈紫杉去救沈青山後不禁大吃一驚,自知沈家的久居之地乃是龍潭虎穴隻怕進容易出困難。於是陸炳親自率隊,領著藍族人繞道而行,朝著大理而去,並快馬加鞭送信給陸繹,讓他去馳援段清風。


    此次段清風有些太過莽撞了,他總覺得沈家支離破碎後實力已經大不如前了,自己這一身功夫完全可以來去自如,但沒想到沈家反應如此之快,剛出大理城就被重兵包圍了。正所謂人心叵測,沈紫杉找到家中往日親信,問出父親所被關押的位置後,那個親信就告密了,但所有人都沒想到段清風竟敢這樣獨闖龍潭,來的竟然如此之快,這才導致了沈家眾人被殺的慘劇。


    當然這也很可能是個陰謀,故意驅狼縱虎,令段清風肆無忌憚的入內殺人,而剩下的人坐享其成作壁上觀,此乃借刀殺人之計,方便日後奪權和吞並之類的。


    段清風闖進去救了人卻被人甕中捉鱉了,正當絕望的時候,陸繹出現了,段清風耗盡十幾年光陰和關懷,培養的人才陸繹果然忠義沒有舍棄師父,帶著自己精銳冒著破壞戰略的危險衝殺了過來。縱然廣東離這裏近一些,長途奔馳外加路上遇到小股朝廷和其他勢力的阻攔,還是疲憊萬分。但此時卻來得剛剛好,若是再晚上一時半刻那後果不堪設想,所有的一切所有的日夜兼程也都是值得的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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